慕煜塵並不打算呆多久,他心里很清楚,齊磊這個人雖看似一個公子,但是說到底,他卻也是一個很執著的人。
對于過去,所謂的什麼古凌莎,齊峰,甚至還有凌天,他也都不想再提起,若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想起回憶起這些。
他跟他們之間的種種,雖然他一直想保持置身事外,但是命運就是有辦法將他卷入這場是非之中。
他沒有告訴齊磊,其實那段時間留在古家的,不是他,而是凌天。
退婚不成,他也絕非拖延之人,他也沒有做逗留,跟古齊昊強強對峙了一番,最後冷漠離開,而古家當然不然讓這些消息泄露出去,只得跟外界宣布,他慕煜塵留在了古家一段時間,名為跟古凌莎發展感情,實則是幫他們護住古家的面子。為此,凌天還跟他大吵了一架,並且留在了古家,而他,則是秘密回到了Z市(),也算是給凌天賣了一個面子。
後來古凌莎才跟著凌天從B市趕過來,在慕宅住下,那時候的他正忙著熟悉盛世的業務,哪有時間去理睬這些不相干的人?
然而,想必也是從那個時候起,他就被他們當作了棋子,而,凌天應該是從那時候起,慢慢的恨上了他這個做大哥的。
想來想去,他忽然有些不敢再往下想了,擔心自己尋思到後面,得出來的答案會讓他痛心,所以他……
慕煜塵深深的吸了口氣,忽然覺得腦袋里昏沉得有些疼痛之意,抬手抵著額頭,正想舒緩一下這沉郁的疼痛,而一縷清淡的幽香忽然從身後緩緩彌漫而來,他剛想轉頭看,一雙微涼柔軟的素手已經按上了他兩邊的太陽穴,很輕柔用力得當的按摩著。
「眉頭皺得跟個小老頭似的,誰惹你不高興了嗎?」。
清淡的聲音蘊含著關切之意,他緩緩的合上眼楮,一手圈住她瘦弱的腰身,心里瞬間柔軟了下來,默默享受著,低柔的回道,「沒有。」
「還以為你都是超人了,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你煩憂的。」
她輕嘆了一聲,默默的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倒是讓他繃緊的臉色也漸漸的緩和了下來。
他倒沒有立刻回答,夫妻二人靜默了好一下子,他才說道,「你就能。」
听著,席夏夜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即才輕笑道,「那我是不是應該說那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他低笑不語,圈著她讓她讓自己的腿上坐了去,大手緊扣住她瘦弱的雙肩,凝視著她,柔和的目光卻是有些逼人的,讓她有些難得羞赧得不知如何是好。
只好別過頭,有些不自然道,「少用這樣的眼神看人。」
聞言,他驀地一笑,好幾次了,她似乎就是受不住他這般眼神,明明都快要做他孩子的母親的,還臉皮薄得跟一個青澀的小女生似的,而,不管如何,他也都應該窮盡一生去記住她所有的美好,包容她所有的任性,誰讓他當初也毫不猶豫的跟她說了,嫁給他,不會讓她吃虧呢?
對此,他亦是甘之若飴。
「慕先生只會這樣看你。」
她素雅潔白的臉上頓時浮起些許的緋紅,連忙抬著潔白修長的指尖也戳了戳他清俊的臉,低低道,「你說我最近好像變丑了嗎?有點不修邊幅了,看起來也沒有以前那麼干練利落了。」
顯懷之後,貪圖方便,她也就是穿著以前寬松的衣服,披散在腦後的秀發也偶爾是那麼隨意一扎,看起來有些慵懶散漫了。
「都沒嫌棄你,你倒是反而嫌棄你自己來了?反正都嫁給我了,也沒必要那麼花枝招展的,不管如何也都是我的人,不然還想給我招惹情敵不成?」
「我就不能花枝招展的給你長面子麼?」
「夫人你本來就天生麗質,已經很給我長面子了。」他模了模她的腦袋,低頭在她額間落下一吻,抬頭看著外面的夕陽不錯,便擁著她起身,「夕陽正好,我們出去走走吧。」
「你的東西我還沒收拾好。」
「沒什麼可收拾的,那邊什麼都有,把文件資料帶上就行。」
……
走一趟別墅景區,再回到家里已經晚了,慕煜塵做了一頓算不上豐盛的晚餐,在慕先生的誘哄之下,席夏夜倒是很給面子的吃下兩碗飯,然後又是窩在沙發里一連看了兩部電影,夫妻二人才梳洗上床休息。
兩人都是淺眠的人,睡到了凌晨四點多,夫妻兩醒著,再也睡不著,干脆躺在床上聊天。
「昨天我給父母親捎了一個電話,告訴他們你到時候把東西給他們拿過去,到時候你讓父親也做一個身體檢查吧,每年的這個時候,我提醒外公做體檢的時候,也都想跟他提醒的,但是……」
席夏夜忽然想起過兩天要陪沈越去醫院做全面體檢的事情,她這幾年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陪沈越去做體檢的,知道他的身體的情況,她心里才踏實,但是之前跟席幕山的關系,能說上話就不錯了。
他擁緊她,低低的應著,「嗯,我會讓母親跟他說。听那邊的人說,父親現在對母親幾乎是百依百順,估計沒料錯了,真的夕陽紅了,要是幸運,說不定往後你還有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叫著。」
席夏夜听著,頓時趁著黑暗白了他一眼,「你就想吧!父親在母親生下我之後就去做了結扎手術。那時候,母親生我的時候有些難產,父親不忍心讓母親再承受這樣的痛苦。」
慕煜塵一听,動作也僵了一下,連忙低聲在她耳邊道,「那我們也只要這一個吧,等孩子生下來,我去……」
他還沒說完,她便抬手捂住他的嘴,「我不要,說了我就要兩個,你要是不能滿足我,我就……」
「就找別人生去!」
「你敢!」
「不信可以試試!」
「你還真是長本事了!一個女兒有什麼不好?嫁出去了我們就清閑了,兒子往後你還得操心給他娶媳婦,你怎麼就那麼沒有覺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