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上車吧!」
這些保鏢都是經過慕煜塵特意交代的,不會讓席夏夜跟這些危險分子接觸。
所以一看到席心怡出現,其中的一名保鏢便已經護了上來,季子桐則是留下來等待阿莫過來料理鄧文文的後事。
這本是席幕山的責任,如今席幕山不在,也只能由她來代辦了。
席夏夜知道席幕山也是對這鄧文文恨之入骨的,對于鄧文文的事情,他也僅僅是交代了療養院這邊偶爾跟他說說情況而已,現在鄧文文這麼一去,看時間,那邊應該還在睡夢之中,尋思著也只能回頭再告訴他了。
「席夏夜!我有話要跟你說!」
見到席夏夜完全沒有搭理自己,席心怡連忙迎了上來,想一手扯住席夏夜,卻被席夏夜身旁的保鏢迅速攔截了下來,很冷漠的將其隔開,不讓席心怡靠近。
「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談的,你現在可以回去斟酌一下要不要多給鄧文文訂幾個花圈了,畢竟她曾經對你們那麼好,你們不是應該盡盡孝道了嗎?」。
席夏夜清冷的聲音里充斥著一股淡淡的諷刺。
「這個不勞你費心,總比你這個白眼狼更盡心就是了!把大家逼到這個份上的,不就是你嗎?你要是沒有讓慕煜塵出手,悅影現在還好好的,席家也好好的!說到底,你才是真正陰險卑鄙的無恥小人!偏偏就是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席夏夜,你還真是挺有手段的!我席心怡心機不如你!我媽的心機也不比你那個母親沈文娜!」
席心怡喘著氣,隱忍著聲音咬牙切齒說著,一張紅潤的小臉染著憤怒看著卻是有些猙獰。
「是你弄垮了席家,要是爺爺還在,你覺得他會原諒你嗎?我席心怡再不濟,我也不會拿席家下手,因為你們,爸還放棄了高官厚祿,放棄了一切,你們竟然能忍心對席家出手,根本就沒有考慮過爸的感受!我是被你欺壓下去了,我小瞧了你,吃了暗虧,我認了!所以,隨你怎麼說,反正大家都覺得你很無辜,都覺得你是受害者!那麼我呢?誰考慮過我?」
席心怡憤憤不平,心底的憤怒有些難以壓制。
席夏夜漠然笑了笑,轉過身,看著她,有些憐憫的看著席心怡,「席心怡,在你對我出手之前我有害過你嗎?」。
她淡漠如星子的眼眸靜靜的迎上席心怡投來的燃燒著怒火的眼神,清冷的眼神里糅合著一絲隱藏的凌厲,一瞬不瞬的盯著席心怡。
被她這麼一問,席心怡倒是怔了一下,然而腰身卻是繃得筆直!
她絕對不能在氣勢上還要輸給這個女人!
「答不出來嗎?」。席夏夜冷聲笑了笑,徐然撤回了眼神,「我從來就不欠你什麼,你把你一切自以為是的不公平怨恨都加注在我身上,不斷的對我出手,陷害我,而我一再退讓,你放過我了嗎?憑什麼你知道去爭取不擇手段,而我就不能?憑什麼我就眼睜睜的看你心安理得的接下悅影擁有席家,而我不行?你當我是蠢貨麼?席家有你們這些敗類,才是真的完蛋了!」
「你胡說!明明是你毀了席家,還把大家趕了出來!」
「但是你也別忘了,西園是爺爺臨終前給我的!他就是不放心席家交到你們的手里。不是麼?」
席夏夜的話像一把刀一樣,正中席心怡的心髒,讓她臉色瞬間一白。
「我從來都沒有對不起你,小時候把你當好玩伴,你進入席家之後,所有我喜歡的東西你都搶了過去,我說什麼了嗎?我欺負打罵給你潑髒水了嗎?我就是想清靜一點,早些長大離開家里便也就安靜了,可是你,從小到大,所有我喜歡的東西你都不會放過,不管是玩具,或者是人,你這樣病態扭曲的心理,早就應該吃藥治病了。現在不就是自己把韓逸楓逼得厭惡了你嗎?」。
「你給我閉嘴!你給我閉嘴!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里?你是不是又過去見他了!你說啊!你是不是又過去勾引他了?」
席心怡握緊了拳頭,陰冷的低聲喝道。
席夏夜懶得理睬她,整個就一瘋婆子似的,到處亂咬。
不過,看著,似乎韓逸楓現在是很不待見這席心怡了?
我跟心怡是刻苦銘心的愛!
韓逸楓那般痴情的說著這句話的場景又映入了她的眼簾,她嘴角禁不住揚起一道譏諷的冷笑——
曾經的海誓山盟,也不過如此而已,誰能保證什麼天長地久?
過去不能改變,未來只能期望,能把握的,卻僅僅只有現在……
她不在逗留,徑自上了車,保鏢很快便關上了車門,席心怡還想追上來,卻被那保鏢拉開,待席夏夜的車子緩緩往前行駛而去的時候,才放開席心怡,上了後面的另一輛車子跟了上去。
車子還在不斷的往前行駛著,席夏夜卻疲倦不已的坐在後面,有些沉重的閉著眼楮,腦袋里不斷交替的浮現出之前的一幕幕,都是鄧文文跟她叫囂的畫面,到最後,才變成剛剛在病房里鄧文文卑微的祈求她原諒的模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甩開那些交錯的畫面,緩緩的睜開了眼楮,攤開手心一看。
果然,一把精致的鑰匙正靜靜的躺在她的手心里。
正是剛剛鄧文文要咽氣的時候塞給她的。
其實她有點不明白鄧文文的意思,是補償麼?還是彌留之際的頓悟?或者是其他的?
席夏夜已經不用猜測,應該也就是那些所謂的財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