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陪著蘇楠待到了臨近中午,席夏夜才離開了醫院,直接去了公司。
剛剛回到公司,就听到助理小梅來電話說王惠過來了,席夏夜驚訝了一下,連忙直接去了辦公室,當然,是慕煜塵的辦公室,他的辦公室有休息室,她中午都是直接在那里的。
「女乃女乃,你怎麼來了?」
席夏夜大老遠的便看到王惠坐在一旁會客廳的沙發里,邊上的王姐手里還提著飯盒保溫瓶,一看就知道是給她送午餐的。
果然,席夏夜的聲音一落下,王惠已經欣喜的迎了上來,「沒事,就過來看看,听王姐說你這兩天胃口不太好,我跟你媽尋思了一下,就給你熬了點湯還有你一些清淡的營養餐。」
「女乃女乃,我挺好的,你跟媽也不用親力親為的,王姐把我照顧得挺好的,走吧,先進去再說。」
席夏夜一邊=.==說著,一邊從手袋里模出鑰匙卡,走了過去,往門上刷了一下,輸入了密碼,便開了門。
幾人便進去了,王姐把飯菜在沙發邊的桌上擺好,便出去了。
「先用飯吧,女乃女乃陪你用點,來……」
這些時日,莊舒蓉跟王惠都有經常過來,或者給她捎飯,或者給她帶些點心什麼的,還陪著她吃著,席夏夜知道,她們知道她胃口不好,陪著用的。
席夏夜很快便喝下了一碗湯,一邊道,「這是什麼湯?感覺還挺不錯的。」
「你媽給熬的,沒問她,今天趕著休息,特意熬的。她啊,覺得自己工作繁忙,也沒稱職的照顧好你,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是大家都知道的,她就那樣的人,是不是覺得你媽挺嚴肅的?」
王惠笑眯眯的看著席夏夜,對于莊舒蓉這個兒媳婦,王惠還是很滿意的,可能是因為職業的原因,整個人看著就是嚴肅了一些,氣場也很強大,這兒媳挺是厲害,但是她這兒媳婦心好,王惠還挺擔心席夏夜會不習慣的。
席夏夜听著,淡然一笑,也不客氣的自己又盛了一碗湯,輕聲道,「沒有啊,我覺得媽挺好的,她對慕煜塵都沒有對我好,其實她也是挺隨和的一個人,不過,女乃女乃,我總感覺……」
「感覺阿塵跟他爸媽的關系有些冷淡是吧?」
不等席夏夜把話說下去,王惠已經截斷了她的話,將後面的話說了出來。
席夏夜悄然點點頭,「是啊,我有問過他,他說是因為相處得少,顯得平淡些。」
「他說得也沒錯,阿塵他很小就挺獨立了,書念得很早,寄校也很早,想必你也都知道他的那兩個兄弟了,蘇家跟周家跟我們慕家以前就一軍區大院里,後面才各自搬出來的,我們都算是世交吧。為了孩子們的能力著想,幾家子就是合計一起把孩子們的教育統一了一下意見,後面啊,就讓他們兄弟三個早些歷練了。」
王惠一邊給席夏夜添菜,一邊說著。
「阿塵也就是那性子,跟他爸媽有些相似,這事啊,我本來也想找你說說的,他挺听你的話,寵著你,你不妨好好融洽一下他們之間的關系,就當女乃女乃拜托你了。」
席夏夜听著,頓時笑了笑,「女乃女乃說的什麼話,他挺敬重爸媽的,就是不知道怎麼表達而已,以後多回家,或許會好一點。」
「嗯,你進門之後,情況倒是稍微好了一些,趕在以前啊,阿塵也都不怎麼回家的,話也講得少,他現在倒是變了不少。好了,不說這些了,快吃吧,多吃點,味道還可以吧?」
「挺好的,女乃女乃也吃點。」
席夏夜輕笑的應著,心底只感覺一陣微暖,給王惠也盛湯。
「阿塵這些天都有打電話給你吧?這個時候偏偏忙著,等到他出完這趟差,恐怕你也不方便了。」
「沒事女乃女乃,我看人家其他做媽媽的,八九個月都還上班呢,我又不是什麼嬌貴的大小姐……」
「人家是人家,什麼不嬌貴?慕家你最金貴,你也別跟阿塵客氣,能使喚的就使喚,讓他伺候著,把自己的媳婦伺候好了,這也是一種歷練。女人在外面給男人留個面子,在家就應該能做女王,你看你爺爺這一輩子就沒敢欺負我,還有你爸,都是那般溫雅的性子。」
王惠這會兒倒是想給席夏夜灌輸一點馭夫之術,可是,偏偏人家夏夜姑娘就不識趣,有些驚訝的望著王惠道,「女乃女乃,慕煜塵跟我說過你跟爺爺的故事,還有爸媽的事情,其實我挺欣賞爸媽的感情,相敬如賓……」
「得了吧,人家是相敬如賓,關上門就是另一回事了,他們老夫老妻的黏膩勁頭可不比你們小夫妻的弱多少,沒瞧著你爸到哪里幾乎都是帶著你媽嗎?你啊,得想個法子,讓阿塵到哪里都想拴著你,慕家沒有那些迂腐的觀念。」
王惠眯著眼看著席夏夜,恍惚之間也想起了,自己當年剛剛嫁入慕家的時候,慕家的老太太,也是這麼教著她……
席夏夜听著,心里一暖,忍不住抿著唇輕笑了一聲,正想說些什麼,而這時候門口卻傳來了敲門聲,兩人才朝門口望了去——
「席總監!」
小梅走了進來,一看到王惠,連忙恭敬道,「老夫人好!」
王惠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什麼事?」
席夏夜取過餐紙拭了拭嘴,一面看著小梅問道。
小梅猶豫的看了兩人一眼,然後才打開文件夾,從里面取出一張紅色請柬遞給席夏夜,「這是剛剛韓氏的王秘書送過來的請柬,邀請慕董跟你一起過去參加韓家小少爺的滿月宴,你看……」
「滿月宴?」
席夏夜怔了一下,秀眉微微輕蹙了起來,伸手接了過來,打開看了看,三天之後……
鄧文文下葬的時候,韓家沒有人過去,這會兒還是有心思辦這滿月宴,足以見得他們到底也沒有將鄧文文當作一回事。
席夏夜嘴角扯過一道冷淡的笑意,輕輕合上了那請柬。
王惠倒一直沒有說話,眯著眼看著席夏夜,眼中的精光泛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