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抵達警局的時候,已經是午後,天色不似清晨的和煦,這會兒倒是顯得有些陰沉。
開冬以來的一場要持續很久的陰雨了恐怕要來臨了,昨天看電視的時候,天氣預報也有說的。
車子穩穩停下之後,前方的司機轉過頭,小聲道,「季小姐,到了!」
季子桐點了點頭,意識的轉頭看向身旁的席夏夜,見她依然睡得深沉,想了想,便低聲道,「讓她再睡一下吧,我先下去打听一下情況,你呆在這里就好。」
「好的,季小姐。」
前方的王司機本來就是慕煜塵雇用的專用司機,在慕家當了二十多年的司機,對慕煜塵跟席夏夜也是忠心耿耿的,眼下看到席夏夜擔心成這樣,也是有些心生不忍,「季小姐,要不要跟老總裁匯報一下?這事情恐怕不簡單,若是能暫時控制住局勢,可能會好一點。」
&}.{}
季子桐遲疑了一下,又看了席夏夜一眼,沉聲道,「就按席總監說的吧,先看看現在里面是什麼情況,我讓他們查一下醫院那邊的古凌莎現在的情況。」
季子桐說著,便掏出了手機飛快的撥了一個號碼出去,簡單的交代了一下讓那頭的人去了解一下古凌莎的情況,然後才緩緩的下了車,往警局里走了去。
然而,季子桐進去沒多久,席夏夜就幽幽轉醒了,撐著沉重的腦袋,抬頭揉了揉迷蒙干澀的眼楮,她望著前方的王司機道,「開車啊,怎麼停了?」
「少夫人!你醒了?」
前方的王司機轉過頭一看,恭敬道,「已經到了,季小姐看你睡得沉,沒叫醒你,先下去了解情況了。」
到了?
席夏夜轉頭看向車窗外,果然看到前方的肅穆莊嚴的警局。
席夏夜連忙直起身子,前方的司機已經會意的下車過來開車門。
外面果然是有些冷的,剛剛下車一陣寒風便肆意狂撲而來,席夏夜下意識的輕顫了一下,攏了攏身上的風衣,護著凸起的肚子提著步子往警局里走了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季子桐剛好了解情況回來,席夏夜跟著警察找到蘇楠的時候,她神色恍惚憔悴得很。
兩人隔著一張桌子坐著,蘇楠一看到席夏夜,暗淡的眼底才浮起了些許的亮光,微紅了眼眶伸手緊緊抓住席夏夜的雙手,慌亂而緊張道,「夏夜,我真的沒有推她,是她自己跌下去的,我真的沒有推她,你要相信我!我沒有推她!」
看到蘇楠這般憔悴慌亂的樣子,席夏夜心底是感覺有些微疼的,努力的忍住心頭狂涌的酸澀,倒是能依然保持著一絲的鎮定,蘇楠跟阮恆都成了這樣了,她不能也垮了。
席夏夜也輕輕覆住她冰冷的手,「楠楠別擔心,我相信你,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
「連警察都說親眼看到我把人推下樓梯,你相信我又能怎麼樣?夏夜……我很害怕……現在阮恆又是這個樣子,要是我出了什麼事……你能不能幫我好好照顧小希?」
蘇楠眼中略含婆娑的看著席夏夜,低啞的開口道。
「楠楠!相信自己,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救出來的,你不要胡思亂想,小希有大家在,會健康平安的,倒是你……」席夏夜說著,小臉上盡是凝聚著擔憂之色,「要照顧好自己,我會盡快把你救出來,阮恆那邊我會吩咐他們照看的,蘇爸爸他們也正在想辦法,你不用太擔心,沒有那麼嚴重的。」
蘇楠吸了吸鼻子,深深的吸了口氣,壓下心中彌漫的苦澀,艱澀的說道,「謝謝你夏夜,辛苦你了……人若是交上厄運,怎麼也逃月兌不了的,阮恆那邊……」
蘇楠說著,緊緊的握住席夏夜的微涼的雙手,懇求道,「夏夜,阮恆那邊……就勞煩你了!他爸媽身體都不是很好,小希也是他媽媽帶著,擔心他們吃不消,我爸媽恐怕也為我的事情操心著,你回去告訴他們,讓他們不必過來了,先保重身體要緊。」
席夏夜輕輕點頭,抬著縴細的指尖幫蘇楠攏了攏站在臉上的亂發,「嗯,放心,我會的。等看看古凌莎那邊的情況如何,剛剛來的通知說還在昏迷之中,她若是自己承認不是你推的,還好,但是如果是一口咬定是你推的,恐怕有些麻煩,到時候實在不行,我們就上法庭,我會讓慕煜塵給你找最好的律師,沒事的。你別太操心,趁著這幾天,好好休息一下,這些天你也挺累的。」
蘇楠淚眼婆娑的啞著嗓音拉著席夏夜的手往自己的臉上覆了去,抑制不住的哭出聲來,灼熱的淚幾乎可以將席夏夜的手給焚燒了一般,她的心里,跟蘇楠一樣,很是煎熬。
「我哪里還能休息得好,操心都操心死了,真是禍不單行,而且都是因為這個古凌莎,夏夜,你說我上輩子是不是欠她的,怎麼就這麼倒霉都攤上她了呢?」
蘇楠吸了吸鼻子,啞著嗓音道。
然而,蘇楠這話落下,席夏夜潔白的小臉上也略微僵硬了下來,眼神一暗——
古凌莎……
似乎還真是跟她攤上了,難道只是巧合嗎?
想到古凌莎當時的場景,不知為什麼,席夏夜心里卻是生出一些不詳的預感,總感覺這古凌莎未免是出現得太過于的古怪,而且,冥冥之中,她似乎能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向他們逼近,尤其是王琴的生辰宴會之後……
如果這個古凌莎跟齊啟明很友好,那麼是不是表示,或許這個古凌莎是應該知道一些關于這個齊啟明的事情?
從慕煜塵那里她倒是知道了,這個齊啟明就是所謂的文先生,可是那天王琴的生辰宴會上她也跟這個齊啟明有所接觸,在齊啟明的身上,她沒有感覺到當初將她堵在隧道的那個也是自稱是文先生的氣息。
難道,這文先生本來就應該是兩個人?是他們一直理解錯,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