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按您的吩咐,查看了一下昨天拍賣會的賓客記錄,果然有發現。」
沉寂的車子內,阿勇恭敬的將一張紙張遞給坐在後座一直沉默不語的男人,男人仍然跟之前一樣,帶著一頂帽子,黑色的墨鏡,黑色的大衣將整個人幾乎都藏在里面,他雙手正收在衣袖里,掃了跟前的紙張一眼,才伸手接了過來,漫不經心的查看了起來。
當他的眼神掃到上方的‘慕煜塵’這三個字的時候,目光驀地涼了一下,然而稍縱即逝,一瞬間,他便已經恢復了正常。
「慕煜塵來到B市了,誠如老板所說的,想必那支鋼筆也是他挖下的坑,等著老板往里面跳,但是那支筆後面還是讓她們拍走了,老板,怎麼辦?難道就這麼放棄了嗎?」。
阿勇有些不甘心的望著男人。
那被稱為老板的男人吸了口氣,嘴角也扯過一——道冷笑,「意料之中的事情,慕煜塵這個人本來就不能小噓。」
「對了,老板,他們今早上還去了道爾大街,想必也是知道了香舍公館的事情。」
「慕煜塵的動作挺快的,齊啟明那里那麼快就被他識破了,拘泥這麼一個真相,對他們來說未必是好事,不知道,對大家來說也許會更好。」
男人沉郁的聲音帶著一道譏諷,「這些秘密一旦被揭開,有勇氣承受的人可不多。」
「老板,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昨天追蹤我們的人一共有兩撥,另外的一撥人肯定就是慕煜塵的人。」
「這個事情就暫時擱著吧,你這兩天什麼也不用做,等待我的命令就行了,」
「是,老板!」
……
中午時分,忙碌了一天一夜的阿豹總算回到了酒店,第一件事就是過去跟慕煜塵匯報情況。
「進去吧,少爺就在陽台外,我出去一趟。」
門口處,李斯出來剛好踫上阿豹,阿豹點了點頭,吸了口氣,然後才提步走了進去。
陽台處,慕煜塵正悠閑的躺在藤椅上,清俊的臉上帶著一副大大的墨鏡,正悠閑的曬著太陽。
「少爺!」
阿豹低低的喚了一聲。
「說吧。」
慕煜塵簡單的應了這麼兩個字,整個人卻是沒有半點動作。
「已經查清楚了,前面追蹤的那撥人正是輝古集團的總裁夫人,也就是黛麗絲派出的人。」
阿豹這話落下,慕煜塵擱在桌上的手驀地收緊,阿豹都能感覺到空氣里忽然多出了幾分緊張的意味,然而片刻之後,阿豹才深深的吸了口氣,繼續道,「但是被追蹤之人的身份並不知道,據他們的描述,他們也正是想弄清楚那人的身份,但是後面還是被前面的人甩掉了,所以……」
慕煜塵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先下去吧。」
「不要查那人了嗎?少爺?」
「不用了。」
慕煜塵淡漠的落下這麼一句,阿豹也只好退了下去。
「你是不是察覺到什麼了?」
隨著關門聲響起的時候,周子墨也出聲問道。
慕煜塵摘下臉上的墨鏡,轉過頭看,周子墨那環胸而抱的身影便映入了眼簾。
「我能察覺到什麼?」
慕煜塵淡然一笑,端起一旁的水,喝了幾口下去,抬頭看向外面蔚藍的天際,「今晚趕回Z市吧,這邊交給阿豹他們就行了。」
「怎麼了你?心事重重的樣子,想到什麼了?」
周子墨到底是跟慕煜塵一起好多年的兄弟,看他這臉色便覺得有些詫異,「剛剛阿豹跟你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只是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預感,阿莫跟凌詩去澳洲也有些日子了,我估計這幾天可能會有一些消息傳回來,到時候再說吧,不過,趕在回去之前,我可能還有件事情要做。」
慕煜塵雲淡風輕的說著。
「見古齊昊一面,對吧?」
周子墨走了過來,在慕煜塵身旁的藤椅上也悠閑的躺了下來。
「你說他會怎麼面對你?說來,我覺得最奇怪的,就是這個古齊昊了,那件事情發生以後,他卻沒有一點反應,我覺得他好像很冷靜,說不定當初將那古凌莎跟齊峰救走的人就是他。而且,我看他當初對你的態度,似乎也不是那麼好,半冷不熱的,他是不是對你有什麼意見?」
「我對他的印象也不深,也是在退役之後才跟他有一些交涉,但是我知道他跟我爸媽的關系不是很好,當年我爸在B市這邊任職的時候,輝古集團的好幾個項目都被扣了下來。我想從那個時候起,慕家跟古家的關系就已經開始惡化,而且,六年前,經濟危機,輝古集團險些破產,他當時只能指望來一個項目解除輝古集團的經濟危機,他當時已經暗中聯系齊啟明,但是這個項目的競爭對手卻是盛世。」
慕煜塵很是平靜的敘述著,平淡的語氣里也听不出什麼情緒。
「他一反常態,堅持讓古凌莎嫁給我,而且那段時間對我的態度讓我覺得十分的匪夷所思,為了讓我心甘情願的接受古凌莎,他提出讓我留在古家三個月,這三個月的時間里,我跟古凌莎嘗試相處,想必也就是所謂的談戀愛試婚。他跟我保證,要是三個月之後,我跟古凌莎還是處不出感情,那麼他不會再干涉我跟古凌莎。」
周子墨听著,便是淡然點了點頭,深深吸了口氣,「這個事情我知道,阿莫之前也跟我說過。可是,你後來並沒有留在古家,不是嗎?」。
「是,我並不喜歡這古凌莎,而且還有一種本能的排斥,話不投機半句多,跟她在一起,連說話也沒說上幾句,怎麼可能願意跟她呆在一起三個月?」
慕煜塵說著,嘴角扯過了一道冷漠的笑意,「所以在當天晚上,我就離開了古家,但是那時慕家跟古家的新聞鬧得沸沸揚揚,為了想逼我就範,古齊昊還出動了媒體,大肆渲染我跟古凌莎試婚的事情,如果我這麼離開,無疑就是打了兩家的臉,所以我也不能就這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