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古齊昊這番話,阿勇目光沉了沉,很認真的思量了一番,這才反應過來,當然也知道那個所謂的‘他’是指誰——
「老板,如果是這樣,那這次的事情,獲利最大的就是他了!可惜老板你還要為他擔下這樣的罪名……老板,要不要……」
阿勇的話還沒說完,古齊昊便已經抬手阻止了他往下的話,「好了,這事情就翻篇吧,他上位對我們來說也是好事,齊磊現在還不知道垮成什麼樣子,齊啟明不待見他,現在又經受這樣的打擊,他也相當于廢了。」
「老板說得是,這齊磊跟慕煜塵素來交好,若是讓他上來,對我們是沒有半點好處。齊峰伺機掃掉這些障礙,辦法雖然卑鄙了一點,但是效果奇強,真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敢下這樣的狠手。我差點也以為真的是事情發生有所偏差了,不想,卻是有這樣的緣故在其中。老板,還是你分析得透徹。」
阿勇不禁有些佩服的看著古齊昊,想了想,禁不住道,「這齊磊也真是夠可憐的,總是一廂情願的以為……」
「開車吧。」
古齊昊听到這里,目光暗了暗,忽然冷漠的開口道,一邊轉過視線,看向外頭蒼茫朦朧的雨幕。
察覺到自家老板的語氣不太對,阿勇才默默的閉了嘴,很安靜的越了過去,默默的發動了車子。
而亦是此時——
慕煜塵正盤腿打坐,靜默的將最近發生的諸多的事情,從頭到尾梳理了一遍,末了,正想起身的時候,忽然就感覺到前方似乎有人盯著自己,這才默默的正開了眼楮,映入眼簾的,卻是自己的父親,慕唐川。
慕唐川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門外,溫雅而英俊的臉上染著一抹擔憂,整個人好像滄桑了好幾歲一般,默默的看著他。
「爸?你怎麼來了?」
慕煜塵蹙了蹙眉,眼底不可抑止的掠過了一道淡淡的暖意,撐著身子起身。
慕唐川靜默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推開門走了進來。
「坐吧。」
慕煜塵將房間里唯一的一張椅子給慕唐川推了過去,自己則是在床邊坐了下來。
慕唐川沒有拒絕,一身沉默的坐了下來,目光仍然落在慕煜塵的身上,好一會兒,才低沉的問道,「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
慕煜塵很干淨利落的回道。
「是不是夏夜干的?」
慕唐川又這麼問了一句。
「不是。」
慕煜塵的語氣很堅定。
慕唐川听著,便點了點頭,沉聲道,「那就好,既然不是你們,我當然也不會讓誰肆意陷害了我的兒子!」
慕煜塵听著,目光緩和了一下,「爸,你不用操心我也能出去,你跟媽穩住你們的事情就行,這件事牽連很大,你跟媽的壓力也不小。」
「行了,都這個時候了,就不要說這些話了,我這兩天沒少被你爺爺女乃女乃耳提面命,說我跟你媽對你的關心太少,我想了一下,這些年確實是我跟你媽做得不夠好。知道你出事,你媽匆匆趕了回來,狀態也不是很好。」
慕唐川語氣里有一絲責備之意,定定的看著慕煜塵,「事情的經過夏夜已經跟我說過了,但是你別以為這樣就沒事了,王琴人已經死了,這件事情很不好辦,她也是你們界內有頭有臉的人,影響很惡劣。」
「我說我不會有事,那就不會有事。」
「不會有事你現在還呆在這里,一籌莫展?」
慕唐川微微皺著眉頭眯了他一眼,問道。
「我當時只是想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而已,只是後面,事情發生得太快。」
慕煜塵很坦然的回道。
「猜測?」
慕唐川眼楮里泛起一道疑惑。
慕煜塵輕輕點頭,淡然垂下眼簾,神色平靜如常,「嗯,我會有辦法證明我的清白,只是需要一些時間。」
「這麼說,你還打算在這地方呆上一陣子了?盛世那邊勢頭可不是很好,夏夜一個堅持得很辛苦。」
慕唐川沒有繼續追問。
慕煜塵目光一暗,淡淡道,「我知道,告訴她,不會太久的。」
「好,我會告訴她。三天,三天的時間,如果你不能完好的解決這件事情,那就听我的安排。」
慕唐川的語氣頗為的沉重,眼楮里也帶著不可抗拒的堅決。
慕煜塵頓了頓,後面便是驀地一笑,欣然點了點頭,「謝謝爸。」
慕唐川這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頭,「那這幾天,你就委屈一下吧。」
「無妨,我能適應得過來,總比服役的時候好很多。不過晚上冷,爸能不能讓他們給我準備一床干淨一點的被子?還有帶兩身干淨的換洗衣服,我都快兩天沒合眼了。」
慕煜塵輕咳了一聲,壓低聲音說道。
慕唐川眉峰一挑,有些神似慕煜塵的俊臉上也泛起一抹笑意,「合計著你老子這能力,也就只能給你捎來一床被子了?還換洗的衣服?你當這拘留所是你出差住的豪華酒店?嬌生慣養!」
「爸……」
慕煜塵蹙了蹙眉。
「你就當體驗一下這里的生活吧,我回去了!」
慕唐川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不等慕煜塵再開口,便已經起身,離開了房間。
看著慕唐川的身影遠去,慕煜塵眉頭擰了擰,忽然想著,自己是不是找罪受?
犧牲那麼大,來這鬼地方……
靜默了好一會兒之後,忽然有人過來了,是一個很年輕的警察,那警察手里抱著一床干淨的被子,還有慕煜塵平常換洗的衣物,很恭敬的跟他道,「慕少,天還挺冷,而且有些潮濕的,大家都換了新被子,這是你的,還有你換洗的衣服,是慕夫人特意送過來的。」
慕煜塵听著,輕蹙的眉宇才緩緩的舒展開,連忙起身,問道,「她人呢?」
低沉的語氣難掩一絲焦急的意味。
那警察道,「已經回去了,慕少現在還不能隨便見家屬等其他人,請諒解!」
慕煜塵這才深深吸了口氣,不禁有些無奈的坐了回去,衣袖下的大手悄悄握成拳,素來沉靜的心里,此刻終于還是抑制不住的浮起了一絲煩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