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磊在氣勢上一點也沒有服輸,語氣很平靜的回了齊峰這麼幾句,帶著邪氣的目光也饒有興味的在齊峰臉上來回。
「你是知道我這個人的,向來不喜歡在很多事情上委屈了我自己,如果這樣,到了最後,連自己的脾氣都不能有,那跟死人有什麼區別?你喜歡做好人,喜歡為家族爭光,那我祝你成功,我可沒興趣,我現在孤身一人,什麼也不在乎,什麼也不怕失去。」
齊磊淡淡的說著,看著齊峰的眼神越發的饒有深意,末了,還輕笑了一聲。
然而,齊峰听了齊磊這話,倒也沒有生氣,臉上仍然是那般平靜的表情,似乎也沒有多大的事情能夠激起他心中的波瀾了,他有些深沉的審視了齊磊一眼,笑道,「脾氣?不錯,你是有了脾氣了,比那樣碌碌無為,甘心做個花花二少的你看起來,似乎順眼多了。什麼也不在乎麼?還是你以*為你仗著有慕煜塵這張底牌,你就可以公然跟我們叫板?」
齊峰做過很多的猜測,以目前齊磊跟慕煜塵他們之間的關系來講,齊磊如果對那個什麼席夏夜有幾分的心思,那麼他之所以能夠跟慕煜塵還有蘇辰他們打成一片,就足以說明,慕煜塵根本就知道不在乎那些。
慕煜塵那樣的男人之可怕,他體會很深,單憑氣度跟心思這一塊,他齊峰就得對他刮目相看!
不過,越是這樣放松,或者是信任,若是到後面能夠出乎他的意料,就足以讓他痛不欲生,將他整個人擊潰!
當初,慕凌天不就差點讓他幾近崩潰嗎?
齊峰將慕煜塵琢磨得挺透,作為自己最強勁的對手,敵人,他更需要花很多的時間去分析琢磨,這些年在國外,他從來就沒有放棄過掠獲慕煜塵的消息。
所以,慕煜塵跟齊磊走近的消息,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是這段時間忙著歸來的事情,他松緩了一下而已。
齊磊倒也有些詫異,齊峰居然會直接捅破這層紙,不過,他也不是那麼愚蠢的人,想從他這里探得消息,那麼,這一趟,這齊峰算是白來,他齊磊現在警惕性很高,而且跟慕煜塵達成的協議,絕對不能外泄任何的一個字。
「底牌?我齊磊需要底牌嗎?你跟慕煜塵是有仇,難道還不能允許我跟他喝幾杯酒?人家前不久還送我車子票子,這拿人家手短,吃人家的嘴軟,我齊磊有我齊磊混圈子的規矩,我可不認為多一個敵人比多一個朋友好,至少,等我這里懶得做飯的時候,我還能厚著臉皮去人家家里蹭幾頓飯吃。你知道的,我對廚藝是一竅不通,從楊勝那里我還听說了,你們高層準備給我降職了,我很窮的,我不趕緊傍個大款,往後的開銷怎麼辦?」
齊磊一邊說著,那俊臉上頓時染上了一道無辜又可憐的樣子,看得齊峰只覺得那笑容很是扎眼,但是他倒是神色平靜如水。
「齊磊,你我兄弟兩可以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這一招,你拿去對付像楊勝那些蠢貨吧。」
齊峰豈會看不出齊磊想糊弄過去,便冷聲說道。
齊磊聳了聳肩,五指抓過墨發,很無趣的攤了攤手,「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反正該說的,我覺得也說得差不多了,另外,你就別侮辱了‘兄弟’二字吧!我媽就生我這麼一個,誰跟你是兄弟了?你這麼英俊瀟灑,心思縝密,才華橫溢,上對得起國家,下對得起人民的,是個超級大好人,天之驕子,怎麼可能有我這種酒囊飯袋,貪財,不務正業的不入流的兄弟?名字跟你放在一起那都是侮辱了你,你說是嗎?」。
「夠了齊磊!」
齊峰終于有些听不下去,冷著聲音沙啞的低喝了一句,目光里也禁不住泛出了一些寒意來——
「你不必如此埋汰我!你這些年自己都做了什麼你自己很清楚,要想獲得別人的尊重和認可,首先就要自己提高你自己的能力,你連自己的父親都可以漠視,你還期望他能怎麼關照你?」
「你說得沒錯,我是無能,那你現在跑來這里跟我說這些做什麼?還听不明白嗎?我們一直就沒有任何的關系,你可以走了!我很明確的告訴你,齊凱的事情跟我無關,整個事情的始末,你自己最清楚了,需要我多說什麼!別他媽假惺惺的跑來這里跟我說什麼大道理!你誰啊?怎麼,還想跟我動手還是如何?」
齊磊終于很不給面子的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齊峰,冷喝道。
「哼,齊磊,這可不是由你說了算,我今天既然敢上門來,那麼就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你知道我的手段,你今天若是配合,你心里或許還能好受一點,不然,你可不要怪我!」
齊峰的耐心也用完了,俊美的臉上也覆上了一層寒霜一般,不冷不熱的盯著齊磊看著。
齊磊听著,整個人頓時發笑了起來,哈哈大笑了幾聲,眼神亦是一寒,絲毫不畏懼的望著齊峰——
「怎麼?要動手嗎?你確定要對我動手?」
「也是,我差點忘記了,你跟齊老頭都是一路的貨色,盡得他的真傳,到哪里都改不了匪氣,都是道上的手段!我今天齊磊就放話了,我還真就不配合,我看你們能拿我怎麼樣?殺了我還是弄殘?放馬過來就好了!」
齊磊說的後面幾句的時候,幾乎就是咬牙切齒的,黑眸里迸射而出的冷光凌厲逼人,齊峰分明能從那目光里看到了那一抹尖銳的寒意。
齊峰眯著眼楮,仰頭看著渾身散放著陰厲的寒意的齊磊,眼中的流光倒是凝滯了一下——
自然是有些驚訝于齊磊居然也還有這樣的氣勢,相比于之前的他,簡直就是判若兩人。那眼神忽明忽暗的閃爍了幾下,隨即才冷然一笑,冷叱道,「好,既然你一定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不要怪我心狠了,里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