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什麼也沒瞞住你。」
他也不掩飾的笑了笑,擁著她往房子里走了去。
默默的把傘收好,換下鞋子,夫妻兩便直接上了樓。
「我也從李斯那里知道了里森進醫院的消息,慕先生,謝謝你。」
她給他倒了一杯溫熱的水,因為雙手還不是很方便,所以也不敢倒得太滿,小心翼翼的往他手邊挪了去。
他斜過身子,直接輕握住她的手,「行了,小心一點,不然什麼時候能好,不是說往後別讓我在听到那兩個字嗎?」。
他那語氣听著似乎有些不悅,但是卻沒有任何一絲責備的成分。
「沒事了,處理及時,沒化膿是大幸。」她說著,一邊挨著他坐了下來,轉頭看他,眼中流光泛泛,「你就不打算跟我說點什麼嗎?」。
他微微皺眉,低頭喝下兩口杯中水,將手中的杯子一擱,「去見了齊峰,知道了關于當年的一些事,說來也不是什麼值得開心的事情。」
「齊峰?因為古凌莎跟里森的事情嗎?」。
席夏夜有些驚訝望著他。
慕煜塵淡漠的笑了笑,「他不蠢,自然知道那些事情是我的意思,不過他沒有證據而已。」
「可是現在古凌莎的事情已經傳開了,鬧得沸沸揚揚的,連電視上都報道了。以他們的性子,恐怕是不會這麼輕易罷休的,尤其是現在還是這樣的非常時刻。」
席夏夜蹙了蹙眉,不禁有些擔憂的望著慕煜塵,「慕先生,我現在有點後悔,或許我不應該煽風點火讓你幫我出這口氣了。」
他听著,忍不住斜了她一眼,輕咳了一聲,低低道,「做了就做了,何必畏畏縮縮的,別忘了你之前的教訓。他本來就沒打算放過彼此,即便沒有你的事情發生,往後也會有別的意外。」
「他是不是威脅你,或者跟你說什麼了?你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他深深吸了口氣,驀然垂下了眼簾,想了想,道,「這些事,等我整理好思緒再跟你說吧,他的消息也不盡然可靠,嗯?」
他說著,默默的看向她。
她倒也輕輕點頭,「好,趁著這時候,你睡一覺吧,我看你挺疲憊的樣子,晚餐的時候我再叫你起來,不必多說了!我去給你倒杯牛女乃。」
她也不繼續追問下去,很善解人意的說著,一邊起身,也不等他應答,便轉身走出了房間。
看她縴細的身影緩緩的消失在門外,慕煜塵才淡然笑了笑,握緊的手心里還有她淺淺的溫度,想來,似乎也沒有那麼難受,而他,也不應該被這些情緒所束縛住。
齊峰的話雖然有幾分真實性,但是,他還是願意去相信,在凌天的心里,他這個大哥,還不至于一點分量也沒有。至少,之前,他應該是猶豫過的……
沒一會兒,王姐便端了一本溫過的牛女乃上來,席夏夜督促他喝了下去,簡單的清洗了一下,便直接推他進臥室歇下。
「別走,等我睡著你再忙你的。」
席夏夜幫他遮好薄被,剛想收回手,冷不防,被他一手給抓住了手腕。
席夏夜頓了一下,然後也點了點頭,唇邊掠過一道清淡如新月的弧度,也默默的看著他,「好了,別跟兒子一樣,我就在這里,你睡吧。」
「你可是我的夫人,我的女人,兒子能跟我比嗎?」。
他不以為然的低笑了一聲,見她紋絲不動的坐在一旁,這才緩緩的合上眼楮。
席夏夜卻是白了他一眼,任由著他拉著她的手腕隱入薄被下……
難得見他偶爾犯著這傲嬌的王子病的時候,她有些無奈的吸了口氣,另一只手也覆了上兩人十指緊扣的手背。
「夏夜?」
這時候,他忽然低低的喚了她一聲。
「嗯?怎麼了?」
她很快便應了,抬頭看向他那張俊臉的時候,卻發現他眼皮都沒有睜開一下。
「太安靜,你唱首歌來听听吧。」
他的聲音低低的傳了過來。
席夏夜有些詫異的揚了揚秀眉,想說些什麼,但見他依然輕蹙著的眉頭,想了想,才問道,「想听什麼?我會唱的也沒有幾首,你知道的。」
「都可以。」
他說道。
她听著,倒是蹙了蹙眉,後面才壓低了聲音,輕輕的吟唱了起來——
「還記得當天旅館的門牌,還留住笑著離開的神態,當天整個城市,那樣輕快……」
清淡的歌聲傳入耳中,他自然是覺得很受用的,即便陷入睡眠的時候,也能感覺到她的存在,一直沒有離開過,所以整個人都放松了不少,沒一會兒,便也直接睡了過去。
席夏夜後面倒也沒有立即起身,默默的陪坐了許久,見他眉宇間緩緩舒展開,這才深深的舒了口氣。
「有的時候,真的恨不得能變成你的半顆心,至少,也能幫著承擔一點什麼,跟一個任勞任怨的大傻瓜似的!」
她低低的說了這麼幾句,然後才輕輕的拿開他緊扣著她的大手,給他拉好被子,後面才小心翼翼的離開了臥室,悄悄的帶上門。
從臥室里出來,後面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于是還是忍不住給阿莫掛了一個電話出去。
接到席夏夜的電話的時候,阿莫正在返回家里的路上。
「喂?嫂子?」
阿莫的聲音里有些著急,擔心是慕煜塵那邊出了什麼事情,剛剛的事情,還真的讓他心頭捏了一把汗,他自己也在尋思著要不要告訴席夏夜呢。
「阿莫,你大哥到底怎麼了?我看他狀態不是很好。」
席夏夜有些不安的問道。
「嫂子……」
阿莫不禁輕嘆了一聲,後面還是忍不住把今天的事情跟席夏夜講了一遍,席夏夜听著,後面那張小臉已經變了數變。
「嫂子不用太擔心,照顧好大哥就行了,這些天讓他別上班了,就在家里呆著陪你,大哥他只听你的話,你好好勸勸他,他會听的。」
阿莫不放心的說道。
「我知道了,放心吧。」
席夏夜應了這麼一句,才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