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識你……」
「羅剎皎!」
幾乎兩人又是同時月兌口而出。
頓時,羅剎皎一記拳頭重重的地毫無技巧的朝著男子的嘴角掄。
赫連訣當場愣住,對于她毫不猶豫的兩句話他絲毫來不及生氣,而那嘴角的刺痛又使得深邃不見底的黑洞之中蘊藏著無盡的怒意,漸漸從他的眸子里散播開來,那是冬日里最寒徹的積雪,一層一層地……緩緩堆積著……
終于爆發。
「羅剎皎,你知道隨便毆打祁陽郡公有什麼下場麼?」赫連訣拎著羅剎皎的單薄衣領,直直的將她拖走,拖離了人群的眼光里。
女子一股酒氣上涌,胸膽微張︰「赫連訣,我叫殷素兒!殷素兒三個字你知道怎麼寫麼?不……你不知道!因為你只知道「崔杼弒君」,只知道「火燒羅剎山」,只知道用權利逼迫別人做別人不想做的事,只會用威嚴讓別人害怕,退卻,屈服!」
男子的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而後竟然無聲的笑了起來,笑得那麼妖嬈。
他今天或許才真正的理解殷素兒這個名字對于羅剎皎的意義所在,對于她自己的心中的重要性。在他第一次對清顏說讓他不再跟著他,在他第一次對老七發脾氣只是因為她,在他奔跑到羅剎山看到的一片觸目的荒涼的時候……他才真正懂得。
但當他看著她喝醉之後倒在上官太慕的懷里,他滿腔怒氣開口後說的竟然是︰「可是你不也只會賣弄姿色,在皇宮里,在上官太慕面前,甚至在山寨里你對我……」
「啪!」
他想到她會很生氣,但是他沒有想到她會如此毫不猶豫地再拿著拳頭對著他的臉。
白肉對著堅鐵,頓時血流汩汩……
她因為醉意揮出去的拳頭沒有把握好力度,更沒有把握好方向。羅剎皎縴細白皙的指節上頓時流竄出殷紅的血液,她用力過大,以至于她都分不清赫連訣嘴角姻出的鮮紅的液體是他的還是自己的。
直到赫連訣的眼中充斥著滿布的紅血絲,她才顫顫巍巍的抬起手用滿是鮮血的手指為他拭去嘴角的血,可是卻……越擦越多……
羅剎皎手忙腳亂,一下子恍然從醉酒中醒。她大驚失色,焦急的扯下衣袖上的布條為赫連訣拭去嘴角的血跡,淚,涓涓的,卻不受控制的蜿蜒下落……
「羅剎皎,不管你是殷素兒還是誰。我說過你的命是我的,所以……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不許你和任何男人在一起,喝酒,談笑風生!」他一手扣住羅剎皎冰冷的手腕使她不得逃月兌,男子的嘴角藏匿著徹骨的寒冷,似是要生生的將羅剎皎撕成片段揉入懷中。
寒徹中,眼底又隱隱透著醺然的溫柔……
女子執眸凝視了片刻,只覺得頭好重,身子好累,和著他周身淺淺的燻染過的濃濃淡淡的香草的味道,她靜靜地感受著他胸膛滾燙的溫度,心房堅實跳動著的,似乎還在隱隱作痛的疼溺,羅剎皎閉上了雙眼促狹而又安心地睡著了。
她竟然……敢……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