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盡,再看向身邊的上官汝落早已經是迷蒙了一眼的秋水肆染,單薄嬌弱的身子怔住嘴角僵然一笑︰「想必是如此罷,哥哥和父親很疼愛我,總是想把世間最好的給我。」
如此之態,羅剎皎不禁感嘆出身于官宦世家的女子都是那般的身不由己,溫婉淑雅亭亭玉立的上官汝落言語間雖未流露出些許過激,但是仍然可以看出她對于這樁皇家婚事是無可奈何卻不敢委辭。
在這世間,並不是所有的女子都喜歡攀龍附鳳,都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也不是所有女子都有命在爾虞我詐蠅營狗苟的皇宮之中安享無量富貴,求得片刻榮寵。
正當羅剎皎沉思之時,屋門卻被一侍女推開了。只見那女子低頭俯在上官汝落的耳邊輕道︰「小姐,大已經將那些人趕走了。」
上官汝落眉眼稍稍放松,慵自淺笑道︰「晾他們也不敢進來搜,如此殷姑娘你就放心在這里住下,有我哥哥和我保你,待到五天之後皇城開,我哥哥自會帶你平安離開皇城。」
「五天打擾,那就先謝謝上官小姐了。」羅剎皎微微欠身行禮道。
身邊的一位侍女也是仰仗著上官汝落將要進宮的身份頗為調皮,說道︰「就算是借給他們二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隨便闖進皇上將要納妃的娘娘房里找人!」
言罷,身邊的一眾侍女們就都用手帕捂著嘴巴嗤笑開了。
這下子羅剎皎才恍然明白了上官太慕將自己送至上官汝落的閨房里的用意,原來怕那些禁衛軍全府搜查。他確實想的周到,即便是誰人有再大的膽子也是不敢隨便進帝妃的屋子搜人的。
可即便是連文國公府上一個小小的侍女都能夠有這麼大的口氣,上官太慕又能夠為博得妹妹一笑一擲千金買走金步搖,甚至包庇窩藏皇上要找的人都只是一句話一個人情,上官汝落又將封為帝妃,由此可見上官家的財勢之厚,權勢之雄。
俯仰之間,羅剎皎抬起手腕被身邊的侍女瞧見了掌心的傷口,轉身去拿了紗布幫忙包扎。
上官汝落才要張口,上官太慕便推開了門走了進來,看到了羅剎皎掌心傷口磨爛,結著紫紅色的血痂,還不時向外滲著血。他眉頭緊蹙,心里泛起了一陣復雜的情緒。
身邊的侍女們紛紛對他行禮,上官太慕眼中卻只有羅剎皎一人。關切道︰「那些禁衛軍都走了,你就好好在這里住下。听說你是和祁陽郡公打斗了,手上的傷……也是因為他麼?」
她清楚,掌心的傷口並不是因為赫連訣,而是羅剎皎自己用指甲掐爛的,但傷口的蔓延卻是握緊了齊月劍與赫連訣打斗時造成。這是不是就像是一場棋局?起先或許並不是由他而起,但確實是因為他的踏入而讓下這盤棋的人更加的勝負難料,舉步維艱。
院落里稀稀落落的花樹的影子斑駁地斜映在他一襲堇色的衣衫上,如潑墨的桃花點點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