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太過冷冽,無不讓小翠脊背發寒。
冷天擎接過,打開通話記錄,空白一片,被她刪的干干淨淨。點開簡訊,信息也如此。
季文馨知道冷天擎的警惕性高,雖說跟小翠的關系好,但她始終是冷天擎的人,如果發現了她的秘密她的計劃會失敗,有先見之明的她將所有的證據銷毀。
百密無一疏,可有些事你偏要抹掉可總是抹不掉,捏在手里的還是響了起來,來電沒有顯示名字,是一串沒有保存的。
冷天擎摁下了接听鍵,他還來不及開口,那邊就傳來了顧子坤焦急的聲音。
「文馨對不起我有事耽誤了下,現在才到,你在哪里,我怎麼看不到你?」
顧子坤已將公司的事安排妥當,可在他出來時,被葉柳那個麻煩精纏住。
「……」
~冷天擎沉默不語,可他的臉已變成了黑炭,陰冷的眸底寒光四濺。
「文馨你在哪里?快呀,別躲起來好嗎?」。他點頭看了看腕表,「已經十一點半了,再晚就趕不上十二點的班車了。」顧子坤急急躁躁的說,將說有的重點都招了出來,根本不知道那邊接听的不是季文馨。
冷天擎一言不發,從他的言辭中肯定是他們要私奔,可惜此刻兩人根本沒有踫頭,她卻不翼而飛,心頭被一種不好的念頭盤踞。
出了意外!
「顧子坤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冷天擎對著那邊怒吼了一句。
顧子坤緊繃的神經在听到冷天擎那道狠戾的聲音後,徹底驚呆,他發現了嗎?季文馨沒有出現難道被她發現了?
「文馨呢?你讓她接。」顧子坤急切的追問,季文馨還懷著身孕,冷天擎有沒有把她怎麼樣?
冷天擎听到顧子坤急切焦慮的聲音,冷嗤一聲,「你有臉問我?」他跟季文馨密謀了私奔的計劃,現在季文馨不翼而飛,他竟然有臉來問他,真是好笑。
冷天擎的冷嗤聲,讓顧子坤無不神經繃緊,警鈴大響,她不在他身邊?難道她等不到他出現獨自跑了?可好歹要給他個信息,但是逃跑也不至于把落下。
一定出現了意外。
「她不見了嗎?」。顧子坤意識到了問題的重要性,像只泄了氣的皮球,焉了下來。
「你在哪?」顧子坤淡淡的問了句,即便對那個男人恨之入骨,可此刻他不能意氣用事,必須馬上找到季文馨。
「病房。」冷天擎漫不經心的應了一句。
濱城郊外的廢舊倉庫。
「我給我潑,使勁的潑。」粗狂的聲音整耳欲聾,吵醒了昏迷的季文馨。
找回意識,季文馨就感覺渾身上下濕噠噠的一片,臉上頭上的水滴不住的往下流著,流過她蒼白的臉頰,流過她尖細的下巴。
雙眼被黑布條蒙著,讓她看不清眼前的人;嘴巴沾著寬膠帶,使她無法呼喊,昏迷前的一幕幕不斷的涌現在眼前。
她知道她被人黑了,幫人綁架了。
「你們是誰?為何這樣對我?」季文馨嘴巴里嚶嚶嗚嗚,在心里一遍遍追問著。
粗狂的男人看到季文馨抬起的頭顱,知道她清醒了,大步流星靠近她,蹲在她面前,掐著她的下巴,「還以為是什麼天仙呢,原來也是個普通貨色,我還真納悶你到底有何資本,讓兩個男人為你自相殘殺?」粗狂的男人左右扭擺著季文馨的臉仔細看,一雙虎目掃著她病態的臉,勾起一記yin!惡的笑,「難道是船上的功夫驚人?」
季文馨一听粗俗yin!惡的言辭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是好人,「唔……唔。」滾開,滾開,季文馨使勁扭擺頭顱,試圖逃開他的魔掌。
可粗俗的男人就是不願放開,故意拉近他們直接的距離,閉眼湊近她身邊嗅了嗅,或許是季文馨吃了幾副保胎中藥,身上也有著淡淡的藥味,無不讓粗俗的男人做出厭棄的表情,其她的女人身上是香味,而她的卻是藥味,他聞慣了香味,對她身上的藥味格外的厭惡。
索性將她拉開了些,撕扯開她嘴巴上的膠帶。
「你們是誰?為何要抓我?」季文馨得到自由的第一時間就開始追問。
「你不需要知道我們的身份,只要乖乖呆在這里配合我們的工作,興許事情辦妥了可以放你離開。」粗狂的男人指尖狠狠的壓在季文馨無色的唇瓣上,輾轉摩挲了一番後,放到他鼻息間,嗅了嗅依舊是濃濃的藥味,「媽的看樣子是個藥罐子,全身都是藥味,這樣的女人也會有人喜歡。」
「是,我就是個藥罐子,得了不治之癥的傳染病,趕快放我離開,否則跟我呆久了,一定會被傳染上的。」季文馨見機行事,只想逃離他們的魔掌。
聞言,粗狂的男人一個激靈,他扯開了季文馨眼楮上的黑布條,對上她偽裝鎮靜的雙眼,干淨清澈中夾雜點淡淡的憂郁,看她的神情是個病怏怏的沒錯,可他確定肯定沒有她說的那麼嚴重,否則,顧子坤會跟他懷孕嗎?
男人冷嗤一聲,「我們不怕傳染。」綁架她正真的目的是為了挾持顧子坤,消滅冷天擎,而她是控制他們最好的砝碼,所以他們不能大意。
「老三你別跟她磨嘰了,上面交代了按計劃行事。」另外一位穿著花格子襯衫的西方男人進來急匆匆的說。
聞言,粗漢虎眉緊蹙,站起來跟花格子男人對視,「冷天擎那邊有行動了嗎?」。
冷天擎三個字已烙刻在季文馨的心底,所以在那個男人說出這三個字時,不由自主繃緊了神經。
「你們是冷天擎的人?」季文馨驚呼出來,定是他發現了她跟顧子坤私奔的計劃,然後讓人幫了她。
想到此處,再次驚呼一句,「顧子坤呢?你們把顧子坤怎麼樣了?」
兩個男人看到季文馨過激的反應,相視而笑。
「冷天擎的人?」花格子男人諷刺的反問了一句,靠近季文馨,黑而粗的手指摩挲著季文馨的臉蛋,厚厚的老繭刺的季文馨臉頰發痛,「別以為世上只手遮天的男人只有他,很快我們就會將他徹底撕毀。」說道這些話的時候,季文馨清楚的看到他眼里騰升的怒火跟憤怒。
「他是你仇人?」季文馨好奇的問了一句。
「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花格子的男人咬牙切齒,憤怒的眸底閃過王大海死去時淒慘的模樣。
王大海時檀霖的養子,他們的大哥,盡管是地痞流氓出身但對檀霖,所謂的虎爺很忠誠,尤其對他們這幫患難兄弟,更沒話說,一句話有難同當有福同享。
然,那麼仗義的兄弟卻被冷天擎毒害了,而引發慘案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個女人,就因為他踫了這個女人,冷天擎就對他慘下毒手,可見她對他是多麼的重要。
想到此處,畫格子男人的心更加冷了半截,看著季文馨的目光更加毒!辣。
季文馨看著男人恐怖猙獰的神情,心生後怕,知道冷天擎殘酷無情,惹上歹人無可厚非。季文馨的也清楚明了,他們綁架她的目的,為了威脅冷天擎。
「別以為綁了我,就可以控制他,我對他毫無意義。」在她的心里,冷天擎愛季文欣勝過于她,所以在她看來,她對那個男人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聞言,畫格子男人一個對眼,忽而閃著寒光,「那顧子坤呢?你懷了他的孩子,他會對你袖手旁觀嗎?」。
顧子坤?
季文馨腦海中的敏感神經再次被刺中,她驚愕、疑慮,迷惘,看來她低估了他們的來頭。
「我是懷了他的孩子,可他是好人,我們一直被冷天擎所傷害,我是受害者。你們的仇人是冷天擎,所以最好不要傷害我們。」季文馨被蒙在鼓里,一直迷失在無知的誤區里,為顧子坤辯解開月兌,卻不知因為她的無知迷惘,更加激怒了對方。
男人看到季文馨淒楚病態的臉,仇視著她一會,隨即將目光落到她平坦的月復部,「你懷的真是顧子坤的孩子?」
「嗯!」季文馨點頭確認。
她的回答讓男人有些迷糊了,現如今外界已經被冷天擎公開,說這個女人懷的是他的孩子。可這個女人親口承認懷的是顧子坤的孩子,兩個截然不同的答案,到底誰的可信度高?
男人思索了片刻,還是選擇季文馨,因為只有女人最清楚,到底是那個男人的孩子。
可冷天擎為她平息緋聞,挽回聲譽說明他們之間的關系並未她說的那麼簡單。
唯一的結論就是,這個女人對他很重要,只要這個女人在他們手里,冷天擎一定會上鉤。
「既然如此,我更不能放你走,只有留住你顧子坤才回來,才能幫討回所欠的情債!」男人粗俗的笑著,面孔猙獰的可怕。
「幫討回債?」季文馨一頭霧水,疑慮的看著他,「什麼意思?」
男人被季文馨無知的語言,無辜的神情激怒了,直接攥緊季文馨的脖頸,咬牙切齒怒吼,「什麼意思?你這個不要臉的表!子,搶了別人的男人還有臉問我原因?」
「咳咳咳。」季文馨艱難的急咳,雙手使勁咬掰開男人鉗制她的魔掌。此刻她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剛才的回答是多麼的愚蠢,她在心里說,一定是激怒了葉柳,是她派人來的,可葉家沒有理由針對冷天擎,葉家不是一直都冷家畏懼嗎?何況葉柳有顧母撐腰,用得著用卑鄙的手段威脅顧子坤嗎?
「你們到底是誰?」季文馨問出了疑問,種種判斷無不讓她確認,對方另有來頭。
「我們是誰?」男人咬牙對視著季文馨驚恐的雙眼,從她瑟瑟發抖的軀體就可以看到她對他的懼怕,索性更加肆意猖獗起來,「既然很好奇,我就告訴你,好讓你死給明白。」
季文馨穿著寬大的病號服,領口被男人狠狠的鉗制著,他巨大的力氣幾乎將她提起來,她的腳尖時不時跟地面有著輕微的踫觸,因呼氣困難,蒼白的臉頰在一點點的漲紅起來。
他猙獰恐怖的臉,無不讓她渾身汗毛直立,脊背發寒。
「原本跟顧子坤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卻被生生被顧家的母老虎拆開,拆開也罷,顧子坤還是念著愛著她,可是因為你的出現,讓他徹底疏離了,甚至對她說傷心欲絕的話。」男人說著就從打開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里翻出照片,舉到季文馨眼前讓她看。
「看看吧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以前是多麼的開心快樂,現在是多麼的憂郁痛苦。」
男人將里偷拍下的檀雙雙的照片遞給季文馨看。
他是個粗狂的男人,是個下人,身份很卑微,可他也有愛的權利,他從跟了王大海那刻起就喜歡上了他的,甜美如花的檀雙雙。可惜她卻愛上了一個異國的男人,甚至愛的死去活來,甚至跟虎爺反目為仇斷絕父女關系。
他以為他們會結婚,他會帶她回濱城,可顧子坤那個負心漢卻狠心的拋棄了她,行動上說是保護雙雙,為了以後的幸福為了他們永遠在一起,可實際上他們都知道,他只是劈腿,只想跟她分手。
事實證明他在濱城所做的一切,都是劈腿的反應,大哥警告過他,並且用那個車禍提醒過他,可他仍舊一意孤行,甚至還讓這個女人懷上了孩子。
已經徹底惹惱了虎爺,所以這次他一定不會心慈手軟,一定要害死大哥的冷天擎,跟負心雙雙的顧子坤,還有這個不要臉的小三,全部付出慘痛的代價。
季文馨即便是被他提起來,艱難的呼吸著,虛月兌的體力讓她幾乎睜不開眼,可即便眼里是微弱的光,但還是看到了照片中的人,是位貌美如花的女人,一看就是位血統很正的混血兒。
一張笑的甜美,一張哭的傷心,是有著鮮明的對比度,但是她的臉頰有著似曾相識的感覺,隱隱約約在哪里見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