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冷氏百貨商場珠寶店。
冷天擎一身黑色阿瑪尼西服貴氣盎然,頎長的身體傲然筆挺,他一臉漠然的坐在沙發間,面前透明的幾上擺著幾盒熠熠生輝的婚戒。
他身邊坐著一名俏笑嫣然的女子,她身著一襲大紅色深v低領連衣裙,她叫李嫣然,是香港財團富豪李金浩的獨生女,名副其實的千金,也是冷天擎的未婚妻。
李嫣然正在試戴婚戒,臉上堆滿燦爛的笑容,「親愛的,快幫我看看哪款漂亮啊?」說著,李嫣然就將十根帶滿婚戒的蔥白玉指,伸到冷天擎的面前,讓他幫忙提議。
冷天擎濃眉微挑,薄唇勾了勾,冷然開口,「都好看,只要你喜歡,全部買下來都可以。」在外人看來,冷天擎財大氣粗,是寵溺李嫣然的表現,可冷天擎心底對她正真的態度,只有李嫣然自己清楚。
冷天擎並不愛她,這次能夠答應跟她假訂婚,完全是因為他的爺爺,他爺爺生命危在旦夕,唯一的心願就是親眼看到,唯一的孫子冷天擎能夠成家,最好能在臨死前見到曾孫子。
李嫣然是傲慢的千金,愛上了鑽石單身漢冷天擎,本是門當戶對,世人羨慕的金童玉女。
然,冷天擎卻對她冷如冰霜,她對他的感情他視而不見。
她是傲慢的公主,一直容忍他的冷漠,她早就對他說過,他不愛她也罷,她主動要求他跟他假訂婚也罷,私底下他們可以進水不犯河水,可在外人面前,他必須跟她保持親密的姿態,她是影視模特,屏幕上的紅人,愛慕虛榮不想落下婚姻不幸的罵名。
然,昨天他們才高調宣布婚訊,今天才是第一次公開露面,公開約會,高調選取婚戒,她知道周圍的狗仔眼線很多,無時無刻不在注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可,冷天擎竟然如此冷酷無情,一副心不在焉的表現,無不讓她心生怨恨。
「既然演戲給別人看,就投入一點吧,好讓你爺爺心安!」李嫣然小聲抗議。
然,鐵石心腸的冷天擎,習慣了對女人的漠然無情,只有彼此才能听到的聲音說,「既然是演戲,無須那麼較真,差不多行了,我想你堂堂財團千金不至于貪戀這些身外之物。」
婚姻是聖神的,婚戒當然也不例外,因為不愛,所以那些聖神變得很廉價,所以在冷天擎的眼中,這些都不重要。
因為不愛,所以他無須在意李嫣然的感受,不回去逢迎她的喜怒哀樂!
冷天擎的話,無不讓李嫣然心口一頓,雀躍的心情冷如谷底,因為是戲子,習慣了熒幕,學會了偽裝,即便心里是冷的,帶臉上的笑容,依然明艷動人。
為了在外人面前不失顏面,她胡亂的指著一款戒指,「既然你喜歡這款,我就要了。」,她自導自演說了一句掩人耳目的話語。
冷天擎見慣了李嫣然在外人面前,自我開月兌佯裝秀恩愛的模樣,听慣了這種自我矯情的話語,見慣不慣。他未做任何解說,一言不發,起身離開。
「就這款,給我包起來!」
李嫣然扔下一句話語,緊追上去,主動挽住冷天擎的臂彎,仍舊一臉俏笑嫣然!
A市國際機場,霍家的私人飛機安全著陸。
艙門開啟,季文馨率先下來,她閉著雙眼,靜靜的站在風里,感受著讓她懷念已久的氣息。
霍一辰隨後下來,吩咐下人處理行李,走到季文馨身邊,再次被季文馨那種冷然精美的畫面震住。
盡管她沒說一句話,盡管這里不是濱城,但他了解她,她對這片土地還是有所懷念。
他用肩角輕輕的踫了踫她的,「是不是又在想冷天擎?」
盡管季文馨無數次警告過她,別再提起那個男人,盡管她無數次告訴過霍一辰,那個男人已被她徹底趕出了心房,他已不再重要,對她的生活不再成為致命危害。
可,每次听到那個名字,心底深處還有意思沉悶的東西爬過。
聞言,季文馨一雙翦水秋瞳募然睜開,瞪視著霍一辰,「你到底有完沒完,三個小時的行程,你足足提到這個名字五次,你到底要鬧哪樣?」
她不是沒有勇氣听到那個名字,只是覺得那個人不再重要,那個名字也是無聊的話語,她根本沒閑工夫去溫習那三個字,和一個不再重要的男人。
霍一辰雙手插在褲兜里,聳聳肩,俊臉盡顯俏皮,「沒鬧哪樣!我能鬧哪樣,只想知道倘若你再見到冷天擎,會不會還像上次一樣跟他離開?」
霍一辰承認自己有些小肚雞腸了,緊緊揪住這個擔心的問題,讓季文馨給他作保證,做好翻後賬的防御工作。
季文馨一听她的說辭,唇角扯開一個冷笑,「無聊!」她率先朝霍家的專車走去,根本不想跟霍一辰討論這種虛無縹緲的問題!
季文馨跟霍一辰二人,一前一後上車,**還未坐穩,霍家駐扎在A市的外派元將源,就將‘俏大爺’掌門人吩咐準備的日程表遞給霍二少。
「二少,季,這是老爺特意為二位準備的行程表。」
霍二少一臉嫌棄的接過將源手里的日程表,心底將‘老頭’千刀萬剮了千萬倍,他們前腳到A市,後腳就要開始工作,忒沒人性,真是現實主義的剝削階級!
然,季文馨絲毫沒有霍一辰那種憤恨疾俗感覺,專注的看著掌門人給她的工作,來A市重要的任務就是要將‘俏大爺’的市場正規的運行起來。
霍一辰很想抗議,但看到季文馨專注認真的模樣,只好控制住心中那只活蹦亂跳,想要四處蹦的兔子,湊近季文馨,而她耳鬢廝磨,隨即乖戾的說,「親愛的,你看‘老頭’對我們多體貼,人未到,工作就準備好了,免得我們傷腦細胞!」
霍一辰吐在季文馨耳畔的溫熱氣息,讓季文馨渾身不安,她故意躲開了些,她了解他的脾性,知道他話中的寓意。
他並不是在夸‘掌門人’的體貼,是在控訴他的冷血無情,規劃好他的所有行蹤,讓他無計可施,無路可退。
可他,卻不能蹦,只能乖乖就範,看到他有氣無處撒,有話不能說的模樣,季文馨就忍俊不禁。
「所以,我們要更加賣力工作,回報你家‘老頭’的通情達理。」
季文馨故意故弄玄虛,賣著關子,故意裝糊涂。
聞言,霍一辰給了季文馨一記刀子眼,看到她幸災樂禍的模樣,恨不得掐死他,但他卻什麼也做不了,他知道將叔是‘老頭’最大的心月復,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將會被他如數稟報給他。
能不能追得到季文馨,娶進霍家,最後的希望在于父親霍斯霖。
父親是白手起家的華僑,在法國獨自創立‘俏大爺’,成為美食界屹立不倒的神話,無不是季文馨最崇拜的神。盡管因為工作原因,他們二位從未謀面,但他確信,只要‘老頭’親自開口,季文馨會答應。
所以,為了他以後的幸福,為了他的婚姻,他必須忍氣吞聲,一鼓作氣!
盡管霍一辰在外人的眼里,對季文馨表現的咬牙切齒,可在內心深處,他一點也不生氣,喜歡她取消他的模樣,因為這時候她是開心,她會笑,他喜歡她風輕雲淡,眉開眼笑的模樣,深到心底,醉人心扉!
原本以為他們二人同行,霍斯然會給他們制造培養感情的機會,卻不然,除了一場接風宴外,他們二人所有的行程都是分開的。
霍一辰看完行程表,一臉吃癟模樣!
季文馨暗自偷笑。
將源看著霍一辰幽怨的眼神,「怎樣?二少有異議?」
「沒有!」霍一辰故意托高尾音,以示抗議!
霍斯然為霍一辰在A市的第一個行程,就是到A市後,馬上替霍斯然去拜見一位故友。
而季文馨則是應邀去參加一場美食綜藝節目,時間安排在晚上八點,霍一辰不能抗議,只好硬著頭皮跟季文馨分開。
霍一辰親自將季文馨送到酒店後,奉命離開,季文馨以為,沒有霍一辰的打擾,她可以在酒店好好休息下,然後準備台詞,準備節目現場食材。
可季文馨簡單的梳洗了下,來不及休息,就被將叔告知,電視台來說要求嘉賓提前,要彩排。
將源只好,將季文馨送。
冷天擎帶李嫣然回到冷家時,翔翔正在跟冷司令下棋。
冷翔翔听到開門聲,看到冷天擎時,扔下手里的棋朝爸爸迎上去,撲在他的懷里往里蹭了蹭,「爸爸,你終于舍得回來了,終于想起還有這個家嗎?」。
翔翔清楚的記得,爸爸已有兩個月沒有回來過了。
冷天擎將冷漠的將兒子從懷里擰了出來,給了他一個嫌棄的眼神,「冷翔翔說過多少遍了,你八歲了,是男子漢,別頓不頓就往人懷里鑽!」
他已經兩個月沒回來,六十天沒見到兒子了,不是不想他,不想跟他親昵,只想讓他獨立些,不要過度依賴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