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愛他的話語,她說過很多次,可以往的每一次,除了無奈他並無愧疚感,可這一次,她說出不愛的話,讓他完全失去在她面前說愛的權利。
爸爸打了她的這種事,他一百個接受不了。
季文馨是他的女人,即便做錯一千次一萬次,懲罰她的永遠只能是他。
車子從面前消失,季文馨矗立在冷風里,遠遠看著,車子消失在眼里的星星點點。
冷天擎听到你爸爸打我的這件事,你應該是糾結吧!
一直以來,季文馨知道冷天擎愛她,而她因為李嫣然放棄冷天擎,心底對冷天擎有愧疚,可是經過今天所有的事,季文馨釋然了,心底對冷天擎的那份愧疚感淡然了,就連對他的情也淺了,季家跟冷家的緣分注定要錯過,她也不必勉強。
這一夜,心情釋然的季文馨,睡的很踏實。
六點的鬧鐘準時將她叫醒,她趕快梳洗一番,就讓將叔送她去車站,今天她必須回濱城,必須去親戚家找回那只瓷瓶。
同一時間,季文欣已連夜順利到達濱城,她正扮作一名古董收購商來到郊區一個農戶家里,這家的女主人就是季文馨的遠方親戚。
季文欣一進去,就道明來意,由于這家人只是當地的菜農,家境並不富裕。家里並沒有任何古董,季文欣提及到瓷瓶,女主人才想起,季文馨抵押在她家里的瓷瓶。
男主人一听季文欣開出的價錢,後膛大了眼,面前飛過一排排毛爺爺,心動起來。
女主人因為跟季文馨有約,一口否決,可季文欣煽風點火下,說什麼已經這麼多年了,她定不會回來了,與其苦苦等待,不如變成錢好好享受生活。
在季文欣軟毛硬磨下,一家人點頭允諾,將瓷瓶賣給了季文欣。
當季文馨風塵僕僕顛簸到濱城的親戚家時,季文欣趕著早班車返回了A市。
女主人看著突然出現在門外的季文馨,差點忘記呼吸,相互寒虛了幾句,季文馨就像親戚問及到那只瓷瓶。
「阿姨,我抵押在您這里的瓷瓶還在嗎?」。
季文馨從水晶皮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女主人,「嬸嬸我已經攢夠足夠的錢,今天我來將瓷瓶贖走。」
三年大學話費了近十萬的學費,這張卡里是這些年她所有積蓄的一部分,多出十萬塊的五倍,多出的四十萬作為二十年來的利息款。
女主人一听季文馨要贖回被她早上賣掉的瓷瓶,心口提到嗓子眼了。
「閨女,你這麼多年不回來,我以為你都忘記了這檔子事。」她看了看一遍抽悶煙的老伴,「瓷瓶早上被我們賣給了一個古董商。」
說完,主動將賣瓷瓶得來的三十萬塊,尚未捂熱火的錢拿出來,如數交給了季文馨。
季文馨驚訝出聲,「古董商?」卷翹的睫毛微顫,「你們將瓷瓶賣給了古董商?」這個人泄氣般癱軟下來。
她費盡周章跑到濱城來,卻不知瓷瓶被古董商買走了,證明她身份的唯一一件物品,怎麼就被古董商買走了呢?難道季文欣冒充爸爸女兒的身份事,就這樣繼續下去嗎?
眼前再次浮現出,冷蕭然惡心她,羞辱她的畫面,她不甘心,絕對不能放棄,她必須光明正大的站在冷家人的面前。
「阿姨,快告訴我那個古董商的?」她拉著女主人的手臂慌張的追問,「瓷瓶對我很重要,我必須馬上找回那只瓷瓶。」
女主人無奈的搖頭,他們並沒有留季文欣,也沒有相互留的意識。
男主人還是記起,季文欣說過她是周圍一帶的古董商,索性將季文馨帶去了濱城的郊區的水貨古董市場。
三個人一個個店鋪找尋那個古董商,可終究沒有找到季文欣,反而讓季文馨遇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林虎,八年前殺了冷天琪嫁禍給她的人。
季文馨來不及開口,林虎就叫出聲來。
「季。」
季文馨,「……」
她沒有開口,感覺嘴角兩邊的肌肉都是緊繃的。
林虎看著季文馨毫無表情的臉,尷尬的笑了笑,從她驚訝的神色中,看得出她認出了他。
他並非真正栽贓陷害她的人,五年前替人頂罪逼不得已,可他知道,在季文馨的心里,他是那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進去喝口水吧!」
季文馨不理會他,他還是將她當客人般,招呼到小店里去。
季文馨看著面前有些蒼老的男人,沒有拒絕他的邀請,意外的走進了小店。
十來平米的小小古董店里,上上下下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古董。
「女乃女乃還好嗎?」。
季文馨幽幽開口,言辭很輕。
「挺硬朗的。」
林虎語氣堅定的道,他入獄五年來,是她一直在經濟上接濟年邁的媽媽,如今媽媽不在了,他也出獄了,他不想再繼續麻煩她。
也不想用媽媽不在的話,讓她傷感。
「小玲子好嗎?」。
小玲子是林虎的女兒,她叫林玲,別人都叫她小玲子。
「挺好的,今天周末,出去找同學去玩了。」
听到一切都好,季文馨更放心了,她在法國的五年,一直接濟林女乃女乃,一直記掛著她,林虎是陷害了她,恩怨分明的她,從沒有將所有的恨,所有的錯強加在年邁的林女乃女乃跟年幼的小玲子身上,一直將他們當做最親的人幫助。
然對眼前的林虎也是,他是罪人,是一個該懲處的人,是個該死的人,可她卻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去,不願讓林女乃女乃跟小玲子一直無依無靠,沒有保障的生活下去。
林虎能出現在這里,是她意料的事,也是她希望的事,她知道他在里面表現很好,獲得了減刑,而她,作為重獲自由的受害人,心靈卻因林女乃女乃和小玲子束縛著,最終還是為林虎做了力所能及的事,請求減刑。
他獲得了自由,她的靈魂也獲得了自由。
「生意好嗎?」。
「還行。」林虎憨笑著,「季,您不是在法國嗎?怎麼突然回來了?」母親卡里每月定時都會收到來自法國的匯款。
季文馨淺笑,「想家了。」
「爸爸,我買到女乃女乃最愛吃的糯米團丸子,我們一起去墓地看她吧!」
小玲子未見其人,有些興奮的聲音就傳到店鋪里。
墓地?
季文馨對這兩個字格外的敏感,听到小玲子的話,脊背一緊。
凝眸,沖林虎驚愕的問道,「林女乃女乃去世了?」
小玲子的話,足夠說明了一切,林虎也不好繼續說謊。
「嗯!」他的聲音很小。
「什麼時候的事?」五個月前林女乃女乃給她打過,說不讓她在給她匯錢了,說林虎已經出來了。
小玲子提著小盒子進來,一眼就認出跟她有一面之緣的,「五個月了。」她眼里掛著憂愁。
五個月?
就是林女乃女乃打給她的那個月,季文馨緊緊閉上了眼,心緊了幾分。
她什麼話也沒說,跟著接過小玲子手里的盒子,讓她帶她去林女乃女乃的墓地。
從墓地回來時,天已經黑透了,季文馨被小玲子邀請到家里去住。季文馨沒有拒絕,跟小玲子如親一般,回到屬于自己的家。
林虎早早關了門,買了好多食材,親手為季文馨做了一桌子菜。
心中有愛,生活處處是愛,季文馨放下了一切,整個心房都是愛,享受這林虎如親大哥般的招待。
飯後,她跟林大哥閑聊,無意聊到了她來濱城的來意。
並且親口告訴林虎,有人冒充她的身份,代替她嫁個跟她有婚約的男人,奪走屬于她的一切。那只瓷瓶對她很重要,是證明她身份的唯一證據。她必須利用那只瓷瓶,拿回屬于她的一切。
林虎出獄後,利用母親攢下來的錢,轉租了一家古董店,每天交易古董的小老板,並未見過季文馨口中的那種瓷瓶,也不熟悉季文馨親戚口中的那個古董商。
對季文馨滿懷感激的林虎,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待季文馨跟女兒睡了後,獨自去了附近有古董的地方,親自走訪了那些古董商,打探那個女古董商的下落。
他沒打探到什麼女古董商,反而得到一個重要的息訊,那就是有個跟季文馨長相不一樣的女人,來古董市場打探過,跟季文馨描述一致的瓷瓶。
次日清晨,當林虎將這個息訊告訴季文馨時,被林虎連夜打探的瓷瓶跟古董商的一舉感動的同時,季文馨也是害怕的,因為她幾乎可以猜到那個人是誰。
季文欣,一定是她先前一步買走了瓷瓶。
她跟林虎親自去見那些見過季文欣的古董商,從網絡上找出季文欣曾經的照片給古董商看,問他們,那個人是不是這個女人。即便,如今的季文欣跟五年前的她模樣,判若兩人,可里面的一個古董商,還是從那雙染滿恨意的眼上,確定就是季文欣。
這個答案讓季文馨很震驚,她的猜測果然沒錯,真的是季文欣先前一步,奪走了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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