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冷冷掃過張姨娘含淚的臉，心里想起張姨娘之前哭訴的事，這會如何不明白張姨娘的心思，不過這事她自有盤算。
她挑了挑眉，淡淡掠了底下站著的紫衣少女一眼，卻沉默著並不吭聲。
慕曉楓心里冷笑，在煽風點火這種事情上，張姨娘確實是拔尖的。老看著對慕明月與慕雲起一樣疼愛，實際上，更愛重慕雲起才是事實，畢竟能撐起一府哀榮的只有男丁。
至于老為何更親近看重庶出二少爺慕雲起而不是嫡出大少爺慕少軒？這事追根究底皆因老不滿正室的出身，連帶著嫡出一雙子女都入不了她眼。
一個人若看你不順眼，無論你做得再多再好，他也能挑出無數的刺來。
慕曉楓看著沉默打量她的老，心里難免有幾分奇怪。看老這意思，是想听听她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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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往，老听聞張姨娘抬出慕雲起，這會肯定黑著臉雷厲風行收拾她了。老突然變得如此「通情達理」，讓慕曉楓不得不再次拜服那串佛珠的魅力之大。
「張姨娘你別再說了，趕緊起來吧。」慕曉楓一臉驚惶的走近張姨娘，軟聲含著哀求伸手就去扶人，這種事她以前做得不少，所以這會心里雖然有些膈應，卻也熟練鎮定。
張姨娘此時心里恨死慕曉楓，哪會願意讓她踫自己，下意識手一掙，就要甩開少女伸來攙扶的手臂。
慕曉楓再接再厲伸出手，軟軟道，「老素來疼愛二少爺，你這話不是傷老的心嗎！」
張姨娘渾身一顫，驚嚇下竟忘了再甩開慕曉楓。老是她在慕府最大的依靠，她怎麼敢得罪？慕曉楓這黑心丫頭分明推她落火坑啊，她剛才哪里指摘老，她只是……。
瞄見老臉沉如水，張姨娘不敢再跪了，連忙就著慕曉楓手勢站起，一臉慘白的低著頭，帶著哭腔小心翼翼道，「大小姐，明月可是你親妹妹。」她閉了閉眼楮，眼角立時有淚珠滴落地，咬了咬唇，含了委屈惱怒看慕曉楓一眼，低聲道，「就算你不待見她，也不必盼她……」
慕曉楓冷哼一聲，張姨娘果然是演戲高手，一張嘴就反口咬上她了。
斂去冷意，少女一臉無辜的看著張姨娘，吃驚道，「張姨娘這話簡直誅曉楓的心了，我何時待二妹妹不好了？吃穿用住，有哪樣她比我這嫡出大小姐差？」
張姨娘哪料她嘴快，三兩下就將眼見的好處抖落出來，變了臉正要說話，慕曉楓搶著又道，「張姨娘心疼二妹妹一時亂了分寸口不擇言，沒有人會責怪你；我不過想提醒姨娘一句，二妹妹身體不好，老心里也不好受，可老又不是大夫，二妹妹心情郁結不利于病，可張姨娘不比旁人，若在二妹妹跟前多多開解，這病或許就好了。」
張姨娘被她的連珠炮砸得目瞪口呆，慕曉楓沉著臉，又飛快道，「你這樣淚人似的跪在老面前求救，知道的說你心疼二妹妹一時情急；不知道的，豈不誤會老鐵石心腸，指不定日後連不愛惜子孫的壞話都讓人傳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