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啟倉教授在林逸夫醫院白崇院長的陪同下前往感染科的隔離室,兩人站在玻璃窗外,注視著里面病人的情況。
疑似病患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微胖,穿著病服坐在病床上顯得很焦慮。
感染科的護士長走了過來,遞上了一份文件︰這是最近一天,他的體溫報告,血液檢測,還有一些其它身體指標。
程啟倉接過來只照了一眼,他去過香江,kas患者的基本癥狀他已經非常了解,疑似病患的各項指標全都正常,也沒感覺到不適,但體溫就是持續不降,持續的高溫,比什麼都可怕。
程啟倉教授道︰每隔一個小時給他做一次血液檢測。
護士長點了點頭。
白崇院長道︰政府方面還是希望程教授盡快組建醫療專業小組,我們,還有燕京所有同仁都會全力支持。
*程啟倉點了點頭道︰先把全市最好的免疫系統專家都集中起來。
這一點,白崇院長早就已經預料到,在香江出現多起kas患者自行激發免疫系統自我康復的情況,程啟倉以此為突破口,一點也不讓人感到意外,他道︰已經讓人聯系了。
程啟倉點了點頭,表情很凝重。
白崇院長輕輕拍打他的肩膀道︰放心吧,總有辦法解決的,程啟倉擠出一絲笑容作為回應。
白崇院長看了下手腕上的金表,快5點多了,轉而道︰差不多快了,我先送程教授回去休息,哦對了,明天早上楊樹楊主任有一場心髒外科的手術,楊樹可是你的得意門生,有沒有興趣觀摩指導一下。
程啟倉听聞楊樹的名字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笑容。
程啟倉曾經是林逸夫醫院的腦科跟心髒外科的專家,因為他的出現,林逸夫醫院的腦科跟心髒外科領先全國,成就了他如今在醫學界的地位,他也帶出了不少學生,楊樹就是其中之一。
程啟倉道︰我也好久沒見他動手術了,也好,看看這些年,他進步了多少?
次日早上十點。
手術室外就擠滿了人,都是來觀摩楊樹主任外科手術的,其中大多都是在校的學生,曾茹也在其中,她也換了一身墨綠色的無菌服,一臉興奮。
寧小波貼近︰曾茹。
曾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寧小波道︰你听我解釋,昨天是個誤會。
曾茹噗嗤一笑,道︰我都知道了,冰雲昨天回寢室就跟我說了,昨天,對不起哈,就算你真得了那什麼病,我也不該歧視你的。
寧小波急道︰我沒有,我沒得性病。
曾茹捂著嘴笑了起來,大眼楮因為帶笑撲閃撲閃的說不出的明亮動人。
寧小波露出一副可憐憐巴巴的樣子︰被人踢中那部位就已經夠慘了,還被人冤枉得了那啥病。
曾茹道︰活該,茜茜為你哭了一晚上,她揍你一頓算輕的,要是換做是我的話?
寧小波一臉期待的問道︰你會怎麼樣?
曾大美女伸出兩根手指頭, 嚓︰我就直接把你給剪了,說完嬌羞的又笑了起來。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知道寧小波跟陳茜茜是誤會,寧小波得性病更是誤會,她的心情竟然一下子好了很多,竟然還開這種平日萬萬不會說的玩笑話。
寧小波嚇的當即捂住了那啥。
曾大美女笑的就更厲害了。
寧小波貪婪的直視著笑靨如花的曾茹,不由的有些痴了。
曾茹感覺到寧小波的熾熱的目光,收斂笑容問道︰手術什麼時候開始?
寧小波依舊貪婪的直視她絕美的臉龐,答道︰好像說是十點半,病人還在麻醉間,主刀的楊樹主任也還沒到。
曾茹哦了一聲,寧小波大膽直視讓她感到嬌羞,竟忍不住伸出縴細的玉手推開他的賤臉,讓他正視手術間,叮囑道︰專心一點,楊樹主任的手術可是很少對外公開的,嘴角卻不知覺的揚起一抹笑意。
寧小波感受到她溫熱的小手,一臉享受,道︰不是還沒開始嗎?
曾茹道︰那也要認真一點。
過了一會,曾茹詫異的道︰你怎麼不了?
寧小波抿著嘴道︰不是你讓我認真一點。
曾茹氣的翻了一個白眼,道︰寧小波,你不裝能死啊,我讓你認真一點,也沒說,不讓你。
寧小波長呼一口氣道︰你早說啊,憋死我了。
曾茹忍不住笑道︰你可真貧,我問你,你的接骨跟誰學的。
寧小波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他道︰我爺爺是個山里的赤腳大夫,我打小就跟在他身邊,多少也學了一點。
曾茹問道︰你爺爺真的只是一個赤腳大夫嗎?
寧小波一臉尷尬的道︰有時候為了補貼家用,也接一些給死人化妝火葬的事。
曾茹聞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給死人化妝,還辦理火葬,這是醫生干的事?怎麼听起來有點像江湖術士,隨即,想起寧小波給爺爺治病時拿出的蟲子,整個透著一股子邪氣,難怪在特殊的年代差一點被批斗了。
一道人影率先出現在玻璃後的手術室內,戴著手術帽,穿著手術衣,雙手半舉著,走了進來,來人年約四十出頭,國字臉,雙眼精芒閃閃,朝著另外一間觀摩室微微頷首,像在朝某人打招呼。
完成一台手術必須要多人通力合作。這一台手術一共參與人數達到四人,一位主刀醫生,三位助手,加上一位跟台護士。
時鐘滴了一聲,手術正式開始了。
眾所周知手術時間越短對病人越有利,醫生在保證手術安全的同時要極力的提高速度,隨著這種概念越發深入人心,一台手術所用時間長短也成了鑒定一個醫生水準的重要標準。
一台開胸手術,水準差的可能需要二個多小時,快的大概半個多小時,這已經接近國際水準,而至今為止最快的速度是程啟倉教授保持的二十六分十七妙。
至于這一次的主刀醫生楊樹是非常接近半個小時的著名胸外科大夫。
是繼程啟倉之後林逸夫醫院的三把刀之一。
楊樹戴著橡膠無菌手套的手穩定而有力,不輕不重的操持著柳葉刀,輕輕劃開了患者的胸膛肌膚,過了足足三秒,鮮血才從皮質下溢了出來。
嘩!
學生觀摩室內一片嘩然,只這一手就震驚了所有學員。
刀越快血出的就越慢。
曾茹美麗的大眼楮撲閃撲閃的,突然,伸來一只手擋住了她的視線,不是寧小波還有哪個,他問道︰你不怕嗎?
曾茹氣惱的拍掉他的手道︰如果怕的話,還怎麼做醫生。
寧小波煞有其事的道︰做醫生也可以啊。
曾茹自然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俏臉不由的一熱,這廝就不能對他有一點好,只要讓他逮到一點機會就會順桿子往上爬,曾茹的絕美的俏臉蒙上一層冰霜,冷聲道︰寧小波,你自己不要好,也不要打擾我進步,拿開你的髒手。
就在曾茹跟寧小波交談之際,楊樹主任已經切開了患者的外胸,一顆 直跳血淋淋的心髒就露了出來。
曾茹驚道︰好快。
寧小波的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他不是吃驚于楊樹主任的速度,而是,同樣的動作,他看過無數次,也做過無數次,只不過對象是死人罷了。
跟爺爺這麼多年,每一次給死人下葬,只要是病死的,爺爺都會為病人摘除病源,說是,不摘除病源,死者到了陰曹地府還會受到病痛折磨。
剛開始,都是爺爺做,他做副手,後來,他長大了一些,爺爺卻更老了,就變成了他做,爺爺給他做副手,甚至有時候爺爺累了,就由他獨自完成。
手術進行的極快。
哎
寧小波突然嘆了口氣。
在另外一間觀摩室的程啟倉教授有些蒼白的眉毛微微一皺,有些失望的道︰為什麼這麼多年了,這個壞習慣還是改不了,刀壓低,刀壓低
哎
寧小波又嘆了口氣。
曾茹忍無可忍的踢了他一腳,疼的寧小波撕牙咧嘴,你唉聲嘆氣的鬼叫什麼,不要影響其他同學。
寧小波道︰你沒覺的楊樹教授的刀拿的太高,下刀幅度太大嗎?
曾茹眨了眨美麗的大眼楮道︰沒有啊,我覺的他的手簡直會變魔術,而且快的不可思議,一刀接一刀,中間沒有絲毫的停頓,簡直太完美了,說著,沒好氣的白了寧小波一眼︰你懂什麼,听說某人全科掛紅。
說起這個寧小波就歇菜了,這廝從小跟著爺爺行醫,文化底子極差,要不是這次政府出台了遠山扶貧計劃,他也沒機會進入燕大學習。
接下來曾茹的一句話差點把他打入地獄︰你再不努力,今年恐怕要留級。
留級!
晴天霹靂啊,那得多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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