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懷讓並不相信,林正此來是純粹為了漁人碼頭項目,就在前不久,他的胞弟林統在燕京被人開車撞死。而他這位哥哥後腳就到,這不得不讓薛懷讓多想,而江南船王落戶燕京,對他來說也是重大的機會,撈政績的好機會。
就目前而言,燕京市委最大的任務就是招待好孫超,讓他下定決心落戶燕京,為燕京打造全國乃至全球最大的集裝箱碼頭,據說,他還在青島跟燕京之間舉棋不定。
鑒于種種原因,薛懷讓不得不對林正非常重視。
林正在薛懷讓的辦公室的沙發上入座,秘書倒了一杯茶,道︰「今天听說在老城區的漁人碼頭發生了大規模的械斗」。
薛懷讓淡淡笑道︰「是發生了一些矛盾,但說大規模的械斗談不上」。這一點,他當然不會承認。
林正道︰「對于我們商人來說社會穩定很重要」。
薛懷讓點了點頭道︰「燕京的發展很健康,犯罪率降到了歷史以來的最峰值,對于這一點,林先生,還有孫先生完全可以放心」。
林正道︰「燕京是一座國際化的大都市,各方面都走在全國的最前面,只可惜,我弟弟運氣不好。來這里旅游卻被人開車撞死了」。ウウ已上傳
薛懷讓的表情略顯尷尬,這是一起刻意的謀殺。
薛懷讓道︰「對于令弟的事情很遺憾」。
林正道︰「我也很遺憾,燕京警方至今都沒有給我們一個交代,唯一的嫌疑人還讓他們莫名的釋放了,我對此很不解」。
薛懷讓沒有正面回答,林正在向他施壓。
林正道︰「今天我又听說,在漁人碼頭的巷子發生那麼嚴重,影響這麼惡劣的事情,燕京的警方依舊沒有作為,我對燕京警方的能力表示質疑」。
林正的矛盾直接對準了樊偉。
薛懷讓道︰「樊偉是一個老同志,他很有經驗,今天他的處理雖然不算完美,但事情還是很好的控制住了」。
林正道︰「我倒是覺的吳國華同志不錯。年輕有干勁」。
薛懷讓神色微動,臉上看起來不悲不喜,但心中卻有點不爽。市委的工作什麼時候輪到你指手畫腳了。
但林正還真不是一般的商人,這位可是正兒八經的**,有權有錢,前總理的外孫,上層不少人物都跟林家有千絲萬縷的關系,省公安廳的劉維雄就是其中一位,吳國華就是他弄到燕京來的。
難不成還想讓吳國華接替警察局局長的職務。
對于這一點,薛懷讓是很抵觸的,樊偉雖然不是他的死忠。但還算配合,起碼不會跟他對著干,如果空降個警察局長,他對燕京的控制力必然大受影響。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就在兩人交談的時候,秘書走了進來,在薛懷讓的耳邊一陣耳語,薛懷讓臉色微變,省紀委調查小組來了。
這件事直接跳過了燕京市委了。
薛懷讓意識到漁人碼頭的問題已經引起了省里的重視,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極壞的消息,他的心緒一下子低落到了谷底。
很多人都在關注漁人碼頭的事情,聶東,謝一帆,當然也包括孫超,甚至包括隆達地產的蘇小紅……
讓原本就關注度十足的漁人碼頭,更是被推到了風尖浪口。
肇事者寧小波則優哉游哉的回到了診所,可很快他的好心情就沒了,曾老打電話給他,曾茹妹妹生病了,而且據說病的很嚴重。
寧小波听到這則消息第一時間就去了曾家。
曾茹不是病了,而是昏迷了,寧小波仔細觀察她的臉色很蒼白,而且這種蒼白有些嚇人,是那種死人白,而不是病態發白,一模她的額頭,觸手冰冷,寧小波心中一緊,她伸手搭在曾茹的脈搏上,脈象是很虛弱,但除了虛弱並無其它問題。
曾老皺著白眉,關切的站在床沿邊︰「怎麼樣?」
寧小波默不作聲,他也搞不清狀況︰「怎麼會這樣,昨晚還好好的」。
曾老搖了搖頭︰「今天早上小茹上課的時候突然就暈倒了,怎麼都叫不醒,原本是要送去醫院的,我怕她是……但她是新年最後一天出生的,還沒滿十八歲」。
寧小波道︰「應該不是三陰絕脈發作,我替阿姨听過脈,清楚三陰絕脈的癥狀」。
曾老道︰「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寧小波的目光落在床沿邊的夜叉犬身上,它變成了最小的形態,神態萎靡的縮在地上,眼皮都垂落下來,一點精神都沒有。
小夜叉犬只能保護曾茹安全,但曾茹生病也怪不到它頭上,不過,看它的樣子挺內疚的挺自責的。
寧小波心中突然一動,自己現在是判官了,可以查一下曾茹的壽元啊,他當即拿出切換到冥界模式的手機,點開生死簿的app,把曾茹的資料輸入了進去,但讓他吃驚不已的是,曾茹的資料上面所有一切的顯示都是問號,這讓寧小波詫異不已。
他出來給小閻王打了電話,可小閻王沒有接,他又轉而給鬼差趙三打了電話,趙三聞言說道︰「如果曾茹小姐的資料顯示不出來,絕不是軟件出了問題,而是曾茹小姐的命運受到天機屏蔽了」。
寧小波不解的道︰「什麼意思」。
鬼差趙三道︰「天機屏蔽,就連再強的魔神也無法得悉曾茹小姐的命運」。
寧小波愕然道︰「怎麼會這樣」。
鬼差趙三道︰「你可以問問穩婆,穩婆的資料要比我深的多,或許她知道一些」。
寧小波又給穩婆打了電話,電話那頭的穩婆沉默了,過了好一會才嘆息道︰「你還記得當初去雲海的鬼市錢塘嗎?我已經再三告誡大人千萬不要離開,千萬不要離開,可大人還是走了出去,救了一個孩童,放生了一條白蛇,惹下了因果」。
寧小波驚道︰「是因為那件事嗎?」。
穩婆道︰「大人修為不夠,尚未跳出三界,不沾因果,哎,我也無能為力」。
寧小波有些著急了︰「那怎麼辦,難不成就讓小茹這麼昏迷著?」
穩婆道︰「我也不知道怎麼解決,或許,小閻王大人能有辦法」。
寧小波道︰「可他並沒有接啊」。
穩婆突然想起︰「哦,小閻王大人被閻禁足了,他救曾茹小姐的事情讓閻知道了」。
寧小波著急的道︰「那怎麼辦?」
重新回到房內,床榻上的曾茹安安靜靜的躺在那里,好像是睡著了,曾老關切的坐在孫女的床沿邊,目光有些木然,听到寧小波的腳步聲︰「小波,連你都沒有辦法嗎?」。
寧小波道︰「我在想辦法,曾爺爺,我一定能救曾茹的」。
曾老問道︰「小茹到底生的什麼病」。
寧小波自然是說不上來,但他必須得哄住曾老,老人家年紀大了吃不消,他道︰「是低血糖引發的昏迷,我給她扎針,早上就應該能醒」。
曾老聞言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這個時候小閻王竟然給他回電話了,電話那頭的小閻王明顯壓低了聲音︰「判官哥哥,我被我老爹禁足了,出不去,你有什麼事啊?」
寧小波把曾茹的情況說了。
小閻王聞言道︰「竟然有這種事情,也不是沒辦法解決」。
寧小波道︰「你有辦法」。
小閻王道︰「自然是有辦法,只是我現在被老爹禁足了出不去,除非,你先把我找回來,我爹最听我的話了,只要她說的,我爹都听,那我就可以出去了」。
小閻王這豈不是在逼他對唐煙采取非法手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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