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墨坐在沙發上,季雅安給他倒了一杯水,顧傾墨的視線一直落在季雅安的身上,看的她有些不自然。
「你想她嗎?」。顧傾墨這麼問季雅安,這麼多年,一直都不肯讓葉落見到自己,她這個母親也太狠心了些。
季雅安的眼中閃著一種極強的愧疚,提起葉落,她的眼楮就一陣陣泛紅。「想。」她這樣回答顧傾墨「所以才經常去見她。」
「嗯,只是在暗中看著她?這樣就好嗎?」。
她想葉落,所以就去見她,不想再打擾她安靜的生活,所以只是在暗中看看她,只要能看見她,她就知足了。
這些年的淚水流了不少,每見葉落一次,她就跟著哭一次。「想她的時候就看看她,卻不敢打擾她的生活。」
「你想她,她自然也是想你的,你一句不想打擾她的生活就不讓她見到你,你覺*得這樣對落落,公平嗎?」。
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人和她討論過關于落落的問題,她想不通,卻沒人開導她,今天顧傾墨說的這些話,給了她心里一記悶拳。
「這些年在葉家,她過的似乎並不好,但我也沒辦法保證,把她接和我一起住就會比她在葉家過得好。」季雅安知道,李家燕對她不好,可至少葉海升是一家之主,是她的親生父親,虎毒不食子。
顧傾墨忽然冷笑一聲,這也是季雅安這個心狠的地方,明知道她過得不好,還不敢去接她離開。
可能就是因為她太不自信,不敢保證葉落和她在一起你,她會不會照顧好葉落。
「以前的事情就了,以後葉落和我在一起,沒有人敢欺負她。」顧傾墨頓了頓,眼神變的深邃起來。「我可以給她最好的生活。」
季雅安看著顧傾墨,有些猶豫。
「我了解過你的事情,所以你不用和我說太多,我只問你,你還想認葉落這個女兒嗎?」。顧傾墨微微微微皺了眉,他沒有太多耐心看著季雅安糾結。
「你去見見她,其他的一切由我來安排。」
一個母親想見女兒,女兒想見母親,顧傾墨不用說太多廢話,事情很好解決,那天見季雅安點了點頭,于是顧傾墨留了她的手機號碼就離開了。
時隔十多年的十月二十九號,葉落婚前第三天,她見到了一個很久沒見到的。
當季雅安出現在葉落面前的時候,她激動的瞬間模糊了雙眼,她的手指握成拳頭,微微顫抖,鼻子跟著一陣陣泛酸。
十多年,季雅安老了很多,眼角多了幾條細細的皺紋,其他地方到沒有太大的變化。
她的衣著打扮似乎並不如從前了,這些年,季雅安過的似乎很不好。
葉落眼淚控制不住的流,她還是握緊了拳頭,指甲陷進手心的肉里,手心傳來的疼痛提醒她,這並不是一場夢。
這麼多年,葉落多少次夢到過季雅安回來了,多少次她從夢里哭著醒來,如今,這個夢成真了,季雅安就在她的面前,而她卻不知所措的愣住了。
最近她好像轉運了,無論是蕭楚還是季雅安,全部在這個時候回到了她的身邊。
季雅安站在葉落的面前,門就那麼開著,季雅安站在門外,葉落站在門內,她微微挪了一步,離葉落又近了些。
只是片刻,季雅安已然模糊了雙眼,她微微抬起顫抖的雙手,撫上葉落的臉頰,面前的這個是她的女兒,多年不見的親生女兒。
她離開的時候她還是個孩子,現在都已經長這麼大了,而且都要結婚了,季雅安有愧于她,心中滿是內疚。
「落落。」季雅安輕叫出葉落的名字。
她的淚水不停地流,流出這麼多年母親對孩子的思念,流出她心里深深的愧疚,和久別重逢的那種激動。
「這麼多年了,我終于等到你回來接我。」葉落的聲音哽咽,當年她離開,她就一直在等。
「這麼多年我很努力,努力讓自己過得好,好好學習,洗衣做飯,什麼都學會了,只盼著你能快些回來,可這一等就是十多年。」葉落直接變成大哭,她心里的最後一道防線轟然崩塌,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哭泄出來。
「對不起,落落對不起,是媽媽對不起你。」季雅安哭的傷心,母女重逢,多年以來沒在一起相依的可惜全部哭了出來。
素姨注意到門外的聲音立刻就迎了出來,卻看好看見葉落傷心大哭,話語哽咽,雙眼通紅。「哎喲落落呀,你可不能太傷心,懷孕期間的情緒不易有太大波動。」素姨慌了,她第一次見葉落哭成這樣,不知所措。
「這位是誰?」再看葉落對面的女子,也是一臉淚水,素姨的大腦有些發懵,一時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素姨,這是我媽。」葉落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視線一分不離季雅安,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她就又離開了,讓她過上幾年沒有母親的生活。
「既然是落落的母親,那就進屋說吧,別在這站著了。」
對于葉落的身世素姨听說過一些,她的母親從小不在身邊,看這母子二人哭成這樣,想必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見面。
葉落听了素姨的話,帶著季雅安進了屋子,兩人坐在沙發上,面對面地看著對方,誰也不說話,氣氛實在是有些尷尬。
素姨記得有些發懵,好一會兒她說「你們母女先聊著,我去給你們倒杯水。」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里?」持久,葉落緩緩開口,這麼多年不曾聯系她,忽然就找到這里來了。
「是顧傾墨去找我了,你的男朋友。」季雅安急忙回話,說起來自己今天和葉落的見面,全部都要感謝顧傾墨。「是他告訴我你現在的住處的。」
「他是怎麼找到你的?我找了那麼久。」葉落越往後說聲音就越低。
季雅安心里堵堵的,她說「顧傾墨說他知道我的事情,他調查過我。」
葉落忽然自嘲的笑了笑,顧傾墨勢力厚,人脈廣,就像他找到自己一樣,那麼簡單,而她,只憑著自己去找,所以那麼久都沒有季雅安的消息。
她說想見,顧傾墨就去找,這個男人但真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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