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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也是苦笑,沒想到自己剛剛嗅到幸福的味道,竟然流逝的這麼容易,想必是自己之前殺的人太多,所以才有的報應吧。不過能夠和陳錚同生共死,哪怕是實在一起,也算是兩個人死也同穴了,想到這里,安靜也略微有些欣慰。
因此兩個人都報了視死如歸的念頭,面對幾個彪形大漢也越發坦然無畏起來,他們本來就是人中龍鳳,此時身上流露出來的大無畏的氣勢,讓幾個彪形大漢也忍不住佩服了起來。
「對不住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們到了黃泉不要怪我們!」為首的一個彪形大漢道。
陳錚輕蔑的瞟了他們一樣,「堂堂練武之人,竟然淪為走狗,既然如此,就不要假惺惺的!何況,就憑你們幾個,真的就能殺的了我們?」
他這麼說固然成功的激怒了這些大漢,不過陳錚也是有W@用意的,一來激怒了他們,在打斗中自然容易出現更多的破綻,二來陳錚如此趾高氣揚的樣子也會讓這些人心中有些顧忌,他們也能爭取到更多的優勢。
那些大漢果然發怒了,揮舞著拳頭便朝著陳錚和安靜沖過來。
「小靜,打狗棒法!」陳錚對安靜道。
安靜點頭,他們自創了許多招式,這所謂的打狗棒法並不是所謂的武學秘籍,而是他們在實戰中演變出來的,對于這些走狗最為適用。
二人雖然受傷,然而在面對這些彪形大漢的時候依然虎虎生風的,比起這些走狗,自然他們更掌握了如何殺人的方法,至于說傷及無辜,他們顧不得了,對方都要自己的命了,已經不能算是無辜了,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其他都是浮雲。
這些大漢們也是吃驚,眼前這個並不算強壯的男人,在全身中了好幾槍手臂還被劃傷的情況下竟然能把他們打得節節敗退,就連這個女人也是如此,不由得他們驚嘆,如果這兩個人毫發無損的情況下,恐怕就算兩倍的人數,也不夠他們兩個人殺的。
而且這兩個人招招狠戾,一旦出招必定致命,他們還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打法。
一時間反而給了陳錚和安靜喘息之機。
而周父又開始發威,直嚷嚷著誰殺了這兩個人就給誰一百萬、
這父子倆倒是一個德行,不過我們的命只值一百萬嗎?還是兩個人加起來的的?要知道,在國際黑幫上,他們隨便一個人,都是數十億美金的懸賞啊!一百萬兩個人,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不過在這些地方,想必一百萬還是有誘惑力的,因此那些還有戰斗力的人們也發了狠沖上去。
陳錚和安靜很快被動挨打,畢竟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殘破不堪的拳頭,此時二人也已經是傷痕累累了,在形勢明顯一邊倒的情況下,他們不受傷也是不可能的事。
眼看著這些人又是一腳朝著心口踹過來,陳錚已經無力躲開,轉眼看看安靜,已經被一把匕首插-入了肩胛骨,脆弱的如同被風吹落的花瓣,幾乎沒有了一點生命力。
小靜!
陳錚這時候才發現,原來安靜在他的心中,早已經根深蒂固,即便做好了與她同生共死的準備,然而當親眼看到她遇到危險的時候,他還是心痛的無法呼吸。
不要!
陳錚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飛身擋在安靜的前面,頓時,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又沒入了陳錚的皮肉,換來的是安靜絕望到極點的嘶吼。
朦朧中听到了什麼聲音,陳錚已經完全不知道了,只是在閉上眼楮的最後一刻,看到的是安靜的臉,這就夠了。
*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安靜睜開眼楮的時候,入目是一片白色,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然而意識到自己活著的時候,很快昏迷前發生的一切又浮現在眼前,陳錚!
她急忙坐起來,然而不過剛剛坐起來,全身的劇痛加上頭昏腦漲又讓她不得不倒下,無力地躺倒在枕頭上,陳錚怎麼樣了?安靜滿腦子都是陳錚,陳錚是為了她擋住了致命的一擊,如果陳錚有什麼事,她就算活下來,也沒意思了。
外面有欣喜的喊聲,還有一群人趕過來的腳步聲,很快病房門被推開,一張張熟悉的臉出現在病房中,夏未晴,司琮,白慕,吳昕等人一個個面帶關切的來到了病床前,尤其夏未晴的眼楮周圍還有了黑眼圈,「小靜,你終于醒了,要喝水嗎,嘴唇都裂開出血了!」
安靜顧不得喝水,拼著力氣發出了沙啞的聲音,「陳錚呢?」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夏未晴說道︰「陳錚,你不用擔心,有白慕在,你還怕他有危險嗎?」。
夏未晴將水送到安靜的唇邊,安靜一連喝了三杯水,這才知道自己已經昏迷了半個月,而陳錚,現在還沒有醒過來。但是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陳錚全身都有傷,有的地方深可見骨,甚至腦部都被重物擊打了好多次,如果不是有一股信念支撐著,恐怕陳錚早就倒下了,至少現在沒有死去,而是陷入了長時間的昏迷。
說白了,就是植物人。
安靜就要立即下床去看陳錚,誰知道才要下床,就再次倒下,半個月雖然有輸營養液,不過畢竟人還是需要五谷雜糧的,安靜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精神也是不好的。
白慕又是急忙為安靜診斷。
*
一個月後,在西湖邊的一株柳樹下,安靜猶如仙女一般,為輪椅上的陳錚講述著西湖美景。
「你不是說,想要來西湖看曉風殘月嗎?你看,多美的景色,今天是十五呢,你看這里的三潭印月好看嗎?陳錚,你快醒過來,我們一家三口要走遍所有的美景呢,世界那麼大,你怎麼就不陪我去看看、」
安靜溫柔的撫模著自己的肚子,臉上洋溢著母性的光輝,就連臉上時而露出來的女漢子的霸氣都淡了不少。
一次的攻伐,已經讓她的體內有了下一代。
她將陳錚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摩挲著,「你說,我追了你這麼多年,難道你不應該起來追我嗎?好不公平啊!陳錚,你不是要愛我嗎,你看,晴晴和司琮,白慕和吳昕他們多幸福,只有我形單影只的,你快醒來,我們也秀恩愛,氣死他們啊!」
說著說著,眼淚就從安靜的眼中掉了下來。
又到一年雪花飄落,冬至這天,安靜順利地生下了一個男孩子,安靜為他取名叫做陳蘇,很簡單的一個名字,卻是希望陳錚能夠早些蘇醒的意思。
她這個樣子,夏未晴等人雖然擔心卻也沒有任何辦法,好歹安靜並不是那種一蹶不振的人,除了在陳錚的事情上,她不肯假手于人之外,其他的時候都是極為正常的。心疼的夏未晴只是抱怨老天怎麼這麼不公平,這兩個人的經歷已經很不容易了,經歷了這麼多艱難困苦,怎麼還是一個人半死不活,一個人如同行尸走肉的結果。
在陳蘇一百天的時候,眾人又是一番慶賀,或許是遺傳了父母的體質,也是小時候就養的好,所以小陳蘇不過三個多月,就已經長到了十幾斤,而身長更是接近了一米,甚至比已經三歲的小安樂也差不了多少。孩子長得強壯,大人也放心了不少,安靜也唯有在看到孩子的時候,才會露出為數不多的笑容,仿佛看到了陳錚的影子。
而小陳蘇也的確遺傳了父母的容貌,陳錚的冷峻和安靜的美麗,讓這個小小的女圭女圭看起來也酷酷的,陳蘇很少哭,餓了吃,困了睡,吃喝拉撒過後也是自己玩自己的。只是對于輪椅上的陳錚,陳蘇會很好奇,往往一看到陳錚,陳蘇便會露出一種探究的目光。
小孩子竟然會有這樣深邃的目光,就連夏未晴等人也是不理解的。
時光又是匆匆,轉眼間便到了陳蘇的周歲生日宴上,此時的他們已經回到了H市,為了能夠讓安靜不再一味的沉默,所以每次只要遇上節日,夏未晴他們都會鄭重其事的大辦一番,就是為了讓安靜能夠開心點。
安靜也是知道夏未晴等人的心思,所以也會參加,只不過每次都會帶著陳錚一起而已了,白慕也說過,在醫學之外的奇跡,只能用真情來創造。他們這些人哪個人的經歷都是傳奇的,自然也深信這一點,所以在談話之余,也會和陳錚,試圖喚醒陳錚。
「這一杯,我敬大家。」在眾人的交談中,安靜主動舉起了酒杯。
眾人都看向她,她卻一副大家放心的樣子,「這一年了,我也給大家添了不少的麻煩,讓你們都擔心了,我雖然傻,卻也知道你們為了讓我開心想盡了各種辦法,我敬你們!」
感謝的話不用多說,眾人看到安靜能夠主動走出來,也都是欣慰,一起喝了酒。
言語之間又聊到了小陳蘇的淘氣行為,安樂自然氣鼓鼓的告小陳蘇比她喝的嬰兒女乃粉還要多,都快比她重了。
粉妝玉琢的小安樂自然也是大家的開心果,夏未晴寵的不行,氣的晚晚小公主直呼自己的寵愛被奪走了。而小陳蘇雖然才一周歲,卻已經學會了走路,隨著年齡的成長,竟然比安樂還要壯實,怪不得說陳蘇是怪胎呢。
眾人都在笑鬧,而陳蘇卻跑到了庭院中的池塘邊上,他看著輪椅上的陳錚,這個自己應該叫做爸爸的男人,為什麼總是不呢?又看看水里的月亮,想要將月亮撈上來給他,或許他就會理會自己了。
此時已經是冬至,雖然今年的H市是個暖冬,然而畢竟是冬天,如果調入了池塘,就算陳蘇再壯,恐怕也要大病一場了,畢竟是個孩子啊!
晚晚最先發現了陳蘇向池塘跑,高聲驚呼了起來,而陳蘇只覺得眾人喊著他好玩,越發跑得快了。
安靜的心都到了嗓子眼,偏偏他們離得遠,陳蘇只差一兩步就要掉入池塘了。
「兒子,這里可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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