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特哈爾特恭敬地坐在ZERO對面,在他眼里這個能帶來時代變遷的人,無疑是一個值得他舍命效忠的人,所以他的言辭和語氣都充滿了恭敬和謙卑。
「ZERO,按照您說的,我已經在十一區的電視台頻道里設置好程序了,只需要到時候連上波段,就能在整個十一區的大電視台上播放克洛維斯進行生.化實驗的事情。騎士團的成立開幕式,也一定會極其完美的。」
將自己做好的資料報道雙手遞上,迪特哈爾特對自己的手段極有自信,作為一個對媒體工作精深無比的專業人員,他這幾天的任務就是替ZERO在電視台里留下後門,以及撰寫一份足夠一針見血的實驗報道,將這件足以人神共憤的事情按照ZERO的意思披露給整個世界。
然後,就是ZERO義正言辭的建團宣言了,黑色騎士團這個從本質上就定義為‘正義’的組織,將踩著克洛維斯的人頭正式踏上世界的舞台。
「很好,你的能力果真優秀,那麼…那件事情呢?」
對手里的報告十分滿意,魯路修卻突然提及了另外一件事,而這讓迪特哈爾特的臉色一僵,表情也變得充滿歉意。
「萬分抱歉,Madam的個人資料,和官方提及的並無多少出入,而且,祖輩也並沒有出類拔萃的人,與之交往的人也並不多,因為似乎是家中族裔衰落的緣故,也並沒有什麼遠房親屬。」
和魯路修差不多,迪特哈爾特現在同樣一腦子憋屈感。制作幾個頻道後門以及撰寫一份演講資料可耽誤不了他多少時間,主要的事情,就是ZERO秘密吩咐他的一件事。
追查妮娜.愛因斯坦的事情。
作為媒體人員,迪特哈爾特的情報追查能力顯然也非同小可,但就是這樣子的他在折騰了兩天後居然也一無所獲。這個墨綠色的女孩在今年之前的所有行為,都平淡普通得像是一杯涼水,讓迪特哈爾特又氣又急。
說現在的妮娜.愛因斯坦是個乖寶寶?騙鬼的吧?光那雙眼楮都能看的迪特哈爾特渾身發毛,說是普通人迪特哈爾特能把自己的眼珠子摳了。
但偏偏所有的檔案上顯示出來的事實就是那樣子,妮娜.愛因斯坦是個怯弱病弱的好孩子,從小就是,在父母去世後就更是如此,甚至還有輕度自閉癥的病歷檔案。
所以,迪特哈爾特的感覺就是,自己的智商和頭腦,都被那些檔案糊了一臉。
這麼一個造核彈造反派組織的妖女,說她是個乖寶寶?
現實產生了巨大的偏差,讓對秘密好奇無比的迪特哈爾特簡直感覺像是找到了一個巨大的寶庫,卻無法走進這個寶庫內部。
「是嗎?那麼…有沒有另外一種情況?」
ZERO頭盔後面,魯路修的眉頭緊緊地蹙著,他並沒有對妮娜的敵意,但是無論如何他也不願意被人欺騙,所以才會借迪特哈爾特之手追查妮娜背後有無可能隱藏什麼勢力。
畢竟,妮娜知道的事情未免太多了點,從他的皇子身份到朱雀的首相之子身份,再到杰雷米亞對瑪麗安娜皇妃的事情,這每一件都足以讓魯路修起疑心。
「…呃,若那樣的話,我們可能需要一些madam的血液樣本,來和布里塔尼亞的官方資料比對…」
迪特哈爾特也是渾身一冷,魯路修說的那種情況他知道。
那就是,現在的‘妮娜.愛因斯坦’,究竟是不是一開始的‘妮娜.愛因斯坦’。
歷史上這樣子偷梁換柱的間.諜行為也不是沒有過,而且這個世界上的確存在著十分神奇的雙生情形。一些完全沒有血緣關系,甚至居住地也相差千萬里的兩個人,偏偏就能長得一模一樣。
雖然魯路修並不認為對學生會成員們知根知底的妮娜,會是一個已經被掉包的冒牌貨,但是各種各類詭異的事情,卻讓他不得不防備。
「我知道了,血液樣本我會提供。那麼,今晚就舉行開幕式,黑色騎士團該走上正規了。」
咬了咬牙,魯路修決定親自去取一些妮娜的血樣,布里塔尼亞官方的醫院檔案里都有各個公民的血液樣本,比對一下其中的DNA,就能知道到底是不是本人。而這個手段,哪怕外表一模一樣也是無法作假的。
不過,具體怎麼做這還是個問題。畢竟妮娜第一詭異難測,魯路修很難找到可以確保對方不會發現的機會。第二妮娜的geass在範圍上和強力程度穩壓魯路修的王之力,來硬的魯路修恐怕也討不了好。第三
魯路修也很難說服自己,對這個傾力幫助自己的女孩下手。
「遵命,我保證,這將會是近代史上最宏大…」
迪特哈爾特的話語還沒說完,就被門外一陣爭吵聲打斷了,其中一個聲音則是讓兩人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注意力。
朱雀一臉凝重地站在走廊上,而他前後兩方都堵滿了騎士團的人,人人目光不善,為首的玉城更是咬牙切齒地端著一挺步槍對著少年的胸口。
「你這個叛徒!現在終于原形畢露了!你手里的是不是給布里塔尼亞那些白皮豬傳遞的情報?!!」
咆哮了一聲,玉城 嚓一下給自己手里的步槍拉上了槍栓,二愣子的眼珠子都泛著紅光,恨不得把眼前的朱雀給生吞了。
「我已經解釋了,這不是什麼情報,只是一個父親要給自己女兒留下的遺物。」
絲毫不顧及周圍那些越來越不善的目光,握著那枚懷表吊墜的朱雀滿臉堅毅,他已經答應了菲內特要把這個還給他的女兒,就無論如何也要去做。
「那就拿出來讓我們檢查一下啊?!不敢嗎?」。
看到周圍的同伴都聚了過來,玉城不由得底氣也足了起來,二愣子才不管這家伙是不是日本首相的兒子,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不弄死這個二五仔他肯定睡不踏實。
「我拒絕,你沒有觸踫一位父親遺物的資格。」
果然,朱雀想都不想就拒絕了玉城的提議,但這無疑坐實了玉城的質問,包括扇要在內的一眾騎士團成員立刻散開各自取出了槍械對準朱雀,對方的身手他們見識過,但現在是狹窄的樓道內部,又這麼多人,朱雀就算插上翅膀也飛不出去。
還好,在局面釀造成朱雀一騎當千的慘劇之前,身為首領的ZERO就趕了過來。一掃大概的畫面,魯路修就不悅地皺了皺眉頭,很顯然,朱雀的死腦子又給他帶來了一次死局,若首領不是自己的話,這家伙估計早就被打成馬蜂窩丟垃圾堆里了。
「怎麼回事?」
一抬手阻止得意洋洋的玉城,魯路修直接凝視著朱雀沉聲發問︰「我希望你親口告訴我,樞木朱雀君。」
「里面的那位父親想給自己女兒留一件遺物,我認為沒必要警惕。」
看著眼前的頭盔男,朱雀依然不吭不卑,而旁邊的卡蓮也有些惱怒了,女孩微微伏地身體低吼︰「那就把你的東西拿出來啊!若真是遺物的話!」
「朱雀君,讓我看一下應該沒問題吧?」
深吸一口氣,魯路修不由得有些腦仁生疼,朱雀和自己的這群部下實在是相性太差了,這樣子把對方放在黑色騎士團,指不定會出什麼亂子。
「」
朱雀很顯然猶豫了一下,但是思索到羅伊德勸慰自己的話,想到那兩人還需要自己的保護,栗發少年還是咬著牙將手里的吊墜遞了過來。
在心里嘆了口氣,魯路修當然知道朱雀不可能傳遞什麼情報,這個死腦筋的只要認輸就不會節外生枝,但為了堵上周圍騎士團成員的嘴,他還是打開手里的吊墜,象征性地向里面看去。
而一眼之下,叛逆的少年就像是被雷電劈了一下,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里面那個和中年男人站在一起,有著甜甜笑容的橙發小女孩,哪怕是有著年紀的差距,他也同樣能一眼就認出來。
這麼說!!那個叫做菲內特的中年男人!!就是她的父親?!!
怎麼會??
幸好!!
難道說?!
魯路修感覺自己的頭腦里嗡嗡直響,一種劫後余生般的感覺幾乎讓他站立不住,但另外一個可怕的猜測立刻就躍入了他的腦海,讓他有一種幾乎要燃燒起來的憤怒。
她果然一早就知道這件事嗎??所以,才會勸自己去親近夏莉,而那句話‘她付出的比你想象的更多’難道指的就是這個?
自己差一點,就把夏莉的父親當做祭品推上了斷頭台!
這也是她的目的?!
緊緊地捏著手里的吊墜,魯路修的牙齒咬的咯咯響,理智告訴他不能沖動,但內心的憤怒就像是被狠狠地刺了一刀,讓他疼痛難忍的同時暴跳如雷。
「很好,沒什麼問題。那麼,朱雀君,去完成你的承諾吧。」
將手里的吊墜還給朱雀,魯路修冷冷地擺手,而滿臉不甘的玉城和卡蓮等人也只好讓出了一條通路,這讓朱雀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但還是沉默地接過吊墜繼而離開了這里。
「真是個讓人看不懂的家伙。」
迪特哈爾特嘀咕了一聲,繼而重新轉向ZERO︰「那個,ZERO,今晚的開幕式」
「暫時停止!」
目光陰沉地看著東京租界的方向,魯路修咬著牙齒︰「我需要先去處理一件別的事情,最大限度確保人證的安全!」
「什可是」
大吃一驚的迪特哈爾特連忙追問,今晚的開幕式耗費了他大量精力,說停就停是不是也太兒戲了。
「我說暫時停止!!」
低吼了一聲,魯路修回頭怒視著多嘴的迪特哈爾特,而感受到對方的怒火,後者只得無可奈何地閉上了嘴。
壓下怒氣,魯路修搖了搖頭︰「我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開幕式似乎還需要補充,我先離開了。」
看著完全可以用倉促兩字形容的ZERO,迪特哈爾特的眉毛深深地蹙了起來,一種說不清是疑惑還是失望的情緒讓他不由得想到了另外那個墨綠色的身影。
「算了,秘密也要一點一點來挖掘才有意思。」
自言自語地點點頭,以捕獵秘聞為生的男人也離開了這座破敗的集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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