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用這樣的四個字來形容G市︰越夜越美。作為南方的商業大都會,融合了幾種文化的薈萃之地,白天車流匆匆,人流匆匆,有著繁華興盛的美,也有著它迷蒙朦朧的韻味。
華燈初上,各色的霓虹營造靡靡夜色,燈火可以徹夜,激情也可以徹夜。當然也就有了可以徹夜的消費的場所,刺激和拉動的社會服務業。
G市從來就不缺養眼靚麗女子,尤其是在G市的夜晚。在G市的人分兩大類,白天和夜晚的人。其實很好區分的,當路燈亮起,一臉疲憊匆匆往小區趕的是正常族,打扮時尚穿著靚麗精神很好在小區門口等車的就是還沒有開始的人群。
夏末就穿著吊帶背心,牛仔褲和夾角拖鞋,隨意將頭發扎在後頭。又一聲口哨響起,一路走來已經數不清是多少次了。郭清從推車里拿出薄外套然後幫她披在肩膀&}.{}上,接過推車把手。
夏末笑了︰「清哥你至于嗎,人家可能是對著剛剛走的那個長發披肩的美女吹的呢。」
郭清彈了她腦門一下︰「頭發都留起來了還這麼大大咧咧,前面那麼多個總不是對著我吹的吧。」
夏末確實很美,尤其是哪一身不打籃球後越發白皙的皮膚,大且狹長有神的雙眼,小巧圓潤的鼻子,還有哪淺粉紅色的小嘴,很是誘人。更別說修身牛仔腿襯托的修長雙腿,還有能性感鎖骨下的一片雪白,雖然起伏不大,但是縴合有度。
當然郭清已經免疫,听過那小嘴說出無數氣死人的話,那眼楮經常算計光芒,還有那段年幼勾肩搭背的‘兄弟時光’。其實,不如說他心里還存在的那個人。
夏末穿好衣服,然後看了一眼愣神的郭清開口道︰「我和你說個事情,心里什麼想法真實的說出來。」
郭清看著她︰「什麼事情,整的這麼嚴肅,說吧。」
夏末撓撓頭,逗著嘟嘟︰「那個,你怎麼看干媽和光叔?」
郭清︰「我媽和光叔,不是挺好的。你說剛剛啊,沒事,經常發生。」
夏末翻翻白眼,果然是個粗線條的。她換了種說法︰「如果我是說干媽和光叔在一起,結婚了,你會同意嗎?」。
郭清停住了腳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夏末回彈他腦門一下︰「你沒看出來嗎?光叔喜歡干媽,應該有段時間了吧。我看著,干媽也不是沒有感覺,估計是有些疑慮吧。」
郭清直直的看著夏末確定她不是在開玩笑︰「你怎麼確認的?我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
夏末拉過把手,繼續往前走︰「有些事情在不經意的對話和行動中就能體現出來的,只要仔細觀察。其實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光叔自從孩子在那次事故之後離開幫派,來G市做生意就一直單身,干媽和干爸分開之後也一直待在G市。光叔一直照顧著干媽,早已經成了習慣。」
夏末看了一眼跟在後頭低頭思考的男生繼續說著︰「我們不知道他們那些年是怎麼相處的,可是就我觀察他們應該對彼此是有意的,如果後來干爸沒有來G市,結果是怎樣我們都不知道。」
夏末蹲下哄哄有些不耐的嘟嘟說著︰「小孩會慢慢長大,組建家庭然後離開,只有身邊的人才能相互依偎到老。老伴老伴老年相伴,相看兩不厭。我覺得你可以找光叔談談。」
夏末看著廣場的霓虹燈光突然感慨︰「沒有哪家小孩能陪著父母一輩子,到最後兒女各自成家為自己的生活忙碌,最漸漸孤老的父母。別說你可以很妥善的安排,未來的是沒有人能越來的到,完美安排。」
郭清一陣沉默,撇撇嘴︰「你已經準備好自己前進的方向了嗎?沒有我們的位置,準備獨自前行?所以才準備在B市買房,是嗎?」。
夏末頭皮有些發麻︰「怎麼又說到我頭上了,我不是要去讀書嗎?哪有你說的那樣。我瞎感慨你就抓著不放,開始教育我。」
郭清沒有理會她委屈的語氣和顧左言他,繼續自己的話題︰「末末我們打小就認識,你的性子清哥大概是知道的。你是不是不想我們在經濟這方面牽扯太多?可這個廠子很多構思都有您的影子,我們誰都否認不了,而我也不想否認,因為我知道自己的不足。」
夏末呼氣︰「我沒有否認,我會幫著去構思是因為干爸對我的恩情,我欠你們家的不是這點東西可以償還的。我女乃女乃生病的住院費,我的學費,還有那段無限寵溺和縱容的任性的時光。可以說,干爸讓我體會了父親這一感覺,而你讓我享受了哥哥的好。」
太美好她會沉醉,太殘酷又讓她警醒。即想靠近,又害怕遠離。
郭清抱著夏末︰「傻瓜。一碼歸一碼,我們疼你寵你,出于自願,沒有想過回報。反正你和光叔也要立合同,到時候服裝廠也立個合同。」
夏末大喊︰「不要,我都沒做什麼。」嘟嘟突然大哭起來,夏末手忙腳亂的哄著。
郭清抱過嘟嘟,恐嚇道︰「這麼大聲干嘛,就這麼定了。我是你哥,不听話我揍你。反正爸爸準備的那些黃金被我用了,就當你的嫁妝,多我也不會給你。」
夏末還想說些什麼,只听見遠遠傳來叫喚︰「小點,這里這里,快過來。」看著一個打扮很是張揚的女孩對著夏末招手,夏末微笑揮揮手。
郭清拍拍扭著小**的嘟嘟︰「去運動運動吧,找你好幾回了,有一回都堵到我們家樓下了。」
夏末親了親嘟嘟︰「跳舞給你看,要乖乖的。」
街舞起源于美國,基于不同的街頭文化或音樂風格而產生的多個不同種類的舞蹈的統稱,最早的街舞舞種為Locking,起源于20世紀六十年代。
夏末喜歡的是Freestyle,它將各種類型的舞蹈混合在一起,隨心所欲地表現,沒有舞蹈風格的限定,月兌離一般舞蹈的規範,自由自在非常灑月兌舒適的感覺,這是她的追求。
溜溜給了夏末一個大大的擁抱︰「要死,我以為你死了呢,消失這麼久。你哥哥小氣死了也不告訴我,虧我覺得他那麼帥追了他那麼久。小B、阿弟,靚靚,再給你介紹一下新成員菜頭,我表哥,剛從加拿大回來。」
對方拍了夏末手一下,懶懶的回了一句︰「你好,听說你跳舞很厲害,比比?」夏末看了他一眼︰標準的ABC,微抬的下巴,斜肩怎麼都站不直,也不正眼看人,似笑非笑。
徐溜溜知道表哥從小生活在國外,都國內很多事情看不慣,尤其她經常在他面前夸夏末,讓他起了比較的心思。「沒看到小點穿著緊身牛仔和夾腳拖鞋嗎?能正常一點嗎?這是我。」
夏末拍拍她的肩膀︰「沒事,第一次我們見面的時候你也這樣的,比他還酷。」兩人是在游樂場的跳舞機上認識了,各種互不相讓,最後溜溜認輸,單方面將夏末劃入自己的行列。
天正廣場是這一區最熱鬧的地方,吃飯逛街購物,休閑娛樂,隔一條街有很多高檔的消費場所,是當下年輕人最喜歡集聚的場所。
而眼光毒辣的開發商在這個商場西南角的偏僻角落起樓開盤,起先成效平平,畢竟是市區外圍,交通不便。當然還是有眼光犀利的人,看準時間下手,一如李莉光道等人。之後地鐵一開通,臨近的小區價格爆漲,令人詫異。
夏末一攤手,表示讓他先上。一群年輕人歡呼起來,周圍漸漸的也聚集了一些看熱鬧的人。而李卓新等人正好約在周圍吃飯玩樂,一群人剛剛從商場出來就听見了這邊的歡呼聲。
馬凱是個愛湊熱鬧的性子,一听在拼舞,屁顛屁顛的跑了。李卓新個高,一眼就看到了合著拍子搖擺身體點著頭的夏末,還有那上揚的嘴角莫名的讓人舒服。
徐凱峰翻白眼︰「凱子這小孩玩的有什麼好看的?不知道誰剛剛火急火燎喊著無聊,要去酒吧。」可一見李卓新也往前走,沒法,讓自己也跟上。
菜頭最擅長的機械舞,運用身體各部位的肌肉和關節的振動,隨著節拍,肌肉緊繃、收縮和舒張,快速連續這樣做,帶動關節。最後配上如夢如幻的太空機械舞,頓點,致敬。
「哇,好。太酷了。」周圍歡聲雷動,尤其是因為最後一個標準的動作,是時下年輕人最愛的。夏末點點頭,確實是有傲的資本。
菜頭看了夏末鞋子一樣喊道︰「溜溜,鞋子借她,不然一會有借口。」
夏末人雖然高鞋子卻是不大,她套上鞋子,拉掉皮筋,外套扔給一旁的郭清,對著菜頭搖搖手指︰「輸就是輸贏就是贏,我從來不耍賴。我喜歡的一直都是Freestyle,機械舞也喜歡,看好咯。」
徐溜溜啊嗚的一聲狼吼︰「菜頭,你死定了,看著,我們小點絕對給你蓋帽。」菜頭比了一個手槍手勢,連續發動,然後吹吹並不存在的煙。
沒有任何猶豫,夏末模擬黑客帝國經典動作,慢慢下腰直到地板。模擬心髒跳動,砰砰砰;機械的伸直雙手,感覺有欄桿,慢慢的從地板上又站了起來。
這時周圍傳來喝彩歡呼聲,夏末單手放在嘴唇,噓,安靜。虛空提褲腳,一踢腿,流水般的波浪從腳尖傳到手指;快速變幻的腳步和手上動作,看的人眼花繚亂。
動作一停,夏末對著菜頭比了兩個倒拇指,攻擊性很強的拳擊攻式;旋轉下蹲,一個地板動作,利索的單手支撐倒立。速度太快夏末腳上的鞋子就這麼飛了出去,這是眾人始料未及的。
但是這小小的插曲不影響眾人對夏末舞技的欣賞,如果說菜頭的舞是經典,那麼夏末的舞蹈就是創新,這是任何人都沒見過的,完全自由發揮。
李卓新抓住了往他胸口飛來的鞋子,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處在了圈子的內圍。他左右看了一眼,玩笑的說︰「我以為從天而降的會是水晶鞋,沒想到確是耐克,看著不小37碼。」馬凱帶頭哈哈大笑起來。
夏末起身,微微的喘息,看著光著的那只腳,覺得有三條黑線從額頭滑下。這麼狗血的情況也能發生,果然鞋子還是要合腳。
徐溜溜啪嗒啪嗒的跑了,看了一眼,是個酷哥,嘻嘻哈哈的說著︰「抱歉抱歉,太忘我了,鞋子給我就好。謝謝了,帥哥。」
李卓新看了一眼她的腳︰「你的鞋子不是在你腳上嗎?」說完直直的看著夏末,等著她過來。
徐溜溜看了李卓新周圍的人,各個都是一身名牌,氣勢看上去就不像好惹的。轉頭撇撇嘴,不是我無能,只是敵我雙方差距太大。一邊高大上,另一邊太非主流,明顯無法對抗。
夏末聳聳肩,將另一只鞋子也月兌了,光腳走了︰「您好帥哥,又見面了,謝謝你幫忙抓住我的鞋。味道有點重,別污染你的手了。」
說完直接拿過鞋子,一邊交給旁邊的徐溜溜。夏末笑的無害︰「謝謝你,再見。」
李卓新看著到胸口的女孩,近看皮膚更好。在她轉身的時候出手抓住她的手肘挑眉︰「已經污染了怎麼辦?就一個謝謝,太沒誠意了吧。」果然這皮膚的觸感很好,不自覺的滑動大拇指。
夏末覺得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因為對方放在她手肘內側,比較敏感。夏末皺眉︰「大叔,那麼你覺得怎麼樣算是有誠意呢?」
兩人四目相對,一人眼中肆意玩笑,一人眼中不耐。生命幾度輪回,歲月見證極致,輾轉迂回,總會相遇。
ps:myspace和facebook上不了就算了,MSN賬號也忘記了,不開心。今天突然想起一個美國,我們說好我畢業相聚紐約,大二那年他碩士畢業去了軍隊,之後就很少收到他的消息。懶惰的我忘記他的HOTMAIL甚至是全名,現在什麼軟件都用不了,痕跡都沒了。人生就是一邊遺憾,一邊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