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時鐘叫醒了夏末,黑暗的環境沒有一絲亮光,敏感的神經讓她知道後背那個男人的存在。心里默默嘆氣,眨巴著眼楮清醒自己的大腦,挪開壓著腰部的黝黑手臂,掀開被子,赤/luo的起身,厚厚的地毯讓她心情舒暢。皺眉,這衣服該怎麼辦。
李卓新伸手勾回她的腰,夏末一時不查被他拽可回去,氣急敗壞的說著︰「毛病,不聲不響拉人,松開。」
李卓新帶著早起特有的低沉嗓音問道︰「偷偷模模的起來,我要是不作為不是就讓你溜掉了嗎?怎麼起這麼早?難道你不知道,早起的蟲兒被鳥吃嗎?」。
夏末掰開他的手臂,卷走被子,一看對方大喇喇的躺著,隨手將浴袍扔了。打開房門被絢爛的陽光刺激到,轉身進了浴室,看著鏡中的自己,夏末怒吼︰「靠,你屬狗的嗎?」。這從脖子到前胸,一片青紫,黃棕,甚至是大/腿/內/側都能發現一兩個紅印子,慘不忍睹。
李卓新靠著浴室笑著說︰「抱歉,我屬兔子的。這可怨不得人,誰讓你長了這一身惹人疼的皮肉。」
敢情這是怪她咯。
她緩緩抬起頭看向男人,黑葡萄般晶亮的眼楮滿是怒氣,壓抑地開口︰「麻煩您出去,關門,人的腸胃有五谷輪回,不方便您的圍觀。謝謝。」
李卓新打量著她無法被浴巾完全包裹的修長的美/腿和渾/圓/挺/翹的tunbu,玩笑的說著︰「沒關系,我不嫌棄你的。」
夏末隨手拿起光潔琉璃台上的盒子扔了︰「謝謝您的寬宏大量,可是我介意。出去,關門。」
男人把玩著手里的盒子,輕聲念著︰「愛她就給她一套性/福,有限的束縛,無限的性/福。原來,你是想了。」這盒是他昨晚遺漏在浴室的,原本以為可以有所用途,只是幸福來的太突然,他還是比較直接的接觸。
夏末忍無可忍,推了他一把,然後關門落鎖。套上背心毛衣,穿上牛仔褲,咬著牙刷,夏末苦惱的回憶著昨天的細節。一次,兩次,還是三次?想起這些她覺得恥骨開始發痛。吐出泡沫,漱口,用清水拍拍自己的臉,搖搖頭,甩出那些香/艷畫面。
突然她從毛巾中抬起頭,低聲咒罵︰「說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人渣。」夏末記憶中只有男人第一回撕扯包裝的記憶,也就是說之後的幾次都是直接接觸,這讓夏末覺得渾身不自在,一刻都不想在這里呆著。
敲門聲響起,然後是李卓新的嗓音︰「快點,叫了客房服務。」看著夏末穿著昨晚的衣服,他打開蓋子招呼︰「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中餐西餐我都叫了。一會回有人送外套過來,開春的氣溫還是有些低。」
看著翻看報紙的男人,她沒有矯情輕聲說︰「讓她們送件高領毛衣和妮子長外套就成。」沒有想到這麼年輕的人喜歡時事政治,而且邊看邊思考。夏末撕咬著松軟的面包,面朝窗戶,靠坐在桌子上。
李卓新看了她一眼︰「昨晚睡的好嗎?你坐到我的報紙了,這里還有許多椅子是空著的,其實你可以坐到椅子上,我們可以面對面的交流。」
夏末看了他一眼想確定一下這個人是不是昨晚那個滿嘴胡言亂語的男人,一樣的眉眼,一樣的嘴,說出來的話居然差這麼多。端起旁邊的牛女乃,夏末臨窗而立,獨特的視野將熟悉的城市呈現另一種樣貌,怪不得人們喜歡最高層,風景果然是美。
「需要我送你回去嗎?不要關機,短信要看要回。我不想在那個地方再次見到你,沒錢就給我打。嗯?」李卓新戴上手表,透過鏡子看著不斷整理毛衣領子的夏末,鄭重的說著︰「我在和你,听到了嗎?」。
夏末撓撓自己的頭皮,有些焦躁︰「這是要**我的意思嗎?你從哪里自己我缺錢?還有我什麼時候想去哪里,或是開不開回不回短信,是我的事情。It/is/none/of/your/business。」
李卓新心里的火冒了出來,想他何時這麼好聲好氣的囑咐過人,要是之前的那些女人听見這話肯定老早撲上來,哪會像這個女人一樣拿話堵他。猛的上前抱住她的頭,懲罰性的狠狠含/住,即使被咬破嘴唇也不松開。
夏末看著他眼里的警告,還有嘴里的鐵銹味道,安靜下來。李卓新模著自己的嘴唇,哼了一聲︰「你屬狗的嗎,老是磨牙?」說完模模自己的左肩,上面有她昨晚留下的印記。
夏末揉揉自己被抓痛的臉頰,默默的回了一句︰「對不起,我屬兔子,急了都咬人。」
李卓新沒有在意他拿原話頂他,再一次闡述︰「聰明的女孩,把我的話記住印在腦海里。同一句話,不要讓我重復。」
夏末轉著眼珠,鼻翼左右動動,不耐的嗯了一聲。
兩人一前一後的的出了電梯,沒有交談,好像陌生人一樣。早晨的酒店比較冷清,服務人員各司其職,雖然將近十點,大堂散落著三三兩兩咨詢的人。突兀的聲音響起,打斷兩人前進的步伐。
李曉霞一眼就看到了往大廳來的兩人,端起笑臉︰「哥,這麼巧,你也在這啊。」其實她是特意起大早等在這里的,昨晚她們找到了‘皇家’可是卻沒有找到人,店里的服務員嘴很緊半點不透露。她看出葉琳眼中的不高興,花了點心思才找到這里。
李卓新放開夏末的手,淡淡的說︰「是啊,真巧。」
李曉霞用眼楮瞟了一下夏末,繼續說︰「今天中午爸爸要在這邊請客,一是慶祝我學成歸來,二是為了感謝葉琳對我的照顧,三是慶祝我們進了外交部。」
語言中的高傲自得無法言喻,她眼神中的傲慢不容忽視。兩兄妹都是這麼令人無法喜歡,如果說李卓新的眼神露骨,那麼現在這位要表達的意思就是不屑一顧。
李卓新雖然心里不耐但是依舊保持良好的風度︰「你們慶祝吧,我還有事情呢。」
顯然李曉霞不是那麼容易妥協的人,看了夏末一眼笑著說︰「能有什麼事呢,听爸爸說你要回B市了,他這是給你擴充人脈呢。對了,你還沒見過我的好吧。葉琳,快來,這是之前一直和你說的大哥。」
只見沙發那邊轉過一個俏麗佳人,打扮清新高雅,轉頭的角度好似用衡量過那麼的恰到好處。優雅的起身,一舉一動風情盡顯,剪裁合身的套裝完美的展現了身材的優點。
夏末看了看兩兄妹和這個不知名的女人,會意一笑,看來是‘門當戶對’的會面。隨著女人的靠近,夏末用手揉揉微微發癢鼻子,往旁邊挪動。怪不得這兩人能成為,一樣的不用正眼看人,一樣的往自己身上倒一瓶子香水。
葉琳瞄見李卓新嘴角的傷痕,又看了一樣站在旁邊靚麗的少女,笑的更加甜膩,伸出手︰「你好,我是葉琳,很高興再次相遇。」
李卓新禮貌的握著對方的手,笑笑︰「真巧,在國賓你和陳部長可是坐主桌。」
葉琳︰「是吧,當時人太多。這位是哪家的?看著比較面生。抱歉我剛從國外回來,有很多人都不認得了。」話風一轉,女人對著夏末開口。比起李曉霞的直接,這個女人含蓄多了,只是說出的話卻讓人不知該如何回答。
李卓新微微轉動自己的手表,臉上的笑容收了點。夏末也懶得再听這無聊的對話,皮笑肉笑的說著︰「我只是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甲,想來也不會再見面,就不需要介紹了。先走了,溫教授的課不好缺席。」說完也不等其他人反應,徑直往大門口走去。
李卓新看著女人瀟灑的背影有點羨慕,有時候他也很反應這樣的應酬,裝的太久就是已經忘記怎麼去任性。他歉意的對著葉琳說︰「葉,不好意思,她有起床氣,失陪了。」
李曉霞詫異的叫著︰「哥,你要去哪?這人怎麼這麼沒有禮貌。」葉琳松開拳頭,拍拍她的手,看著大門口進來的兩對中年夫妻。
夏末和他們打了個照面,面無表情的出了門,听到後面渾厚聲音響起︰「卓新,這是干嘛?看到人也不知道打招呼嗎?這是你葉叔叔和葉伯母。」
看著消失在門口的女人,李卓新心里不爽,面無表情的打著招呼,扮演著自己設定的木偶,溫潤淡漠疏離。
葉文濤拍拍他的肩膀︰「好小子,我可是听說了,你這幾年的成績也是人人夸耀的,這年頭願意下基層的年輕人越來越少,不錯不錯,有前途。」
陳英听著自己丈夫的夸贊,又看了一眼後頭悶悶不樂的女兒,大概也看出剛剛出去的女人和李卓新的關系,笑著說︰「剛剛那小姑娘真是無禮,看著我們進門也不知道讓讓,要是我們家琳琳絕對不會這樣。卓新啊,是你?哪家閨女,我可得知道一下。」
蕭華笑著說︰「沒在大院見過,想來咱們應該不認識她父母,我也覺得現在年輕人太過輕浮無禮了,好在我們兩家兒女都不這樣,不然可要操碎心了。走走,包廂都已經訂好了,我們不站著展覽了。」
李遠征落後幾步,看著自己的面無表情的兒子壓低聲音說︰「那女人是你小舅安排的?胡鬧,斷了,這麼大了也該收心了。既然你爺爺將李家交到你手里,那麼你就該知道自己肩上擔子有多重。有多少雙眼楮盯著,若是留下把柄你的前途都毀了。」
李卓新心里翻滾著,看著眼前這個讓他稱為‘父親’的男人,如果這番話說于十二年前,那麼他或許會听進耳里。但是,現在他覺得諷刺。他勾勾嘴角︰「是的,父親,您的話我會記在心里,也會向您學習。」
李遠征听著這諷刺意味濃厚的回答只覺得有口血堵住了胸口,他漲紅了臉,艱難的吐出一個字︰「你」
蕭華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發現他面色難看,叫著︰「老李,你們爺倆在後頭說什麼悄悄話,這訂的包廂是幾號,也不知道說一下。」
李遠征對自己的兒子有這深深的無奈,他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從前覺得父子不應該走太近直接扔給前妻,離婚後想親近卻不知道如何親近,再回頭發現已經無話可說。他嘆了一聲︰「今天的事情你大概也看出來了,別摔咧子,這是為你好。我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些。」
看著走在面前親熱的眾人,李卓新只覺得可笑,為了他好,也不盡然吧。他的婚姻大事怎麼著也輪不到那個女人插手,至于他所謂的父親更不能拿著這個幌子去實現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