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城市中最難進的門應該就是BD大院,身份人員信息審核太嚴格,如果沒有認識的人,那麼就只能在門口待著。李卓新一路順暢的將車開到了馬家小院子門口,停下問道︰「需要我和你一起進去嗎?」。
夏末看著這個外觀簡單灰白的小別墅,木質的白色圍欄內種著各品種的玫瑰和月季,中間夾雜幾個架子,應該是牽牛花之類,讓人一看就心情愉悅,她搖搖頭︰「不用了,你不是還有事情嗎?你忙你的,進來不容易,出去總不會還要查了吧,到時候我打的就是了。」
李卓新想著這個地方也安全,馬凱也不在家,應該沒事。喊著轉身就走的夏末︰「你是不是忘記什麼?」
夏末想了一下︰「我買的水果忘記拿了,謝謝。」
李卓新將籃子遞過,沒有松開︰「還有什麼嗎?」。
夏末沒辦法︰「我是真的不知道,你直接說吧,猜來猜去累不累。」
李卓新第一次踫到這麼沒有情調的女人,拉著她的手拖近,印上自己的味道︰「如果我中午吃飯前都沒有來接你,那麼就直接打的回去吧,別到處亂晃蕩。對了,我喜歡吃紅燒魚。」
夏末撇撇嘴︰「我不會殺魚,你自己買了帶回來。」
李卓新坐進駕駛座︰「不用你殺,多給點錢賣魚的會幫你處理好的。記得別亂走,早點回家。」
夏末看著他離開舒了一口氣。怎麼她從來不知道男人黏糊起來這麼纏人,說好的霸道高冷呢?她一轉身被站在後頭的老人家嚇了一跳,禮貌的問號︰「您好。請問這是溫教授家嗎?」。
馬老爺子上下打量這個大包小包的丫頭︰「溫教授是這家,剛剛送你過來的應該是李家小子吧,你們什麼關系?看著怪黏糊的呀。」
看著一臉八卦的老人家夏末說著︰「老爺子,非禮勿視,即使看到也就當沒看到。」夏末對著他眨眨眼︰「溫教授可是不讓大一學生談戀愛來著。」
馬老爺子配合︰「噓,我什麼都沒看到。丫頭是敏蕊的學生啊,這大包小包可是來送禮。跑這來送禮膽子倒是挺大的呀。」
夏末跟著他往屋子里走去︰「這水果值得什麼錢,誰買不起,我這也就是禮貌的上門不空手。哎呀。這絲瓜長的不錯啊,只是這一個藤上掛太多了。」
馬老爺一听有人夸他種的菜,很開心︰「你這丫頭倒是會,也就是隨便種種的。沒想到長的這麼好。不值得什麼。你們溫教授喜歡花花草草,好看又不能吃,餓哦看著地肥就弄上幾行,不錯吧?第一次有人上這來找敏蕊,家里坐去,我們下會兒象棋,就該回來了。」
看著那些成人手掌大小的絲瓜,夏末搖搖頭。這老人家還真不知道謙虛是什麼。詩情畫意的玫瑰花園在中間地帶硬生生的被挖了一塊,種上了絲瓜和小蔥青菜。也算是一種田園情景吧。
「哎,這丫頭,你怎麼能這麼走?我教你,馬走日,象走田,炮隔空翻,小兵不回頭。你剛剛那步走錯了,我讓你一步。」馬老爺子很大方的讓夏末悔棋,心情格外的好。
夏末不解︰「我剛剛象不是走田嗎?怎麼又錯了?」
馬老爺子難得有耐心的說著︰「所以說現在的孩子不懂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吧,還整天留學,看著帝國主義玩意。爺爺和你說,這象有規定自己的位置,不出位,以防止萬一還能擋一擋。」
夏末撓撓頭,對于棋類還真是沒研究,中文字認識,可有些規則還真不知道。她為難的說著︰「要不我們玩跳棋吧,我只會那個。」
馬老爺子疑惑的說著︰「什麼是跳棋?啊,將軍了。哈哈哈,來繼續繼續。別耍脾氣技不如人不能耍賴,要不爺爺這回讓你一個車,一匹馬,怎樣?」
馬師長和溫敏蕊一進大門就听見老爺子的笑聲,對視一眼,這又是哪個客人被他纏上的,別又是哪家的孫子被老爺子用糖哄來玩。「爸,您還讓別人棋子,听著倒是新鮮,莫不是又哄小娃玩?」
夏末轉頭,正好看見溫敏蕊,起身問好︰「溫教授,打擾了。」
溫敏蕊將東西放在一旁,有著疑惑︰「是夏末啊,你怎麼來的?爸,你們在哪里踫到的?」
馬老爺子對著夏末眨眨眼︰「秘密,問了也不說,我們是學過保密條例的。丫頭,中午就在這吃飯了,爺爺給你摘絲瓜吃。吃完飯,我們接著下。」
夏末在他殷切虎視眈眈下,只能點頭。
馬師長笑著說︰「夏同學,我們又見面了,听說你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這是來坦白從寬處理嗎?」。
夏末恭敬的敬禮︰「首長好,我今天是來負荊請罪,順便來賄賂領導,贓物已經擺在桌子上了。」
馬師長笑著說︰「你這學生膽子倒是大,不是說沉默寡言嗎,你這看人不準。」他順手拿了一個隻果︰「這賄賂合我心里,溫教授可要從寬處理。我去書房處理事情了,你們聊。」
溫敏蕊對夏末如何進來還是有點好奇,但是看她好像沒有要說的意思,這來去都有登記去問一下就知道了。她看了看茶幾上的水果和擱在一旁的袋子︰「來就好了,怎麼還帶東西過來?」
夏末︰「我這是來謝謝教授的,同時有些事情想問下教授。」
溫敏蕊︰「我也是找馬凱發小幫忙的,沒做什麼。只是你也太大膽了一些,要是遇到心眼壞一些的你怎麼辦?以後可千萬不能做這樣的事情了。回來就好,去學校幫忙吧。」
夏末︰「謝謝教授的信任。我可能還是沒有辦法。愛萍怎麼樣,適應了嗎?放假前說出了點問題,應該不影響吧。」
溫敏蕊搖搖頭不願意說那麼糟心的事情。只是一個學生眼紅她對張愛萍的倚重,耍了個眼。無傷大雅,影響也不大,但是可以讓張愛萍長點記性也好。至于耍眼這個女生,也要畢業了,她私下說了幾句也就算了。
她將削好皮切成塊的隻果遞︰「也就是你會一而再的拒絕老師的請求求,別人巴不得呢。是準備要出新書嗎?我覺得最好能出血偏理論類的東西比較好。畢竟這才是正統。」
夏末︰「新書在放假前就已經交給出版社了,理論類的我想著等我的文化底蘊更扎實一些再著手,畢竟這類書和小說不同。需要更多基礎和心思。」
溫敏蕊就喜歡她有條理且目標明確的樣子,畢竟B大太自由了,許多人都失去了自己的方向和目標,過的渾渾噩噩。她擦著手問道︰「你不是說有事情要問我嗎?什麼事情?」
夏末躑躅著不知道怎麼開口。因為她知道溫教授肯定會為自己的決定大吃一驚。或許還會生氣。
溫敏蕊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夏末,笑著說︰「有那麼難開口嗎?雖然我看著很嚴肅,可是你和我打得交道也多,我將你當成一個親近的小輩看待,有什麼就說吧。」
夏末玩著自己的手指︰「我可能要讓溫教授失望了,我這次來其實是想問自學的事情的,如果我只參加考試不上課,不知道這樣會不會畢不了業?」
溫敏蕊打量著不似之前自在的夏末。放下手中的叉子︰「我們學校是有這樣的列子,大多都是碩士研究生或者博士學位的學生。本科生倒是沒有听說。你這樣做的原因呢?你確定自己能通過那些教授的考試?」
夏末深吸一口氣︰「教授是知道的我這次去法國其實是參加一場模特面試,如果沒有出意外我應該已經拿下那個品牌代言人的身份。在移民局我和當地的一家公司簽訂了一份經濟合約,下個星期就要參加全球一個模特大賽的面試。」
溫敏銳沉默了一會︰「離開學還有一段時間,比賽肯定不需要那麼長的時間,這不沖突。」
夏末︰「是的,初賽不沖突。如果,我進入了決賽,那麼就必須在九月初去美國;萬一,我取得了不錯的名次,那麼我就得參加九月、十月來年春夏服飾的時裝周。」
溫敏銳不怎麼注重打扮和衣著,當然對時尚圈也沒有了解,因此對這些名詞很陌生,但是她大概知道夏末的意思︰「也就是說,你與可能要在十月末才能來學校報道。我想這樣的事情學校肯定是不會批準的,不是老師不幫你。」
夏末嘆了一口氣︰「如果這樣,我只能休學了,畢竟我是國內唯一一個參加這個比賽的人,我想去試一試,機會難得。」
溫敏蕊搖搖頭,這丫頭怎麼連耍心眼都這麼直白,都已經上升到國家榮譽了,這不讓她去還成國家的罪人了。對于這行業她很是不解︰「你為什麼會想去試?很喜歡?我不明白,文學不好嗎?」。
夏末︰「因為我發覺對于生活我漸漸沒有那麼多感觸,如同一潭死水過一天算一天,這讓我很恐懼。而且世界這麼大,我想出去走一走,見識見識不同人與物,體會不同的職業。我知道這樣的想法很瘋狂,可是,再不瘋狂我就要老了。」
她深深的嘆氣,因為倦怠,也因為迷茫。
溫敏蕊笑罵︰「在老師面前說老,是不準備吃中午飯了嗎?」。安靜放空的夏末有種說不出的滄桑,從第一次見到時就給她一種同年人的錯覺。學文學的人總愛去探詢人物的性格特點,因此她也就記住這個滄桑的小女生。
「我只能幫你去教務處問問看,如果是國際類的賽事,肯定是有特殊的處理辦法的。當然,前提是你能拿個大獎回國。」溫敏蕊笑著說︰「走,去廚房幫我一把,這兩個大老爺們到點沒飯吃,一定會發火的。」
夏末頑皮的說著︰「謹遵循溫領導的教誨,一定為國爭光。不過,我好奇教授怎麼會允許馬爺爺在玫瑰花園種菜,太破壞情調了。」
溫敏銳看了看四周︰「我也心疼啊,可是沒辦法,老爺子就這愛好。菜種的不好還不允許人說,上回馬凱可被收拾了一頓。」
夏末哈哈大笑,怪不得剛剛她一說他絲瓜種的好,態度立馬變好。隨即想到的棋局,好像自己也很可憐。到底是誰發明象棋這種東西,太坑人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