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將李卓新的冰箱塞得滿滿的,各種餡料的餃子,一排排放好。不要問她為什麼會突然做這樣的事情,也許是被偶然遇見的兩人刺激到了吧。她偷偷的將自己的行李收拾好,放在十三樓,就等明天他出門了。
只是現在讓她頭疼的是該怎麼告訴他這個消息,為什麼當時腦子會抽風,答應那麼使自己陷入絕境請求。或者說,她是腦抽了才會答應幫上來住。
李卓新聲音傳來︰「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你和他們先出發,我隨後就到。廢什麼話,能少你好處嗎?至于葉就說臨時取消好了,至于用什麼理由打發我信你一定有辦法的。就這樣了,掛了。」
馬凱看著,心里郁悶到不行,為什麼這樣的事情要他去通知。好想回家告訴媽媽,為嘛受傷的總是他。
李卓新放下大包小包的東西,看著坐在客廳等著他的夏末笑。笑︰「今天怎麼還沒有睡?嗯,好香。這麼好,給我包了餃子,我還以為晚上要餓肚子呢。」至于這個餃子外觀怎麼樣,他就不做評價了,非常普通。
夏末︰「20個水餃夠不?不夠我再給你下。」
洗了手接過夏末手中的筷子,夾一個放進嘴里︰「說吧,又做了什麼壞事?或者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只要不是原則性的事情,都有可商量的余地。」
夏末轉過頭皺眉看著客廳里面大包小包的東西︰「今天怎麼有空去逛街?都買了什麼,不會都需要拆吊牌吧?」
李卓新笑的一臉神秘︰「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夏末看著拉拉雜雜的一堆東西。背包、防潮墊、睡袋、地墊、多功能便攜工具,還貼心的準備了防蟲防和洗漱用品。看著攤在地上的那兩套衣服,夏末更加不好意思開口了。
李卓新解釋著︰「這兩件絕對不是情侶服。這類服飾都很相似的,你要不試試看,我覺得你應該很合適。」話落,很積極的幫夏末將拉鏈打開,套上,左右看看那很合身。
夏末硬著頭皮小聲問著︰「真的要帶我去野營嗎?」。
李卓新又一件件的將東西放進背包︰「那當然,放假前就和你說了。你自己沒在意。我就不信每次都去不成。」
夏末的問著︰「如果去不成怎麼樣?」
李卓新將收拾好的包裹放在一邊,猛地轉身撲了︰「去不成,我就要你好看。」
只听見踫的一聲。接著是夏末呼喊的聲音︰「啊,疼。」兩人都沒有注意,被他一下子猛撲,直接從沙發上摔了下來。掉在地毯上。
李卓新也被這力道嚇了一條。緊張的問著︰「沒事吧,轉過來我看看後背。」語氣滿是心疼愧疚。
夏末看著他焦急的模樣,拉下他的頭,與他眼鼻相對︰「有地毯,質量不錯,不疼。」
氣氛一下子由緊張變成了曖昧,也不知道是誰先主動,兩唇相觸。氣溫升高。李卓新猛的起身,雙手交叉抬起。將上衣扔到一旁。
夏末突然有些害羞的看著燈光下的他,指指胸口位置的傷疤︰「這里是怎麼了?看著好像不是一般刀具留下的。」
李卓新低頭也看著自己左胸口的位置︰「嗯,是槍傷,小時候留下的。」他整理著夏末小碎頭發,她眼楮中倒映著的自己身影。這樣滿滿完整的出現,全身心的都只有著自己。
夏末看著那個小孔,輕撫︰「一定很疼吧。」
李卓新抓住她的手︰「不疼,已經忘記了。听說我是和女乃女乃去探親的,我爸那時候剛調到Y省,我媽媽剛調到電力部門很忙。我們半路被走投無路的暴徒抓住,我女乃女乃為了救我死了。」
雖然他的語氣平淡沒有任何氣憤,但是夏末卻好似可以感覺他的傷痛,雙手放在他的臉頰上︰「對不起,那些不好的事情不要回憶。」
李卓新埋在她的脖頸,感受她的脈動連著心跳︰「想不起來,那一兩年記憶我腦海中一片空白,只是一到晚上就特別的清醒。」
夏末手指在他的五官中滑動︰「所以你就整夜整夜不睡覺,在書房看書嗎?」。她覺得自己心在抽痛,對比起來她經歷的那些好像也不值當什麼,畢竟她不曾有過精神,身體和神經三重的摧殘,而且還是一個孩子。漫漫長夜,他一個人是怎麼度過的,沒有人知道,也無法感同身受。
李卓新起身抱起他︰「女人,現在可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你是不是故意的?」
夏末看著他眼里的火苗︰「你說故意就是故意的咯,反正我都在你手里了。」
李卓新︰「不乖,該罰。」
寬大的雙人床,一個人太空曠,兩個人正好。夜晚將不在漫長可怕,更不會有失眠的痛苦,相互依偎中體驗久違的暢快。如果忽略夏末那些喋喋不休的話,那麼一切就更完美了。
黑夜中夏末喘息著︰「你到底要是準備帶我去哪里?準備了那麼多東西,不去可以嗎?」。
李卓新手嘴雖然忙碌著,對于這個問題很堅決的回答︰「不行,至于去哪兒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夏末抓著他的肉使勁一轉︰「裝什麼神秘,你到底說不說?」
李卓新吃疼,邪氣的說著︰「原來你喜歡這樣?太暴力了,我怕,你可得溫柔對我。」
這還是她認識的成熟嚴肅冷漠的李書記嗎?明明就是滿嘴沒好話的流氓,夏末生氣的直接一口咬在他肩膀上,讓他再胡說。
李卓新笑和捏著她的下巴︰「好了不逗你,咱們去草原看流星雨。你們女人不就是喜歡嗎?」。
夏末沒想到居然是這麼浪漫的事情。流星滑落的也空,兩個人形影子相互依偎。可惜,這些都將無法實現。
李卓新︰「怎麼哭了。很感動是嗎?如果是,那麼就用行動表示吧。」
夏末順應他的要求,翻身而上。李卓新久違的享受方身份終于在這一刻回歸,至于後續情況,那麼只有他自己知道。
英雄氣短,醉臥美人榻。李卓新終于體會到了這感覺,這幾天離開家他都是不甘不願的。如果可以他希望將夏末變小帶在身邊,片刻不離。
熱戀中的男女總是這樣,一刻都離不開對方。夏末看著時間。心里有些著急,她將自己東西一起放進公文包隔層,塞進他懷里,推著他出門。
李卓新磨磨唧唧的站在門口。怎麼都不願意離開。夏末沒有辦法。只能給他一個黏糊到不行的法式熱吻。
出了電梯的葛大爺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雙眼︰「我什麼都沒看到,都沒看到。」轉身又走回了電梯,直接略過15樓的常規檢查。
夏末氣惱的說著︰「都是你,以後我還怎麼見葛大爺?快滾。」
李卓新胸腔共鳴,心情愉悅︰「怕什麼,葛大爺老早就知道我們在一起的呀,都是男人又是過來人,明白的。晚上等我回來。」
夏末沒有回答。因為她不想去為必定要打破誓言承諾什麼,對著電梯擺擺手。轉身關門。她再一次食言了,不是她想不告而別,而是真的不知道怎麼開口。
她沒有第一時間回十三樓,而是在這個空蕩的屋子坐了近半個小時,玩著手里的鑰匙,不知道該不該還給他。美好的事物總是短暫的,如綻放即刻凋零曇花,又如轉瞬灰暗的流星。她將鑰匙放在茶幾上,起身。
不舍回身,又將它握在自己的手中,就當給自己留點奢望吧。雖然她知道這個可能性很小,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放鴿子是人都會失望,更何況是他這麼驕傲的一個人呢。
就允許她的一點點貪念吧。她轉身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屋子,合上門。而處在甜蜜包圍中的男人,根本沒有想到他腦中的那個女人已經隨著上升的機械遠去,變成天際的一條雲路,最後消散。
馬凱頭疼的說著︰「大哥,不是我不幫你,葉琳好像已經知道詳細的出發時間和目的地了,也不知道是誰透露的。這算不算正房對上**?可是我比較好奇的是到底那個才是正宮娘娘,我好行禮啊。」
李卓新最近心情好,也不在意他的玩笑,開著門︰「你就貧吧,她想去就去吧,誰有空伺候誰伺候。」
看著滿室的黑暗和冰冷的氣息,他不確定的打開燈,往書房走去,依舊是空蕩。
馬凱察覺他粗重的氣息問道︰「怎麼了?」
李卓新看著空了臥房和沒有任何可入眼物體的桌子︰「我想你剛剛設想那個情況是不會發生的,因為我又被那個女人放鴿子了。」
馬凱︰「我C,人又被你整沒了,不是說已經被馴的服服帖帖了嗎?怎麼又整ど蛾子,我們還去嗎?」。
李卓新咬牙切齒的說著︰「去,當然要去,為什麼不去?沒她我們就不認識路不成?就這樣,計劃照舊。」
他掛了,不死心的撥打著。通了,可是鈴聲卻從他公文包中傳來。這公文包他只會打開第一層,因為所有的文件都是放在那邊。
從隔層中拿出那個熟悉的捏在手里,打開那張白紙,映入眼簾的話讓他血壓上升︰抱歉,我有事又出國了。你不用擔心這次絕對不會像上次一樣麻煩到你們,手續已經準備齊全,經濟公司也會幫忙留意其他各類事務的。我這不算不告而別吧,我有給你留言,但是我無法確定你幾時能看到。
我知道你可能會生氣,但是我必須要離開,因為這是我的追求。十月份末我會回學校,如果那時候你不生氣的話,我們之間的約定還是有效。如果你覺得氣未消,或沒了興趣,那麼就這樣吧。如果可以,多拍一些流星雨的照片,我想看。
單調的鈴聲響起,李卓新激動的拿起,可是卻只是鬧鈴。啪的一聲,夏末的被扔在地上碎成好幾節。
好,很好,非常好。居然和他耍起心機,這一步步走的還真是縝密,布置的滴水不露。從去馬家小院他就應該有所警覺才對,她不是個那麼著急的人,怎麼一回來就道謝;還有昨晚那些反常的配合舉動,他早該猜到她的別有用心才是。
她太擅長觀察了,將每個小細節都看在眼里,記在心中。知道他找不到人一定會打,故意將放在包里,連鬧鈴時間也是他最近到家的時間。
幾時他的習慣和時間變得那麼好抓,果然是枕邊人,將他的性子了解的還真透徹。他太信任她了,才會無顧忌的表現最真實的自己。這麼用心去觀察了解如果是放在其他地方,他絕對會開心。但是現在他只剩下滿腔的憤怒。
他怒吼一句︰「夏末,有種你就不要回來,不然你就知道後果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