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琉璃正曲著身子捧著茶杯立在後院里。一旁的李公公喋喋不休的說教,「琉璃姑娘,雖說你現在是婢女,但是咱家也瞧的出來,你非池中之物,但是你要明白,現在的處境,這太子可是未來的天子,琉璃姑娘還是好生討好太子才是良策。我這做奴才只希望姑娘到時候別忘了奴家才是。」
琉璃紫眸不耐煩的盯著遠處的花花草草,身子倒是很伶俐的捧著茶杯。良久良久,琉璃的耳邊還回蕩著那李公公的聲音。
直到琉璃躺下床鋪,她都沒有心思去觀察這里的環境,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隔天一早,寅時剛過,門外就響起了劇烈的敲門聲。琉璃眉頭微皺,叫喚道,「蘭若,蘭若。」
「彭彭彭,起床了起床了。」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
琉璃這才不情願的起了身,看了一眼四周,這才恍然,蘭若去了皓月閣了。
一打開房門,一股清晨的微涼就傳了進來,琉璃下意識的緊了緊身上的袍子,看到外面天還沒講,那前來敲門的人手上還拿著紙燈,語氣相當不悅道,「這麼早,干什麼?」
那來人是個宮女,一听見琉璃這種語氣,臉色變得難看,道「給你一刻鐘時間,馬上到太子房前伺候著,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那宮女匆匆忙忙的又走了,琉璃靠在門框上,嘆了嘆氣,無奈的回房,這才看清楚了房間的布局,真是簡陋,除了床什麼都沒有。簡單的處理了一下自己,琉璃將頭發高高綁起。就匆匆的趕了。
這才發覺,原來宮中的宮女太監都起的這般早,路上已經有許多人在忙著做事情了。琉璃眼楮一一掃過,真是感嘆。
太子的房間是太子殿里所屬的偏殿,大殿分為主殿,兩個偏殿,還有幾個小院子。琉璃趕到的時候,門外已經站了一排的侍女了,手上皆拿著洗漱用品還有官服。
那為首的李公公一看琉璃來了,連忙上前道,「丫,小祖宗啊,現在才給我來,還不笑好了,主子馬上就要醒了。」
那琉璃被李公公塞了一個水盆在手上。這才剛塞完,房內就有了動靜。
李公公又急急忙忙的跑到房前,輕聲問道,「太子,可是醒了。」
「進來吧。」陳夜熙帶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了進來。
李公公輕輕的推開房門,揮了揮手,一群宮女有序的飄了進去。琉璃還是被人推了推,才反應。
一踏進房門,一股清竹的味道就傳了出來,琉璃望了一眼四周,怎麼會有竹子的味道。
「你。」陳夜熙自然看到她的東張西望。
「琉璃,還不快去。」李公公看到這丫頭還心不在焉的,竟然華麗麗的無視了太子的話,這心急的啊,就怕太子治他一個教導不嚴之罪。
琉璃這才晃回神,眼前的陳夜熙緊穿一件中衣,琉璃臉部有些微紅,這才踏上前去,小臉很不自然的低垂下去。
「更衣。」陳夜熙將雙手攤開。
李公公聞言連忙接過琉璃手中的水盆。推了推琉璃。
琉璃哪里會更衣,從前都是她攤開了手讓別人來伺候,如今這般,她只是楞在原地。
半響,陳夜熙睜開眼楮,探視著一臉無奈的琉璃,問道,「不會?」
琉璃點了點頭。
「太子,要不讓其他人來吧,這琉璃姑娘讓老奴再教幾日。」李公公這一身冷汗嚇得。
「先讓其他人來吧。」陳夜熙雙手攤開,舒舒服服的讓其他人伺候完洗漱。
琉璃就這樣干站在一邊,心中忍不住月復黑道。今天那個騷包男終于沒穿那身紅艷艷的,一身黃色把他修長的身子包著更加的氣勢。那股渾然天成的氣場讓琉璃忍不住想到那日湖畔旁蘭若用靈氣顯示出來的男人背影。真的是像級。
「你這婢女事情倒不會做,看美男的功夫真是了得。」陳夜熙不知道何時靠近琉璃的耳旁,突然來的聲音嚇了琉璃一跳。
琉璃轉過臉,卻正好擦過陳夜熙的薄唇,驚的她退了一步。
陳夜熙卻是站立身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琉璃被注視著頭皮發麻,她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跟陳夜熙的戰爭她就一直處于下風,這種感覺真的是爛透了。
「太子,早朝時間快到了。」李公公看著那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不是耽誤時間嗎。
陳夜熙像是意識到了,拍了拍琉璃的頭發,道「連發挽都不會,確實該找個人好好教你下。」
話音剛落,也不等琉璃反擊,陳夜熙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那李公公送完陳夜熙後,看到琉璃還柱在原地,連忙道,「如似,你教教她如何做好一個丫鬟。」
那個被喚做如似的丫鬟福了福身。應聲道好。琉璃這又被帶到了後院。
「琉璃姑娘,這伺候主子就要有心,」那叫做如似的婢女看起來就伶俐,拉著琉璃坐在石凳上。親熱的說道,「我知道你本是公主,自然是跟我們是不一樣。但是你要明白,在這宮中生存就容不得我們有脾氣。」
琉璃這才正眼看這個如似,卻發覺很是眼熟。問道,「如似,你和如燕可是親姐妹。」
那如似一臉自然到,「可不是嗎?我們兩自幼被賣到宮中,我隨了太子宮,她去了聖女宮。可是現在她,她。」
如似的聲音有些哽咽,眼眶通紅的。
「怎麼了?」琉璃並不是不能感覺到,那日聖旨下達。她心中就隱隱知道一些事情,只是不說不問罷了。
「她死了,被活活仗死的。」如似的淚珠一滴一滴的滾落。滴落在手掌心里。
琉璃說不清心中是什麼滋味,卻是回憶起如燕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心里有些發酸,又想起那日如燕騙她看到了凌修澤。心中感觸更深,到底是誰害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