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後突然停了下來,她拿起桌上的茶猛的喝了一口。
琉璃看她心緒不是很穩定,連忙道,「今日看來你不疑在說了,好生休息著吧。」琉璃站起身。看著從一旁走的蒙紗女,她囑咐道,「這瓶露水半個時辰後讓她服下。」那蒙紗女拿過了露水,琉璃點了點頭,「我先走了。」
而此刻雪後的心思大概並不在這里,她沒有抬頭理睬琉璃的話,而是繼續在沉思。
琉璃也沒說什麼,拿了籃子轉身就往外。
「姑娘,雪後怎麼了?」岳站立在門口,自然可以看到雪後的表情。
琉璃搖了搖頭,說不清道不明,她應該還未釋然吧。今日是第三次了服藥了,還有四天,她知道若是她動作再不快點,恐怕是白來這里一趟。
回到竹院後,琉璃剛要躺下睡覺,就看到岳也在地上鋪了一個毯子,「你也在這里睡覺?」
琉璃眉頭微皺,看著岳點了點頭,一臉自然的說道,「我當然要盡心盡力點了,不能讓這個時候姑娘出了是。」
琉璃一時氣短,翻袖一道氣力滅了蠟燭,翻身上床睡覺一氣呵成。將背影對著岳,岳也沒反應,拿著毯子的手有些尷尬的站在黑暗中,心中明白姑娘這是生氣了。
琉璃生著悶氣,氣著氣著也睡著了,只是這一日下來她不予岳說話,即使心中知道與她無關,卻還是忍不住遷怒與她。
「姑娘,吃完飯,少爺叫你一趟。」岳小心翼翼的講道。
琉璃不出聲,繼續吃飯。
岳有些無可奈何,卻還是硬著頭皮再次講道「姑娘,少爺有請你一趟。」
「我又不是聾子。」琉璃啪的一聲將筷子重重的放倒在桌上,推了推飯碗道,「你擾了我的胃口,我不想見到你了。」
岳站立在琉璃身後,面色微沉,她知道若是琉璃將這番話與少爺兩,等待她的將是死亡,她連忙跪在地上,「姑娘,這是岳分內之事,你若不滿意,岳可以改,請姑娘放岳一條生路。」
琉璃轉頭看著花容失色的岳,心中微憐,卻還是沉著聲音道,「我琉璃自認武功不比你差,你能保護我什麼,還如此寸步不離,倒是把我當成傻子了,這般居心我難道看不透嗎?」。
岳的臉色越發蒼白,琉璃將話攤開說,這就意味著她若還是打太極繞圈子,恐怕琉璃是不會善罷甘休。她思及此,閉上眼楮道,「姑娘,既然什麼都知道,又何苦為難我們這些做不了事的人了。」
「我也並非要為難你。」琉璃將語氣放緩道,「只是我生性自由,你這關著我沒事,還派個人盯著我,我怎麼能受的了,也罷,我知道你主子那邊是說不通,我只有一個要求,你晚上不能留宿與這間屋子。」
「這?」岳抬起臉,很是為難的樣子。
「既然不願意,我倒不如換個人來盯著我。」琉璃轉身起來。
「等會,姑娘,我答應就是了。只是這事不能讓主子少爺們知道。」岳趕緊起來,拉住琉璃的衣角道。
琉璃很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眼前這個還不是很難搞,至少她還怕死。
到楊明的欣然居的時候,琉璃入眼的就是楊明光著膀子,在舞劍中。
「你來了。」楊明接下一旁侍女的毛巾,擦了擦頭上的汗。
琉璃看著楊明光luo著半身,她本應避開視線,只是此刻她被楊明身上的疤痕給震驚到了,那結實的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
「丫頭,沒看過男人光著膀子的啊。」楊明大概也被琉璃看的不好意思了,急忙穿上衣服。
琉璃搖搖頭,「你身上的傷怎麼那麼多啊。」
楊明一臉無所謂的笑了笑道,「都是常年累月下來的,無礙無礙。」
楊明朝著琉璃揮了揮手,兩人一同進入屋子。房門關上,屋內只剩下兩個人了。
楊明坐在上位上,拿起茶喝著。
琉璃不懂他什麼意思,也自然的落了座,等待他說話。
「你見過那幾個老頭了。」楊明放下茶杯,似笑非笑的看著琉璃。
琉璃不解的盯著楊明,「什麼意思?」
「水牢里的那幾個老頭。」楊明從身上掏出一根針來,「這是我從死的蒙紗女身上找到的,這根針上的毒,若是我沒看錯的應該也是雪國的毒。而那天我在水牢里看到的背影就是你。」
楊明的手指著琉璃,語氣相當篤定。
琉璃也知瞞不了,攤攤手,「你想怎麼樣。」
「若是我想怎麼樣,你現在就該是在我面前了。」楊明把玩著茶杯。
「你在救我?」琉璃笑著說道,她可不認為楊明會有這麼好心。
「我救你也是在救我,我希望最後四天不要有什麼意外,當然,如果我出事了,那你就是陪葬品。」楊明看似笑著,話說出來卻讓人心口一驚。
琉璃很早之前就知道楊明對他的情深,卻不知道是如此的深刻。她也笑著道,「你說的我自然知道。」
「也罷,听聞岳說你琴技不錯,我們切磋切磋。」楊明站起身,「我知道這里有一處地方極其適合奏樂。」
琉璃也笑笑著跟上。看來救他們的事情勢在必行,不然若是被他們轉移了陣地,那到哪里去找人。
深林處,溪濺旁,琉璃和楊明席地而坐。
「到這里就會覺得心情不錯。」楊明笑看著琉璃。
琉璃點點頭,「如此好山好水倒讓你們佔了。」
楊明這一听,也樂了。「高山流水。」
這一日,有著楊明的附和,高山流水竟然彈出了一番風味。
琉璃自認為心境不是很好,這一曲高山流水不過是楊明用來警示她的,岳是她的人。
一曲完後,琉璃還是很賞臉的再次配合著楊明確實還不錯的琴技。
兩人直彈到夕陽西下,才收拾。
「琉璃,你的琴技不錯,只是缺少心境罷了。」楊明一語點重。
琉璃膳笑著並不回答,幾日來的事情就足夠讓她頭疼。還如何能平靜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