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琉璃一邊看著雪後的情況,一邊將準備好的草藥放入木桶,看著清澈的熱水瞬間瓦解草藥的毒性,變成青紫色。
楊明緊咬著下唇,感受著從雪後身上傳來的陣陣寒意。
「收。」琉璃抬聲命令道。
楊明聞言收回手掌。一瞬間支撐不住身體,倒在圓床上。
而豪無內力支撐的雪後也就順勢倒下,她的面色已經漸漸的恢復之前的蒼白了。
琉璃趕緊扶著楊明進入木桶內,雪後的毒性會通過他的內力而感染到他,所以他必須要浸泡在毒水內。
弄完楊明,琉璃又轉身將雪後弄好,平躺下,蓋上薄被,匆匆的整理了一下十指的傷口,又探了探她的脈搏。毒血已除,只是根基已經不穩了,怕是每逢月圓之日,她都會渾身冰冷刺痛。
又喂著雪後喝了些補血的草藥,她這才擦了擦汗,看著已經悠悠醒來的楊明。
「琉璃。」楊明非常虛弱,叫出來的聲音很是沙啞。
琉璃走了,探上他的手,「你們姐弟都無礙,只要休養幾日就好了。」
听到琉璃這麼說,楊明才徹底松了一口氣。「謝謝你!」
听到楊明這麼說,琉璃心中五味皆有。她點了點頭,「熱水還要繼續換,我去喚個侍女進來。」
楊明點了點頭,看著琉璃打開門。喚了個人進來,交代著一些事。
這一夜琉璃都守在楊氏姐弟身邊,直到日出的第一道曙光出現,楊曦才悠悠的醒來。
正要起床,驚動了伏在床塌上休息的琉璃。
「怎麼樣了?」琉璃紫眸迷蒙,看著雪後澄清的雙眼。
「全身從未有過的放松。」雪後朝著琉璃虛弱一笑。「楊明呢?」
「他沒事。」琉璃幫著雪後扶了起來,走到一整晚都浸泡在熱水中的楊明面前。
可能是親人的感應,楊明也緩緩的睜開了眼楮,看著站在他面前雪後。兩人相視一笑,這是琉璃看到過最溫暖的笑容,無關任何感情,只是兩人看到彼此的相安無事,而莫有的欣慰。
「姐。」楊明的聲音帶著沙啞,他的手帶著熱氣伸向雪後。
雪後反手握住,兩人趴在木桶邊。琉璃和識趣的揮手示意一干人等下去,連帶著自己帶上了門。
看著清晨的陽光透過她的眸子,她笑了笑,那一干蒙紗女也自動讓出了一條道。
回到竹居的時候,她稍稍收拾了一下東西,也只是可以在這里采集的一些藥草不過。
等到中午,果然看到楊氏姐弟兩人走來。
對于雪後來說,此刻的心情仿佛是天神又想起了她,奪走了她的苦痛,讓她可以在陽光下生活,心里的那一股陰郁徹底散去。
「琉璃姑娘。」雪後示意琉璃坐下。
琉璃拿著包裹放在桌子一旁,竹林這一行,她沒有白來,拯救了可憐的楊家姐弟,他們並沒有什麼罪,只是命運如此,即使雪國的滅亡他們也有參與,可是確實是雪國對不起他們在先,而且她還拯救了剩下七都城主的性命。這一點,讓她很是欣慰。
「謝謝你。」雪後的眸子再也沒有那股陰冷,琉璃相信十五年前的她也是這般的柔情似水。只是她愛上不該愛的人。
「父皇欠你們楊家的,我希望能夠在這里結束。」琉璃淡淡的說道。
「是該結束了,只是我還有一事希望你能幫我。」雪後祈求的看著琉璃。
琉璃自然知道是什麼事,她點了點頭,「蘭若這件事我會告訴她的,至于她會不會來,我也說不準。」
「你看到她幫我告訴她,我在這里等她三天,三天後我會帶著弟弟到處走走,這些事沒走的路我也想到處去看看。」雪後的眼里是有期待的。
琉璃告辭了他們,走出竹林的時候,她恍若夢一場,蘭若的身世明了了,反而她的身世變的神秘了。
雪後的話還在她耳中回蕩,「我不知道你娘親是誰,不過她應該是雪皇最鐘愛的。她很幸運,若是有機會,我也想看看她是誰?」
她到底是誰了?琉璃轉眼間來到鎮上知縣的府邸。
「我是雪琉璃。」琉璃沖著門口的官衙說道。
「琉璃姑娘?哦!哦!請!請請!」應該是陳夜熙有交代,官衙熱情的就放行了。
琉璃剛剛跨進大門,就看到那一片空曠的大地上陳夜熙正在和達幕白比武著劍法。
兩人套數一樣,只是比起達幕白來說,陳夜熙的攻勢更加的猛。
沒過一會,陳夜熙的劍就指在達幕白的胸口。「達幕白,你又輸了。」
「太子功夫又進步了。」達幕白笑道。
「和你對打最沒意思了,老是不攻。」陳夜熙將劍丟給一旁的侍衛。看向琉璃,「隨我進來。」
琉璃指了指自己,看了達幕白笑著對她點了點頭,跟著陳夜熙走進內堂里去。
陳夜熙抬手拿向桌子上的茶,仰頭喝下,「那楊氏姐弟怎麼樣了?」
「沒事了。」琉璃答道。
「你還真是好心,幫你亡國的人。大度啊。」陳夜熙諷刺的說道,順勢坐在躺椅上,抬頭看著琉璃。
「彩玉怎麼樣呢?」琉璃可沒忘記陳夜熙是救彩玉。
「那丫頭活蹦亂跳的,還要跟來見你,能怎麼樣?」陳夜熙一臉笑意的看著琉璃,「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那一晚你派去攻去竹林了?」琉璃可沒忘記雪後為什麼受傷,她的直覺告訴她陳夜熙並不是完全因為她。
「你管的太多了,她們有事瞞我,太不厚道,不給她們點教訓,還以為我是屬貓的了。」陳夜熙長腿勾起二郎腿,一臉魅惑的看著琉璃,幸好此刻在他眼前的不是花痴,不然早就撲上去了。
琉璃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說起不厚道誰比的上你啊,可是她沒敢說出來,只是道,「我要見蘭若,之後的事明日再和你說吧。」
陳夜熙揮揮手,示意她下去,也沒在為難她。
琉璃剛踏出門,就看到在外面的達幕白,那架勢應該是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