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推搡的動作讓安墨寒眼楮眯起來了,他抓住琉璃的手,「發生什麼事了?」
琉璃的表情怔住,透過他的眼楮她仿佛看到了那個殘忍如極的安皇,于是下一刻她狠狠的推開了他,「你想知道是吧,那我就告訴你,你父皇派兵去了月隱山,殺了她們,殺了她們啊……」
琉璃的話讓安墨寒的臉色一剎那變得蒼白,他退後了一步,不敢置信的反問道,「不可能,不可能。」
其實他的心里是篤定的,可是這個事實卻讓他無法接受,就像他一直很幸運一點,即使琉璃和陳夜熙有情愫有孩子,可是他們一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因為他是她的仇人,那現在呢?他有什麼資格。
「你滿意了吧,知道了吧,我至今都找不到她們的尸體,傳說那里白狼很多,你猜,她們會怎麼樣?」黑色的瞳孔里慢慢涌動的,聚集的悲傷終于()奔流而出,她在以自己傷痛去報復他,看到他滿眼不敢置信和傷痛,她竟然覺得痛快。那種痛到麻木的痛快。
「我-我……」安墨寒看著琉璃奔流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打開門逃了出去,這個世界總是有這麼多的悲劇,而這一次他竟然是觸踫了這個悲劇的底盤,所以里面的悲傷滿滿的溢出。籠罩住了他全部的五官,他拼命的奔跑,拼命的奔跑,直到聖夜和聖翎攔住了他。
「主子,任務失敗。」聖翎伸手攔住安墨寒,他此刻周身氣場里所散發的一切冷氣,都讓聖翎和聖夜感到不對勁,他們對視了一眼,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安墨寒的目光慢慢的掃過他們兩個。
聖翎和聖夜同時搖搖頭,「主子,沒有。」
「各領五十軍棍。」安墨寒推開擋在的前面的聖翎,朝著軍營的方向。
「主子,可是今晚我們辦事不力。」聖翎的脾氣像極了安墨寒,又硬又臭,若是今晚的事,他一點都不介意,今晚所帶去五十精兵全部喪生,他和聖夜護著安墨寒先走,不過損失的五十精兵卻是他們能力不夠,這罰他們甘願受,可是听安墨寒剛剛的語氣,卻又不像,他們有什麼事能瞞著主子。
「你們敢瞞我月隱山的事,膽子真是養大了。」安墨寒冷冷的拋來一句話。
聖翎和聖夜大驚,「主子……」聖翎叫道。
可是安墨寒的身影卻慢慢的隱藏在了黑暗中,他心痛,除了這件事,父皇的決定導致琉璃的母親和孩子無辜受死,還有他的心月復竟然還幫著他們隱瞞著他,這種無力感,獨孤感,蔓延著他的全部身體。
與此同時的琉璃,她看著門外的風狂吹,終于忍不住倒了下去,她身體不好,這是這一年多來的顛簸生活所造成的。
醒來的時候,已經天明了,她也安穩的躺在了床上,床前的下人看到她醒來,連忙上前伺候著她,「公主,可是好點了。」
琉璃點點頭,看著這個陌生的面孔,有些不自在的將胳膊從她的手中抽出。
那下人也看出了端倪來,退了一步道,「奴婢梅花,是太子派來伺候公主,公主有什麼需要只管說。」
那丫頭看起來也是個伶俐人,琉璃點了點頭,頭疼的厲害,想來她終于病倒了,她也算是堅強了,琉璃剛要張口說話,卻發覺自己的喉嚨痛的跟燃燒一樣。她連忙指了一下桌子上的茶幾。
那梅花趕緊乘了一杯,「有些燙,公主你慢點,昨夜太醫來了,公主這是風寒,今日不能出門受風,想來捂住一身汗就會好了。」
琉璃點點頭,茶水入吼頓時感覺好多了。她又躺下了,只是那梅花又問她要吃些什麼,琉璃著實沒有胃口,可這丫頭卻又是磨人的性格,最後琉璃半依著她吃了半碗的粥才沉沉的睡去。
這病一耽擱,就到了正月十四了,明日就是元宵了,軍中還是有些氣氛的,陳夜熙犒勞三軍,不能合家團圓,菜色豐盛,但不能飲酒罷了。
琉璃病也好的差不多,這一天她也可以出門,已經有三天多沒有見到陳夜熙了,陳夜熙換了一身的白裝,眉眼間掃不去的疲憊。
每回看到陳夜熙著白裝的時候,琉璃心里都特別的不適應。陳夜熙突然側過臉對上她的視線。
琉璃楞了一下,下一刻陳夜熙對她揮揮手,示意她。
想來前幾天兩人還勢如水火,如今卻感覺又特別的和諧,琉璃站在陳夜熙旁邊,底下是千萬將士,陳夜熙突然抓起她的手,舉到上空,說道,「爾等將士,今日是元宵之時,未能居家歡慶,本王實屬愧疚,但是安國欺我山河,我陳國男兒豈能罷休,殺入安國,保我山河千秋萬代,保和妻兒老小安穩度日。」
「保我山河千秋萬代,保我妻兒老小安穩度日。」下邊的戰士齊齊跟隨道,這就是陳夜熙得魅力,他有這氣魄,琉璃站在他旁邊,俯視著底下熱血沸騰的男兒,她突然燃起了斗志,就好像當日在雪花都城牆頭面對**的千軍萬馬一樣,無所畏懼,視死如歸。原來,勇氣是如此的感染人的。
陳夜熙揮手示意安靜,「下面,還有一件事我要宣布,她,雪國公主雪琉璃,將于今天正式入我陳國皇室,成為本太子的唯一嫡妻,陳雪琉璃,你們的太子妃,讓我听到你們的聲音。」
全場安靜,琉璃也睜大了眼楮轉頭看著陳夜熙,他是瘋了嗎?瘋了嗎?
「怎麼?」陳夜熙眉眼如刀,他沒有回琉璃的眼神而是加大力道,讓琉璃感受到他的堅持。
「啪啪啪啪……恭喜太子,賀喜公主。」站在下方的達幕白顯然也是沒有料到陳夜熙玩這一出,可是他的帶領也讓下面的人回了神。
「恭喜太子,賀喜公主。」閃亮的聲音傳來,帶著陳夜熙心里的那股堅定,他想,他和她之前要有個結局,她必須是他的妻子,就算死,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