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我什麼都不知道。」凡凡的表情有些不耐煩,他從背後悄悄的伸手往桌子上拿了一個瓶子。
陳夜熙現在若是理智點的話,他下一刻也不會躺在了地上了。
凡凡將身後的瓶子放在桌面上,這個是他自制的迷魂香,無色無味,可是只要打開瓶蓋,聞到的人就立馬昏了。
凡凡立馬走出房門,爺爺既然帶回來這個人,就說明他不是個壞人,所以他才沒有下毒手,只不過看來這個人腦子有點毛病。
老人家大半夜的被吵醒。自然是不高興了,可是看到凡凡更黑青的臉後,他朦朧問道,「大半夜不睡,臭小子。」
「爺爺,他被我迷昏了。」凡凡挑了挑眉,在懂事的外表下他也有一顆能夠讓老人家暴跳的心.
「什麼?你怎麼把人迷昏了!」老人家果然立馬就雙眼瞪開,驅走最後一絲的睡意。
「他是誰?」凡凡看著他爺爺的表情,就覺得這個老家伙肯定有鬼。
「你個臭小子。」老人家推開了凡凡,一推開他的房門,果然看到陳夜熙倒在地上,他不禁覺得好笑,如今天下之主,竟然輸給了一個十歲小兒。果然是一物克一物啊。「老人家隨身掏出一瓶東西,給放到陳夜熙鼻下聞了聞。」
陳夜熙這才悠悠的醒來,他睜開眼楮,看到眼前的景物從晃動到平靜。
「老人家?」陳夜熙扶著地板站了起來,看到靠在門口卻不進來的凡凡,陳夜熙剛剛記憶立馬就回來了,他指著凡凡,轉向老人家,語氣有些急促,可是他的身體還很軟,所以他不得不扶著身後的桌子,「老人家,凡凡他……」
老人家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我家有一珍寶,可是瞧見了。」
「他真的是……」陳夜熙眼角突然泛紅,他伸手抓住老人家,慌張道,「他真是琉璃的孩子。」
「,指點江山氣魄無比,怎麼如今卻不敢肯定心中所想。」老人家向凡凡招了招手,「凡兒。」
凡凡似乎听出了什麼,他看著陳夜熙,一步一步的朝著他爺爺走去。「爺爺……」
「樂凡,你真的是樂凡!」陳夜熙上前,可是樂凡卻退了一步。
「別怕,孩子。」老人家拉住了他的手,「他是你的父王。」
「樂凡……」陳夜熙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著急的看著樂凡,心里那股歡喜已經將他掩埋了所有的感官。他伸出手來,「我是你爹爹。」
他沒有用父王,此刻,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父親,期待他的,他死而復生的,這種突然出現讓他無比慌亂,就是在戰場上廝殺他都沒有這種情感的存在,一種血脈之情由然而生。
樂凡慢慢的從爺爺身後走了出去,他是帶著無措的,即使從小生活在這里,他也沒有幻想過他父母的樣子。悠然自在便是他現在生活的寫照。
「你是我爹爹?」樂凡慢慢的搭上陳夜熙的手。
陳夜熙一拉,就把他摟在懷里,這真的是在失而復得的寶貝,無比珍貴。
「,可拾得珍寶?」老人家看著眼前情形,心里也終于如願了,當年燦涯帶著樂凡落涯,燦涯深受重傷,為保全懷中孩兒,他救的她們,可是燦涯在一年後還是不治身亡了。她臨終之言,竟是三國不統,樂凡就不準認父認母。
他懂得他的心意,當年如此混亂,樂凡的出現只會是壞處,陳夜熙和琉璃定還要找人護他,那般環境,對于孩子來說,無疑是不快樂,倒還不如陪他這個老頭在這山水間快活幾年。
兩父子相認,老人家退了出去,給他們一個空間。
第二日一早,樂凡還是起了個大早,準備了飯菜,陳夜熙是看著他真的嫻熟的準備著。
「樂凡,你幾歲起開始做的。」陳夜熙有些心疼,在皇家的小孩哪個會做這般事。
「前幾年吧,爺爺近來年紀大了,我要早早學會了,反正也是輕松的事情。」樂凡滿眼開心,認回一個爹爹,他是打心底里高興的。
「哎呦……」剛說爺爺,爺爺就出來了,他伸了伸懶腰,立馬就聞著菜香坐到了飯桌上,「好香啊……」
「昨日睡的可好。」老人家臉上滿面春風,看來心情甚好。
陳夜熙看了一眼坐在他旁邊的樂凡笑道,「原來前輩就是億安居士,失敬失敬。前輩不必客氣,喚我夜熙就好。」
「這臭小子,拿我名號去糊弄誰啊。」億安居士瞪了一眼樂凡,可是樂凡卻不為所動,因為樂凡還不知道億安居士所代表的含義,他只是年小的時候听他的師姐微娥說過,師父很是厲害,別人都稱他為億安居士。
「是師姐告訴我的。」樂凡夾了一口菜吃進嘴里。
「你那師姐的話,別亂听,全是放棄。」億安居士憤憤道,「也不知哪里瘋癲去了,三年不見蹤跡。」
與此同時在西域的微娥,耳朵通紅,這是她每個月的節奏,她已經在這三年了,就為了整當初安墨寒給她的蛇,再而了西域這邊的古怪蛇蟲,繼而就回不去中原了。陳夜熙知道樂凡口中的師姐是誰,他見過微娥,可是他奇怪了,按道理來說,安墨寒是億安居士的徒弟,「前輩,我岳母她……怎麼樣了?」
「她在九年前就已經去了。」億安居士看向窗外,「她的墓就在外面,當年我救她的時候,她護樂凡周全,可是自己卻經脈全斷,撐了一年還是走了,臨終前她托交與我,樂凡不宜出世,青旋未定,世上太亂了。」
「我明白。」陳夜熙點了點頭,抓著樂凡的手,「前輩,可否讓我帶樂凡走。」
「我不走。」億安居士還沒回答,樂凡就站了起來,一掃剛剛的喜悅。
「凡凡,坐下。」億安溫和的看著他,示意他坐下,「今**父王來,你定要跟他走的,爺爺自私,讓你多陪了我好幾年。也夠了,你委屈在這里,定不能有所成就的,你是他的孩子,就不能如此窩囊。」
「爺爺,我只想陪著你。」樂凡站了起來,跑到億安居士身邊,「那你跟我走吧,你走我就走,師姐沒有回來,這里你平時就覺得冷清清了,我再走,你跟誰說話去。」
「我跟你外婆啊。」億安點了點他的腦袋。
「前輩,我是真心感謝你的,把如此美好的樂凡還給我,只是當日安悠城一戰……」陳夜熙不知道如何開的了口。
億安嘴角抿起,表情也變得哀痛了起來,「墨寒這個孩子,我不怪你,從他選擇皇宮開始,我就知道他要麼成王要麼死亡,他心不再與我這里,縱使安後將他送來我這八年有余,他不如微娥那般過得輕松,每日刻苦用功,我是他師父,可是我也是一個隱居野人罷了,墨寒這孩子,心智與我們不同,所以他如今的下場我也不便說什麼,只是如今青旋一統,還望大王能夠造福百姓。」
億安居士的釋懷,讓陳夜熙的心里輕松了不少,「前輩,我還有一請求,樂凡這孩子說的沒錯,前輩可願意隨我進京。」
億安擺擺手,「我這把年紀了,不願意走了,在這里挺好的。」
「爺爺……」
「前輩,去京都,其實夜熙是有事相求的,琉璃沉睡十年未醒,我知前輩醫術精贊,可否救救琉璃。」陳夜熙知道當年達幕白所說的高人就是億安居士,只是奈何他找了十年都找不到,今日倒是讓他踫到了。
億安居士最後還是同意了與他進京都,只是為了一試救琉璃。
陳夜熙回軍中的時候,軍里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可是在內部達幕白等人都已經急瘋了,他們不敢大張旗鼓的去找,怕亂了軍心,只能自己幾個頭頭去找,找了一夜也未能找到。
所以看到陳夜熙三人站在帳篷外的時候,達幕白立馬就喚人去召回暗衛。
「皇上……」達幕白打量了一下陳夜熙後面的人,只覺得熟悉,卻說不上來。
「達幕白。」這次叫他不是陳夜熙,是陳夜熙身後那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家。
達幕白眼楮眯起,卻還是記不起來,「你是……」
「臭小子,連師兄也認不得了。」億安居士走了出來,一掌拍在達幕白得肩膀上。
「師兄?」達幕白眼楮放大,當日億安走的時候不過二十出頭,可是如今這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竟然是他,達幕白倒吸了一口冷氣,最後看向陳夜熙,陳夜熙沖他點了點頭,這確實是你的師兄無疑。
「師兄,你怎麼會?」達幕白激動的上前抱住他。
「臭小子。」听著一個老人家叫著一個壯士臭小子,著實很奇怪。「現在可比師兄風光多了。」
達幕白現在可是只居陳夜熙之下,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達幕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師兄,你別取笑我了,達幕白哪能與你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