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男手里拿著茶杯靠近,琉璃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心眼,即使說,昨日她喝下後,沒有一點反應,可是她不這個男人會放過他們。
出于女人的第六感,琉璃急得面龐通紅,「我來喝,拿過來。」
琉璃的話才剛剛說完,樂凡就接過了他的茶杯,「我喝了它,你會不會保這個女人周全。」樂凡看的出來琉璃沒有中毒的現象,這就說明她昨天喝的不是毒藥,這樣他就放心了。
「自然會,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殺她的。」斗篷男口氣頗有些嘲諷,他知道。若是他殺了琉璃,安墨寒就是死也不安心的。
「那就行了。」樂凡轉頭看了一眼琉璃道,「雪琉璃,你救我一次,我不喜歡欠人。」
「我是你娘親,就算為你死也是天經地義的,你別喝。」琉璃急得掙扎著兩旁綁住她的繩子。
她是親眼看著樂凡對她笑了笑,那種笑她不知道該如何的形容,可是他卻揚頭喝下了。
「哈哈哈哈……」斗篷男大笑的看著樂凡慢慢的軟子倒下,他帶來的綠色瓶子也碎了一地,吱吱的冒著泡泡。
「主人,午時快到了。」有人進來通報說.
斗篷男看了一眼琉璃,「收拾了你兒子,我這就去會會陳夜熙,讓他父子兩團聚。」
「混蛋,快把我解開。」琉璃的心怕到了極點,無論她怎麼呼喊樂凡,他都不答應。
直到後面達幕白沖了進來,琉璃的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滴在樂凡的手背上。他的小手像是感應到了一樣,顫抖了一下。
琉璃激動的大叫道,「微娥,微娥,他動了!他動了!」
微娥拿著配好的藥走啊,看了琉璃一眼道,「達幕白,你要不要考慮下把她拉出去,你兒子沒死會動很正常好不好。」
微娥抬起樂凡的頭,將他的嘴巴撬開,將她手中瓶子里的液體倒入。樂凡的嘴唇烏黑一片,看起來特別的可怕。
琉璃貼過身去看,卻被起來的微娥一推,「雪琉璃,我警告你,不讓點,你兒子可能會呼吸障礙死掉。」
微娥走了出去,雪琉璃看了看微娥又看看了樂凡還是跟微娥走了出去。達幕白也很識相的走了出去。
「中原的事情果然多。」微娥伸了個懶腰,看了看眼角還有淚痕的琉璃,「幾年不見,你咋還沒變啊。」
「樂凡現在沒事了吧。」琉璃看著微娥這表情心里也就放松了。
「算他命大,他不僅中了鴆毒,還有一種別致的毒藥,兩種毒藥相斥,倒是救了他一條小命。」微娥看著琉璃,眯了眯眼楮,「快說,你用了什麼辦法,這麼年輕。」
琉璃听到後這才松了一口氣,看到微娥這麼孩子氣,忍不住笑了笑道,「哪里有什麼辦法,只是在冰棺里呆著。」
後來的事情她都能坦然的說出來了,因為釋然了。
「冰棺,真了不起。」微娥自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微娥姑娘,你的手法倒是像極了我的一個故人。」達幕白看到微娥這幅模樣,竟然在她身上看到了他師兄的模樣。
「自然是像。」琉璃倒是想起一時忘了介紹微娥,「達幕白,說起來,微娥還是你的師佷,億安居士的徒弟。」
「師佷?」微娥打量了一下達幕白。
而達幕白卻是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原來你就是師兄口中那個沒良心麼徒弟。」
「師叔,受微娥一拜。」听到達幕白這麼一說,微娥立馬就拱手道。
「起來起來。」達幕白扶起微娥。
「我師父呢?師叔可是知道?」微娥滿臉笑容看著達幕白。
達幕白楞了一下,看了一眼琉璃,琉璃顯然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怎麼了?」突然尷尬的氛圍微娥也看出來了。
「師兄他甍了。」達幕白拍了拍微娥的肩頭,「在前陣子的時候。」
「什麼?那個老頭竟然死了。」微娥的反應更加奇怪,她幾乎是跳起來怒吼道。
「微娥,他是為了……」琉璃剛想說億安居士是為了她才死的。可是微娥卻滿臉通紅的看著達幕白。
「他墳墓在哪,我去把他挖出來。」微娥的性格像極了億安居士,不同與常人。
「師兄說的果然沒錯,他給你留了一封信。」達幕白拍了拍她的腦袋,示意微娥與他一起走。
「那個,琉璃。」微娥轉頭頭來說道,「今夜樂凡是不會醒來的,你還是去陪陪陳皇吧。」
琉璃看著微娥和達幕白走的身影,她陷入了沉思,近些年來,事情都是太多了,陳雪國步入了正規,可是還是有不平之人,以陳夜熙以往的威望是不能鎮住他們的,畢竟陳夜熙是靠戰場,未能以民心所向,而她卻擁有這個能力,她是前雪國的公主,她是擁有無數傳說的雪琉璃,這樣就夠了。
她派了幾個人守住樂凡這邊,自己去了陳夜熙那邊,去的時候,陳夜熙剛好醒來了。
「琉璃……」陳夜熙靠在床頭,朝她揮了揮手。
琉璃安靜的坐在他的旁邊,將頭靠在他的胸前。
「怎麼了?」陳夜熙揉著她的秀發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從她蘇醒起,陳夜熙就待她極好,這種好的不真實,因為她看著陳夜熙的樣貌還有自己打樣貌,才會恍然自己缺失了在他的生命里十年,而這十年無論她怎麼去填補都是道听途說,他是如何的威武,可是她知道這些威武背後的心酸是無法道听途說的,而依陳夜熙的性格就更不會與她說了,她惶恐的接受他的好,越發的不真實,直到這回接觸了這個,她才明白,這十年來今日的一切對他來說肯定只是冰山一角,因為她在夜晚時撫模著他的後背前胸,她都能感受到那一道道傷疤結成的疤痕。
「陳夜熙,你不能出事。」琉璃伸出手,靈活的滑進他的衣內。
陳夜熙抓住琉璃的手,搖了搖頭,「今日怕是不行。」
琉璃卻固執的掙開他的手,她憑著感覺開始劃過那一條條的疤痕。陳夜熙的眼眸漸漸的暗沉了起來。「琉璃你……」
「陳夜熙,別讓它再添加了,好嗎?」。琉璃抬起眼眸看著陳夜熙。
陳夜熙愣了一下,才明白了琉璃所說的,他的眼眸又漸漸的清明了,他理解了琉璃所要的表達,「我知道了,不會再讓今天的事情再發生了。」
他摟住她,將她按在自己的懷里。
「今日,是樂凡救了我。」琉璃知道那個斗篷男的目的是干掉樂凡,所以他才會逼樂凡喝下毒藥。
「知道那個帶斗篷的男人是誰嗎?」。陳夜熙突然想起今天的事,他派去的人已經找到了靈風的尸體,他還沒想好怎麼處理,畢竟靈風這個人,說到底是值得人尊重的。
「是誰?」琉璃自然是恨的牙癢癢的。
「是靈風,靈穎的父親。」陳夜熙認真的看著琉璃的表情。
琉璃楞了一下,隨即瞪大眼楮重復道,「靈將軍?」
陳夜熙點了點頭,「他已經跳涯身亡了,如今尸體找到了,你可要泄憤?」
陳夜熙不是故意這麼問琉璃的,他是很認真的說,這件事,琉璃也是很大的受害者,她該找一個發泄點,就算此刻琉璃說鞭尸,陳夜熙也會同意的。
可是琉璃卻皺著眉頭考慮了一下道,「算了,讓他入土為安吧。」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我已經派人去聯系靈穎他們了。」陳夜熙有些感嘆,當初放走安墨軒也許是對的,因為至少他們兩個一直在詮釋著愛情的偉大。
「你有他們的下落?」琉璃激動道。
「最近才有的。」陳夜熙道,他也是偶然經過一個小鎮的時候,看到了農夫打扮的安墨軒,即使十年已過了,他的面容不再是以往的白皙,可是那份器宇軒昂還是可是一眼望出來的。
陳夜熙踏馬上前,安墨軒熱情的將陳夜熙請回家中,屋子不大,有個小院子,後面帶了些菜地,他們已經有了兩個孩子了,都是男孩,陳夜熙看到靈穎,她也是很熱情。
「他們過得很好,即使知道安國沒了,他們只說希望我能統領好這天下。」陳夜熙眉間還洋溢著那種農村之樂,可是他知道,他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去體會的,因為他已經有了太多的責任。
所以得失只是在一瞬間的事情,他們兩個能夠放棄了一切,卻又得到了一切。而他看似得到了一切,卻又失去了一切。人生便是如此,看你如何去抉擇。
「他們真好。」琉璃勾起了一絲笑容,「我也想去見見他們。」
「會有機會的。」陳夜熙道。
一夜……琉璃醒來的時候,陳夜熙早就沒影了。已經到了正午,她從來也不知道自己會睡這麼久。趕緊起來洗漱了一下,匆匆的往樂凡那邊趕去。
琉璃是不知道,她昨夜里噩夢連連,連連呼喊,「樂凡,樂凡,不要喝,不要喝……」所以陳夜熙給她點了睡穴,她才睡到了這麼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