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絞盡智慧戰斗,無念無想才是薩爾巴特雷•多尼的真本領,此乃無想劍之基礎。
將一切托付于吾身、吾手、吾劍。
要思考的並非要如何用劍,就只是任憑心與身體與劍自然行動。
把大腦放空,順著本能去揮劍,多尼早就把如何用劍的技巧深深得刻入骨髓。
散發著不同光輝的魔劍,為了各自的信念,不斷踫撞、分離,接著再次與交鋒中摩擦出比太陽更耀眼的火花。
多尼的身邊出現近百個如同楔形文字般的記號,像是在守護他一樣在身邊周圍浮現,那個形狀大概是北歐的盧恩字母。
這個就是能讓多尼變成不死之身,鋼之加護的權能。
但這項權能也頂多是讓多尼在交戰中,所承受的力道不至于那麼嚴重。盧恩符文,還是變成鋼鐵般堅硬的,被蒼.+du.真那把劍斬到一切就結束了。
每一根筋,每一條肌肉,每一塊骨頭,都承受前所未有的壓力。
榨干身體所有的潛力,骨頭開裂也絕不後退,以自己的生命揮劍,這就是劍之王東尼的選擇。
兩把號稱斬斷萬物的魔劍,卻無法把另一把劍劈斷。
不過,兩人的身體倒是沒有他們的劍那麼堅硬。
作為以劍術聞名的王,多尼的劍術精妙絕倫,每每都能抓到破綻在蒼真的身上添加幾道新的傷痕。
游走于刀光劍影之中,蒼真以毫厘之差讓過多尼的劍鋒,雖然狼狽卻顯得輕松寫意。他身上的傷都是相對較為輕微的小傷,即使放著不管,以吸血鬼的能力也會在幾個呼吸內愈合。
與衣裳殘破,稍顯狼狽的蒼真不同,多尼面色陰沉,仿佛處于下風的人是他。蒼真的劍術雖然差得一塌糊涂,但戰斗意識不弱,加上恢復力超強,耗下去失敗的人一定是他。
畢竟,多尼只要被砍中一下就完了,他可沒有那麼強的恢復力。
不能拖成持久戰……
多尼的戰斗經驗告訴他,他的體力不足以支持長時間的戰斗,要麼使出絕招迅速結束戰斗,要麼就得想辦法撤退了。
多尼將咒力源源不斷得注入劍中,奮力揮出一劍。銀白色的劍氣撕裂大地將蒼真迫退,隨後沿著海面飛向遠方。
多尼跳出站圈,拄著劍喘息了幾下。他滿臉汗水,頭發被汗水打濕,牢牢得黏在額頭處,鼻梁上的墨鏡早就不知所蹤。
盡管交戰的時間短暫,耗費的精力卻不少,原本多尼並不該如此不濟,但此時他的傷勢未愈,嚴重拖累了他的體能。
肌肉在抽搐,他的體力不比曾經。想要獲勝,必須速戰速決!
「神明呦,你很有一套啊,雖然我曾經和各式各樣的對手戰斗,但記憶中能避開我的劍的家伙可不多。」
擺著一副苦瓜臉的多尼,顯然是為難得的戰斗居然無法盡情一戰而惋惜。
「我啊,對魔術相當沒轍。我的決斗其實很樸實無華,除了用劍斬擊之外,我就沒有其他花招了。但是,只要擁有足夠的‘力量’,即使只是那樣簡單的劍術,也可以斬殺神靈。」
多尼輕聲說著似乎是自言自語的話。
雖然被意大利的魔術師尊為盟主,可他除了劍術之外其他全部一竅不通。
面對不從之神,他所能依賴的也只有劍術這一項。
如同火山噴發一般,多尼體內的咒力噴涌而出,他手中的劍上不斷涌出類似于水銀的熔解金屬,形成巨大又細長的形體。
熔解的銀立即就凝固起來,變成了一把刀身將近七、八公尺的超特大魔刀,散發著難言的恐怖氣息。多尼的身高大約是一百八十五公分上下,也就是比他還要高出四倍以上。
這把完全不成比例太長又太粗的劍,多尼卻一派輕松地用單手揮動,這已經不能用厲害形容,而是夸張了。
蒼真的眾多收藏品之中,論大小能夠比得上此刻的這把劍的也是一把也沒有。那不是人類這種體積該用的劍,完全就是給巨人使用的吧。
「喂喂,把劍弄得那麼大,不是更加不容易砍中別人了嗎?」。
蒼真對多尼手中的巨劍吐槽道。
原本靈活輕巧的小劍都砍不中他,變大之後操控起來更加麻煩,閃避起來不就變得更加簡單。
況且,體型變大的之後,體積也會相應增加吧。蒼真估模著那把劍少數也有三百多公斤呢。體力的負擔也會相對提高很多,完全是得不償失。
「反正之前也沒有辦法砍中你吧,所以不如干脆讓你連閃避的余地也沒有不就好了。」
多尼架起巨大號的魔劍,得意地說道。
他以雙手握住劍柄,就像是古時的重裝步兵般拉開架勢。這把劍揮舞起來,大約是不會有供蒼真閃避的空間留下。
以他的腦漿容量,大概也就只能想出這種辦法。
「只要一揮即能貫穿所有敵人的劍啊,為了剝奪一切的生命,寄宿著光輝吧!」
多尼呼喊出言靈,磅礡的咒力在劍身涌動,銀白色的光澤被壓縮,像是劍鞘般覆蓋在劍身上。
如同多尼所說的,他沒有那些花俏的技能,能被被稱為絕招的東西,也不過是加大咒力的普通斬擊罷了。
不過,只要力量足夠大,任何東西都會摧枯拉朽般被斬斷。
對多尼而言,沒有比這更加簡單的招式。
「喝啊啊啊!」
就像是要把所有的力氣全部使在這一招上,多尼口中發出吼聲用力揮出這一劍。
海灘擁有的除了沙子,就只剩下海水,根本不存在任何可以躲閃的地方,躲進海里怕是也會被這一劍劈開海水斬到。即使有礁石,恐怕也會如豆腐般被輕易斬斷。
劍光籠罩了整個海灘,沙地上與海面全部被劍氣包括在內,這一招不存在任何閃避的余地。
面對殺機凜然的斬擊,蒼真不躲不閃仗著吸血鬼的不死之身朝多尼發起沖鋒。
「一招定勝負吧!」
蒼真深知這一擊之後,多尼就會立刻撤退,所以他也要在這一擊建功。
劍光一閃即逝,兩人擦肩而過。
「咳咳,虧大了。」
飛身而過的只有半個身體,蒼真的下半身被斬斷留在原處。
嘴角咳著血沫,蒼真上半身與下半身忽然化作漫天蝙蝠,蝙蝠在多尼的身前重新聚集成完整的人形。
看似必死無疑的傷就這樣消失了。
當然,之所以說是看似,是因為蒼真的腰間明明沒有傷痕,卻止不住往外冒血。
不過,比起蒼真的模樣,多尼卻要淒慘得多了。
仗著拼死也要砍上一刀的狠勁,那個瞬間多尼心中野獸的瘋狂佔據了上風,他愣是不躲不閃跟蒼真換了一劍。
多尼拄著劍跪在地上,他的上身多出一道前後貫穿的劍傷,周身的盧恩符文雖然沒有消失,胸前的位置卻出現了空洞。
那些符文被蒼真一劍斬破。
「嘔……」
多尼的喉間傳出嘔吐的聲音,雖然他想說些什麼,但血水一股腦涌了上來,讓他完全說不出話。
劍之王多尼,戰敗。
盡管有些覺悟,但看到這一幕,遠處的莉莉婭娜還是震驚得捂著嘴軟到在地。
意大利的守護者,薩爾巴特雷•多尼,在與不從之神的戰斗中敗北即將身亡。
不,多尼並不算戰敗,因為他也給蒼真留下難以愈合的傷勢。
硬要說的話,這是兩敗俱傷的結局。
雖然與不從之神戰斗,隨時都要有戰死的覺悟,但親眼所見,莉莉婭娜果然還是無法接受。
她知道,這個消息傳開後,意大利的地位將要一落千丈,沒有王的國家與擁有王的國家,在國際的地位是截然不同的。
蒼真走到多尼面前,靜靜得看著他,伸出手對準他。
灰白色的煙霧從蒼真的掌中噴出,多尼感覺被霧氣踫到的身體逐漸變得僵硬失去知覺。
如果是全盛時期,大約只要爆發咒力,就能夠抵抗的侵蝕,如今卻束手無策。
失敗者就要有死亡的覺悟,多尼心中如此想著,一臉暢快得閉上眼楮。
他並不後悔帶傷迎戰,這一戰他感到非常滿足。
戰斗,戰斗,戰斗,永無止境的戰斗,最後身心俱疲迎來滅亡。
這就是弒神者的宿命。
弒神者之路是絕路,路的盡頭就是死亡。
無論多麼強大的弒神者,總有一天會倒在某位不從之神手中。
不管是天朝那位心高氣傲的武俠王,還是冷酷的侯爵,強大如他們,也會有敗亡的一天。
如果死在這里是他的命運,多尼心甘情願。
他已經竭盡全力去爭取勝利,可最後還是失敗了。
灰白色的侵蝕痕跡很快就蔓延到多尼的脖頸,體內一片空虛的他無力掙扎。
最終,多尼化作了一座拄著劍,單膝跪地形象的石像。
「結束了……」
蒼真揮手收走石像,悵然道。
「劍之王,他死了嗎?」。
戰斗結束,莉莉婭娜從遠處回到蒼真身邊,看著多尼化為石像的地方,露出傷感的眼神。
無論劍之王多麼任性妄為,他都是意大利的保護神。
如今,她們的保護神倒下了。
「啊,是這樣吧。」
蒼真點頭應道。
腰間的血水還在往外流淌,無論用什麼方法也無法止住。
這樣下去,他也快跟上多尼的步伐迎來毀滅了。
好在蒼真是吸血鬼,血族增強恢復力的方式簡單無比,吸血就夠了。
「莉莉婭娜,過來,我需要你。」
環抱著莉莉婭娜柔軟的腰肢,蒼真將面埋入她白女敕的脖子處,大口大口吸取對他恢復有好處的鮮血。
七天時間,莉莉婭娜也補回了失去的血液,正好又夠蒼真飽食一頓。
看來,從今以後莉莉婭娜要經常陷入貧血狀態了。
「通告里世界的所有人——從今天起,意大利是我的地盤。」
蒼真對著來善後的意大利魔術界的人大聲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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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燒退了,但喉嚨好癢,生病的感覺太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