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在城市之中蔓延,搭建成還未來得及使用的華美宮殿,如今只剩寥寥斷瓦殘垣。岩漿從被打穿的地殼裂縫中噴出,火焰沿著岩漿流淌的方向擴散開來。
盡管月兔一族經過拼死的掙扎,然而他們的反抗絲毫未能給結局帶來任何改變。
僅僅是戰斗的余波,就將他們的「月影之都」摧毀了。
「爸爸、媽媽,好可怕……」
年幼的兔子在地上奔跑,想要逃離噩夢般的現實,淚水模糊她的眼眶。
明明是最重要的誕生祭,前一刻還是那麼熱鬧,為何突然化為火海。
兔子的雙瞳映出橘紅的火光,「 啪啪」木材燃燒爆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昨日安詳的月影之都變成熊熊燃燒的火爐。
這就是被魔王盯上的下場!
她因年幼時被授予了四樣神格武具而被作為月兔的神子供奉起來,今天本該是賜予名字的無比重要的誕生祭,卻不想引來了箱庭最可怕的「天災」魔王。
面對魔王的赫赫凶威,幼小的兔子生不起絲毫反抗的勇氣,她害怕得雙腿發抖,連鼓起勇氣面對魔王的侵襲都做不到。
若是能夠嫻熟得使用四樣神格武具,那麼她的實力至少也能達到第四層,可惜她恐懼得連武器都握不穩。
于是,她拋棄了神子的驕傲,在父母和同胞的掩護下亡命逃竄。
不敢回頭,她害怕一回頭,就會再也沒有勇氣邁出腳步。
臨別前的最後一眼,是父母和同胞浴血的背影,是訣別的背影。
哪怕方才年僅十歲,她也知道,從今往後再也不可能見到他們了。
可即使再怎麼悲傷難過,她仍然沒有面對魔王的勇氣。
她是懦弱的逃兵,在同胞仍然在奮戰的時候,選擇可恥的獨自逃生。
盡管父母和首領都說,她是背負了月兔一族希望的種子,重建月影之都的任務就落在她的頭上。但她清楚,她不配,她根本沒有背負這個重任的能力。
或許將來她會為今日的懦弱悔恨終生,可此時她的腦中只剩下逃離這里這一個念頭。
月兔一族矯健的身影漸漸稀少,活躍的月兔越來越少,天火不斷落下,將城中的一切化為灰燼。
突然,一個巨大的光輪在天上升起。
多麼浩大,多麼閃耀,超越了太陽的光輝,釋放著光與熱。
奔跑中的兔子停了下來,疑惑得抬起頭,仰望著那輪耀眼的光輪。
即使隔著超過數千米的距離,地面還是被烤的滾燙無比,可想而知交戰的中心,會是怎樣的一副光景。
是佛門的哪位神佛謫臨嗎?
作為佛門的追隨者,若是月影之都被魔王摧毀,佛門也臉上無光。
帶著心中的一點希望,年幼的兔子停下腳步,祈禱事情能夠按照期望的那樣進行。
如果佛門的大能者及時謫臨,或許可以降服那個魔王,這樣月兔一族的月影之都就不用被毀滅了。
不管怎麼說,月影之都都是月兔的故鄉,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帝釋天大人,請保佑月影之都與月兔一族吧。」
看到天空突然出現的光輪,不少兔子都停下動作,不約而同地祈禱道。
但是,有一個問題,天上的光輪真的是佛門的某位大神通者的手筆嗎?
事實是,那是不可能的。
光輪的主人是魔王阿茲•達卡哈,肆虐箱庭最惡的天災之一「不共戴天」的魔王。
光輪釋放的光,比正午時分的太陽還要猛烈,哪怕是用眼角的余光掃視,也會感受到視網膜被灼瞎的感覺。
三頭龍高舉巨大的光輪,獰笑著將光輪狠狠推出。
古代曾有拉拽太陽的馬車的傳說,如果真的有這架馬車,那麼此時馬車失控了。
「太陽」從天空的一頭,迅速朝另一頭劃去,日升日落仿佛被壓縮在一瞬間。
不過,似乎為了不讓光輪佔據所有的眼光一般,另一股分毫不遜色與光輪的力量爆發了出來。
橫貫天際的劍氣,從箱庭第一層到最外的第七層都可以看到這貫穿天地的凌厲劍芒。
即便是被「閉鎖世界」困住的白夜叉,也在此刻抬起頭顱,疑惑得望著三頭龍與蒼真交戰的地方所在的方位。
只要是實力達到一定程度的人,都可以感受到劍芒中那毀滅萬物的霸道氣息。
「看來,是我技高一籌呢,阿茲•達卡哈呦……」
天空中升起的光輪被斬滅了,在終結萬物的終結劍面前,即使是真正的太陽也逃不了熄滅的下場。
「真是可惡的劍啊……這一次,我承認,你勝利了!」
三頭龍強壯的身軀幾乎被劈斷,只有腰部的一層皮肉聯系著上軀,然而受到這樣的重傷,對他來講仍舊稱不上致命。
「然而,吾等的戰斗還未終結。等吾掌握了‘阿維斯塔’,再來與汝分個勝負。」
說完,原本在三頭龍身後的龍影展開,將它包裹起來,隨即消失不見了。
三頭龍選擇了撤退,因為沒有把握戰勝蒼真,只好放棄了對月影之都的侵襲。
這樣的結局不能算最好,可至少沒有壞到無法挽回。
「‘阿維斯塔’……拜火教的模擬創星圖嗎?頭疼啊,離開也不肯讓我安心。」
假如對方徹底掌握了拜火教的模擬創星圖,蒼真還有取勝的機會嗎?
看來,他也該更加努力一點。
這次的事件結束後,繼續想想提升實力的辦法吧。
忽然,蒼真發現自己的力量發生了一些變化。
「這是……算是因禍得福了嗎?」。
蒼真哭笑不得,這一戰居然讓他莫名其妙的突破了。
傾盡全力的廝殺,果然是提升實力的最佳途徑。
視線下降,蒼真著看著腳下月兔一族所在的月影之都,躍躍欲試道︰「就讓你們成為我突破後的第一個試驗品吧。」
體內存在的多不勝數的魂消失了,原本蒼真還稍微慌亂了一陣,但很快他就發現,支配之力並沒有就此消失,反而徹底融入了他的身體與靈魂。
支配之力不但沒有減弱,反而得到了一次升華。
原本還需要借助特殊的「魂」進行支配,但現在他可以直接行使支配之力對周圍的東西進行干涉。
「誰勝利了?」
天空變得風平浪靜,但之前的光輪與劍芒深深得印入他們的心中,將所有的驕傲和不屈摧毀殆盡。
那根本不是人可以反抗的力量,哪怕隔著遙遠的距離感受一絲氣息就讓他們感到呼吸困難,親身面對誰能僥幸。
「佛門的走狗啊……」
天上傳來冰冷的話語。
這個侮辱性的稱呼一出,所有月兔的臉上都露出了絕望的色彩。
月兔一族的首領痛苦地閉上眼楮,不願去想他們的結局。
「這並非無理由的游戲和示威,而是屬于我等的報復。追隨佛門的步伐,一步步走到今天,可曾感到後悔?」
聲音的主人依舊高高在上,帶著仿佛神明俯視雲雲眾生般的傲慢。
也許,這個時候服一個軟就能夠避免一場滅頂之災。
但是,月兔一族的首領堅定地搖了搖頭,無聲得表達自己的回答。
「……」
天空沉默了片刻,隨後帶著些許惋惜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嗎?這樣啊,爾等的堅持與忠貞,吾來見證,必將銘記于心。然而,永別了,箱庭貴族們。」
毀滅的力量無聲無息降臨到月兔一族的首領身上,然後從他開始,向四周擴散,接觸到這無形波動的任何生命或者建築都在頃刻間崩潰。
遠方,一只幼小的兔子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無力得跪在地上,任由淚水落在地上。
月影之都,箱庭貴族月兔一族的故鄉,一點痕跡也找不到了。
從今日起,所有幸存的月兔都成了無家可歸的流浪兒,只能接受箱庭殘酷的波浪沖刷。
這一天,一只連名字都不曾擁有的十歲兔子成為了無依無靠的流浪兒。
箱庭流浪的日子並不好過,但她不能死,因為她肩負著比任何一個幸存的月兔都更加重要的責任。
「爸爸、媽媽、首領,我會堅強的活下去,絕對不會辜負大家的犧牲!」
不知過了多久,眼淚早已風干,幼小的兔子站起身來,一步一步離開這個讓她心碎的故鄉。
隨手降下毀滅的天災後,蒼真連看都沒有看完就已經離開了月影之都。
他不在乎會不會有幸存者能夠僥幸活下來,全盛時期的月兔一族尚且不被放在眼里,即使逃走的月兔帶走月兔一族所有的底蘊也無法動搖「惡魔城」。
毀滅箱庭貴族的故鄉月影之都,更多的是給予那些佛門的支持者一個警告。
告訴他們,佛門並不是任何時候都能好好的罩住他們。
想要跟著佛門吃香喝辣,就要承受佛門的敵人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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