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看著她人樓塌了
這個夢里的一切,真實到景春瑜自己都是分不清,她是不是還在那個地獄里。
「表姐,你安心休養吧。至于表姐夫君之事,國公爺那里我會豁下顏面求情。」景春瑜在滿目的血後,暈了。等她再次醒來時,听到了她曾經求而不得的答案。
只是,景春瑜心在痛,她覺得她似乎失去了某樣重要的東西。
杜齊好離開了,帶著她那一身耀眼的高貴,留給景春瑜永不磨滅的痛。
「小產,如果好好調養,月旬後就可痊愈貴府少的身子,往後在子嗣之事,怕是有礙」大夫在外間的話,斷斷續續的傳到了她的耳朵里。
景春瑜在這時候明白,原來她求了許多年,求到的孩子,還沒有來得及讓她知道,就已經沒了。
如大夫所講,在那次小+.++產後,她再也沒有過身孕。
景春瑜覺得老天爺無眼,她失去了孩子,救了她的夫君。可等到她的夫君大難歸來後,卻是納了新的美妾,她這個黃臉婆,不過是丟了腦後。
那一年的新年伊始,她到國公府去給杜齊好拜年。景春瑜看著杜齊好,領著國公府的世子出席夜宴時,她嫉妒的眼疼,嫉妒的心疼。
杜齊好有一切,有榮華富貴,有大權在握的夫君;杜齊好有後半輩子的依靠,有一個貴為世子的。她呢?她景春瑜求一個孩子,卻是
「不對,不對」景春瑜在搖頭,她在拼命的搖頭。她的聲音,在納喊,她大聲道︰「這一切是不對的。杜齊好的,早就死了。都死了,都沒了,她那是應得的報應」
「啊。」一聲大叫,景春瑜從惡夢里醒來。
「姐,你怎麼了?」景小瑩滿臉無辜的望著景春瑜,關切的問了話道。
景春瑜只感覺到,她的全身似乎濕-透-了,她伸出手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後,回道︰「沒什麼,做了個惡夢。」沒錯,就是個惡夢罷了。
景小瑩心中有數,景春瑜八成在這個夜晚里,過得不甚愉快。
在四月十八日的,景小瑩滿意她的杰作達成了。景春瑜的臉色,盡管是抹了胭脂掩飾,還是顯得有些憔悴。景春瑜的精神,更是在可憐的強撐著。
在杜府一行女眷,前往在相國寺的途中,景春瑜是忍不住在馬車里打起了磕睡。不過,景小瑩卻是沒有給景春瑜歇息的時間。
「姐,你瞧瞧,那是什麼?」
「姐,咱們路過有美景」總之,景小瑩是嘰嘰喳喳,把小麻雀的功夫,做了個十足。
景春瑜在馬車到了大相國時,她的頭已經抽疼抽疼。
杜齊好在一路上,都在仔細的觀察著景春瑜和景小瑩姐妹二人。杜齊好自然記得大相國寺,更記得上一世,她便是在這里,與景春暉寫生畫意,被景春暉迷得眼花燎亂,不知所謂。
「也許,我應該等著好戲上演。」其實,杜齊好沒有想過,要動手去改變什麼。畢竟,她最大的把握,就是前一世的經驗。驅邪避害,是人的本能。杜齊好只要在某些恰當的時候,揭開某些人的真相目,就足夠了。
杜齊好暗想道︰我為何,要為別人的錯誤付出代價?我只需要,看著她人起高樓,看著她宴賓客,看著她人樓塌了。只有得到了,再是失去了,才能讓人痛徹心扉,不是嗎?
杜齊好這會兒是冷靜;于秀娘這會兒,是心中高興,她挽著女兒杜齊好的手,道︰「咱們進寺里吧。」
「是,娘。」杜齊好微微一笑。她的身邊,小伯玉更是拉住她的衣擺,道︰「娘親,這里有些眼熟。」
杜齊好一愣,小伯玉眼熟,有些意思了?
想歸想,杜齊好伸出手,捏造了捏牽著她衣擺的小伯玉的小肥手,回了個甜甜的笑容。
杜府一行女眷進了大相國寺後,知客僧前來相迎。
「大師,我等與晉陽縣伯有約。」于秀娘回過佛禮後,說明了來意。
「阿彌陀佛,齊施主等人,在廂房等候諸位施主。」知客僧回明了話道。
晉陽縣伯齊氏,在杜齊好陪著生母于秀娘見到時,第一眼給人的感覺,這是一個貴婦人。一個面上和藹,帶著溫柔笑容的貴。
于秀娘對晉陽縣伯齊氏的印象,非常好。她覺得,瞧著這位晉陽縣伯,應該不是個太難相處的人。當然,這第一感覺,只能說明這位晉陽縣伯齊氏,是一個周身氣質,都如暖玉般誼人的貴婦。
「齊好(春瑜、小瑩),見過。」在長輩們見過禮後,杜齊好等晚輩,也是給晉陽縣伯齊氏,行了禮。
「真是俊俏的女,都不知道要便宜了哪家的兒郎?快快起來,莫要多禮了。」晉陽縣伯齊氏,是虛扶了一下,非常平易近人。
杜齊好等人謝過後,長輩們自然落了座,她們這些晚輩們,自然是跟在了各自親人的身邊。杜齊好與生母于秀娘坐了左側。景春瑜、景小瑩和杜氏,坐了右側。
于秀娘看了右側第一個位置,與她相對的杜氏,是笑道︰「老年紀大了,她老人家剛忙過了大壽,勞累了一翻的筋骨。所以,此次未能前來大相寺,還讓我和小姑,一道前來給致明歉意,請諒解一二。」
「老是長輩,豈能勞她老人家前來探望我。」晉陽縣伯齊氏,擺了一下手,笑著說明了話。然後,齊氏是又道︰「今日能見到杜府的幾位女,我這心里就是舒坦極了。」
「咱們啊,真人面前,不提了假話。」齊氏似乎表現出了直爽的性子,道︰「我此次來金陵,也是領了夫君之意,操心元璋的親事。賀府杜府,當年是親如,現在,也是快成了親家。有話我便是直說,絕對不會轉了彎子。」
「兩位妹妹,莫要怪了我這直率之人的,直率之意啊。」齊氏表明了態度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