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有喜
「我兒啊,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你莫是听著流言扉語,就疑心了你的親妹妹?」老杜景氏不相信啊,她哪忍受得了兒女鬧矛盾。
「你妹妹和兩個外甥女,在府里住得好好的,搬什麼搬。老話還說,身正不怕影子歪呢。」老杜景氏,是拿出她的權威,準備攪和了這件事情。杜仲勝卻是沒有應下來,他看著親妹妹杜氏,道︰「娘,怕不是妹妹討人嫌,是我這個兄長不好。」
「有道是養不教,父之過。妹妹和兩個外甥女,是賢惠名聲在外,倒是兒的親閨女,養成了個倔強的性子。」杜仲勝說了此話後,是掃了一眼景春瑜和景小瑩,杜仲勝能瞧出來,他說此話時,兩個外甥女,都是一臉的平靜。
杜仲勝心里嘆息,暗想道︰看來,都沉得住氣,比他家阿好強啊。
「如果不是阿好表現的差了些,妹妹和外甥女,何苦又是上跳下竄,想奪了晉陽縣伯府的親事。妹妹,我這個兄長,有冤了你母女嗎?」。杜仲勝的眼光里,開始冷了起來。他望著親妹妹杜氏時,眼底有質疑。
杜氏沒有回話,她知道這會兒,怎麼回話都是個錯字。她大哥杜仲勝,都給她們母女定了罪名,還能听她的解釋,那簡直就是費話了。所以,杜氏是抬了眼,把目光望向了親娘老杜景氏,求了援助。
「我兒,你這是何話?莫不成,你是怪為娘,心疼你親妹妹,就是不替你著想嗎?」。老杜景氏是對杜仲勝反駁了此話後,又是哭喊了起來,再道︰「老爺啊,你為何去得這般早啊?早知道,就讓老天爺收了我這個子吧,省得是兒大不由娘,有了媳婦眼里沒了娘啊。」
老杜景氏一哭述,杜仲勝的臉色,是變得沉默起來。
「子辛辛苦苦,為得什麼,還不是為了杜府和睦。手心是肉,手背不是肉嗎?」。老杜景氏邊是嚎叫著,邊是打量了杜仲勝的臉色。見著杜仲勝的臉色,是越來越黑,卻沒有半分退步後,老杜景氏冒了心火,道︰「算了,算了,子哪能攔了道。兒啊,你要趕你親妹妹,干脆,把子這個親娘,一道趕了吧。」
「這府里,你媳婦當家最好,子惹不得啊。子回鄉下算了,免得礙了人眼。」老杜景氏使了絕招。
百善「孝」為先,老杜景氏給媳婦逼到鄉下,若是在旁人面前再嘀咕幾句。怕是不用何的,流言扉語,配上宗族禮法,都能讓于秀娘這個媳婦,逼得給自請下堂了。
杜仲勝瞧著在旁邊,他的親妹杜氏,假模假樣的抽了帕子,給他娘杜景氏臉上「莫需有」的眼淚,擦了擦的樣子。杜仲勝聲音冷漠的道︰「娘,兒本來不想把事情鬧大。也罷也罷,既然娘和妹妹,都是不認同的樣子。兒便失禮一回。」
杜仲勝吩咐了管家,把景春暉和春曉的事件,所有審出來的證據,遞給了老杜景氏。看著臉色越發不好看,手有些抖動的杜景氏,杜仲勝說道︰「娘,兒看,此事到此止了吧。兒不想,往後的日子,累了回府里後,還沒個安生。」
杜景氏把手里的證據,遞給了杜氏,沒有開口多說一句話。杜氏接過那厚厚的一疊紙章證據後,是掃了一眼便臉色大變,隨後,杜氏抬頭開口辯解道︰「大哥,這是污蔑,這是有人陷害妹妹」
「嫂嫂,果然是好嫂嫂,好歹毒的心思,挑拔我和哥哥的兄妹之情」杜氏不傻,這時候,還不知道是誰在跟她作對的話,那是十足的蠢貨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姑母,娘的為人如何?眾人有眼,自有論斷。姑母何苦,把污水潑了娘的身上?」杜齊好在于秀娘沒有反駁時,忍不住的開了口,說了此話道。
「長輩說話,你一個小輩插什麼嘴?」杜氏挑了眉,喝斥了杜齊好道。
「理不辨不明,我只是為天下正理,說句公道話。更何況,我身為子女,豈能忍氣吞聲,看著其它人抹黑我親娘的聲譽。若是有失禮之處,我認了罰便是。我不能認的,是看著含辛如苦養育我長大的親娘,被人污蔑。」杜齊好懂得扣了一頂「孝」的大帽子,把她自己的話,佔住了腳跟。
「于氏,這件事情,你怎麼看?」老杜景氏是快刀斬了亂麻,直接揪著于秀娘問了話道。于秀娘瞧著老杜景氏的眼色,看著婆婆望的那兩道銳利目光,心中清楚著,她如何回了話都是錯。
一邊是夫君,一邊是婆婆;夫君滿意,婆婆自然是不會滿意的。母子斗法,媳婦哪能討了好。更何況,于秀娘心中深深的知道,夫君是在給她母女二人撐腰,她不能傷了夫君的一片心意。于秀娘心中拿捏了主意,就是忙起了身,道︰「娘,媳婦以為」
話未說完,于秀娘就是「嗯」了一身後,倒在了身後的陪嫁于嬤嬤身上。杜齊好急了,忙是上前攙了暈的生母于秀娘。
「爹,娘是不是病了?」杜齊好擔心的問了話道。杜仲勝這會兒,哪還顧上別的,忙是喚了管家,道︰「去請大夫。」
「早不暈,晚不暈,子問句話,就給暈了。這是不是給子下馬威?」老杜景氏說了句重重的話道。
「祖母,娘病了,娘不能給您進孝道,阿好代娘便是。請祖母給娘一條活路吧。」杜齊好怎麼能讓這頂「不孝順」的大帽子,扣了她親娘頭上呢。所以,杜齊好是心中拿定主意,就那麼直挺挺的,跪在了老杜景氏的跟前。
老杜景氏給咽著了,是半晌沒回了話。這時候,杜仲勝是坐在暈的于秀娘身邊,于嬤嬤攙扶著于秀娘坐在了椅子上。
有小半刻鐘後,大夫給請到了杜府。杜仲勝拱手,請大夫給診了脈。
大夫診了好一下,又是請于嬤嬤給換了手,兩只手是輪流診了一遍後,大夫起身,臉上笑意滿滿的道︰「恭喜杜老爺,尊有喜了,已經有一個半月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