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吃里爬外,背主恩德
景春暉不耐再去求了杜府,可他心中的執著,還有他心中的欲-望,讓他壓下了自己的可憐自尊。
景春暉到了杜府後,于秀娘心中不高興,不過,她的面上嘛,沒有顯現出來。于秀娘招呼了這位婆婆杜景氏的娘家晚輩,暫時住到了杜府里。倒是杜仲勝在夕食前回府後,知道景春暉又是登門拜訪後,說道︰「前面不是拒絕了嗎?」。
「老爺,他到底是您的晚輩。就是為了杜府的名聲,也不好直接趕了人。」于秀娘勸了話,再道︰「要不,隨他住些時日吧。我想著秋試後,他總歸要回景府的。」
「只是有著身孕,會不會吵鬧著你?」杜仲勝相比起討厭的親戚,自然更在意著,妻子肚子里的孩子。于秀娘笑得溫柔,回道︰「我在秀園內,又不理著府務,日子輕松著。老爺放心便是,我會照顧好咱們的孩子。」
有著于秀娘的勸話後,杜仲勝便是擱下了此事。當然,杜仲勝心中有氣歸有氣,他還是清楚的,這景春暉不能這麼趕了人。不然的話,那是給杜府的書香門第聲譽,抹了大大的黑。
杜仲勝平靜的把景春暉,安排在了前院的廂房里;當然,他更不會忘記叮囑了兩個杜珅、杜玢,道︰「你們表兄,學業重要。若無重要的事情,你們便不要去打擾他。科舉一生大事,關系重大。明白嗎?」。
對于杜仲勝的叮囑,杜珅、杜玢自然是應了諾。
在開考的前幾天,景春暉出入杜府有些小頻繁。這些景春暉的異常,杜嬤嬤自然是如同小耳報神一樣,稟明給了杜齊好知道。
在秋試的前兩天,杜嬤嬤給杜齊好帶來了大消息,道︰「姑娘,咱們的人跟著表少爺,表少爺在典當鋪里,出手了好幾樣貴重的東西。老奴親自去確認過,若是老奴沒眼花的話,那些東西全是咱們杜府內的收藏。」
杜嬤嬤話,杜齊好自然是听明白了。所以,杜齊好是片刻後,嘆了一聲,道︰「日防夜防,果然是家賊難防。」
「有跟表兄私通,賣了咱們杜府的奴才嗎?」。杜齊好認為,景春暉真是把杜府當成了他的菜地,想采采,就采采啊。
「有兩個得了春瑜表姑娘母女恩惠的小丫環,給表少爺和春曉提供了機會。」杜嬤嬤在杜府這些年里,哪會沒有幾分復雜關系。自然是耳朵靈驗著,揪出了下面僕人的差錯。
當然,這麼順利的得到答案,也離不開杜齊好一直叮囑了杜嬤嬤,沒松開了對景春暉等人的注意力。
「吃里爬外,背主恩德啊。」杜齊好嘆了此話後,說道︰「嬤嬤,找個機會,把那兩個小丫環,打發到莊戶上去。我看她倆是清閑日子過多了,想要去黃土地里,松乏松乏筋骨。」
杜齊好雖然不至于狠得,要了兩個小丫環的小命;不過,她也沒想著,就這麼便宜了看不清本份忠心的小丫環。懺悔什麼的,在杜齊好看來,還是用下半輩子時光的辛辛苦苦,好好反醒才對。
七月的秋試,景春暉心中激動。
在進了考場正式開考,景春暉見著秋試的考題後,心中的大石塊是落了下來。考題,正是景春暉花了真金實銀,買來的題目。
景春暉很興奮,那是揮筆就寫,大書特書。景春暉覺得,他從來沒有這麼過,下筆如有神助。考場三天,日落日升,等到在考場里,渡過了三天的非人折磨後。景春暉出考場時,人都是輕飄飄的,如同踩了雲端。
接下來等著黃榜的景春暉,心情有些異樣的坑奮。
心情過火後,景春暉就是一個人,出了在杜府居住的廂房,到了杜府的花園里,散起了小步子。
景春暉正是幻想著中榜後,成為官場中人的威風時,杜珅、杜玢正好迎面走來。杜珅、杜玢是給景春暉拱手行了平禮。
「珅(玢),見過表兄。」杜珅、杜玢二人,是同聲說道。
「二位表弟多禮了。」景春暉回了神後,忙是說道。杜玢瞧著景春暉眉眼間的笑意,道︰「表兄近兩日,表現的份外鎮定。而且,阿玢若沒看錯,表兄的眉眼間,更是喜氣洋洋。莫不成,表兄對黃榜題名,把握十足?」
杜玢的話,哪里是夸贊景春暉。實則嘛,是杜玢從他爹杜仲勝,還有他哥杜珅的嘴里,知道景春暉是個什麼樣的角色後,這一席話,是杜玢對景春暉十足的反諷。
只是景春暉一心在中舉的癲狂中,沒有半分細心听出來杜玢的小把戲。因為,景春暉的心里,壓根子就是沒有注定到杜玢的挑釁。景春暉拱手回道︰「表弟過贊了,愚兄的資質有限,不敢奢望。」
當然,景春暉哪里是不敢奢望,他是奢望的不得了;事實上,景春暉為此還付出了,五百兩銀子買考題的沉重代價。只是這會兒,景春暉不過應個景,故作兩分謙虛罷了。
此時,杜珅說了話,堵住了杜玢還想再開的臭口,免得魯莽性子的二弟杜玢,又是結下景春暉這麼個仇家。杜珅說道︰「我跟二弟一個看法,表兄是喜氣洋洋,必然好事將近。」
「真的嗎?那呈二位表弟的吉言啊。」景春暉挺虛偽的回了此話道。杜珅笑了笑,隨後,跟景春暉湊合兩句後,是拉起杜玢一道與景春暉告了別。
杜珅、杜玢二人離開了花園,回到了讀書的樂書齋後,杜玢問道︰「大哥,景春暉哪家伙,要德性,沒個德性;要學識,沒個學識;我瞧著他想上黃榜,此生怕是半點希望也無。」
「玢弟,有些話你心中明白就好,別直接說出來;特別是當著某些不能明說的人面前,更要注意分寸。需知道,得意張狂,對你自己沒有半分的好處。」杜珅對杜玢訓了話道。杜玢一听後,笑道︰「大哥,你瞧瞧弟弟,會如此沒有眼色嗎?」。
「至于景春暉那家伙,純粹是他在咱們杜府里,太沒有做為客人的本份了。我才氣不過,就是抱怨了兩句嘛。」杜玢在杜珅越來越暗、越來越冷冽的眼神里,話音也是越說越低了。
「玢弟,俗語言,咸魚還能翻身。咱們得為人謙遜。牢牢記著一句話,寧欺白頭翁,莫負少年窮。」杜珅說了句,很實在的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