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們該做的,合作條例中寫得清清楚楚,你是不是打開再看看,別說我沒提醒你。」
壞蛋男噎壞的撐圓眼楮,胸腔一起一落。「卑鄙!」繼而把易簡簡往地上一丟,拍拍手走人。
傷口裂了又裂,背後已經疼麻木,癱在地上低低喘息。
不知道他們進行了什麼交易,悉悉索索,有金屬開合聲,再就是沉重的靴子踩踏聲,雜亂無章的摩擦聲。
「多謝,你們可以帶人走了。」那族長的略微低沉的聲音讓易簡簡高度警惕。他們這是販賣人口?
有人走了過來,是個滿是絡腮的肌肉男,眼中的陰騖狠辣與上一個如出一轍。
「還有一件事。」討厭的族長又道︰「她有個逃跑的同伴是火系異能者,你們看——」
「哦?」那把威嚴的的嗓音透出濃濃的興趣。「能夠從=.==你們手底下逃月兌,還有這樣的人?」
「暫且不動,密切關注他的一切行動。」易簡簡又被拖了起來,「這兩個人,殺了!」
「不行——」易簡簡爆吼,四肢劇烈揮動。「你們亂殺人是犯法的,我是不會跟你們走的!」他們幾句話就想奪命,法制社會就是這麼法制的,荒蕪星的司法真有夠爛。緊急時刻,腦子里各種東西亂入。
除了走動的聲音,沒人回答她愚蠢的問題。能量槍對上安安和烏薩麗的腦袋,手指扣動。
「啪——」
槍掉在地上,易簡簡的手保持著投擲的動作,心中驚訝。她只擊出一枚西紅柿,怎麼會兩把同時掉落。眾人回神過來,她顧不得多想,一鏟子砸到抓她的男人手臂上,趁男人吃痛縮手迅猛飛出一腳,能量鞋同時啟動跳離。黑暗給了她藏身的便利,「跑!」她對著烏薩麗和安安大叫。
手里抓了兩把泥土揮出去,她的速度在她自己看來算快了,但和這些一看就是經歷過鮮血征途的人相比,如同慢步。
「不準開槍,抓活的!」舉槍的動作被威嚴嗓音制止,易簡簡知道她堵對了,現在只能逃月兌一步是一步,只要安安她們沒事,她就有絕地反擊的機會。
雙手一抓,兩顆未成熟的板栗球握在手中,她的動作太過詭異,壯漢們想要出擊還得她手里的東西。
易簡簡繃唇,板栗球對著對方的眼楮攻擊。
看在其他人眼里,就好像她在投炸彈,齊齊彈跳開。
好機會!
易簡簡跳入暗處,將自己的氣息隱藏起來。自空間中調出鏟子,等待人靠近撲上去刮一鏟。
「唔——」嘴被捂住,易簡簡張口咬下,身後人吸口氣,拖著她後退。大急之下,手中的鏟子朝後面人相抵的腰上戳下,再度響起一聲悶哼,手被鎖住,動彈不得。一陣失重虛晃,他們在上升,易簡簡兩腳蹬踏,鉗制的大掌就是不松手,好容易看到了光亮,卻是壞人發現了她。
抬頭瞥見長長的繩索連著她最不想見到的人。
「嗚唔……」安安和烏薩麗還在下面,她掙扎,被男人松開手在肉臀上拍了一巴掌。頭頂出現藍天,跟著是一輛湛藍色飛車,不注意看幾乎和天空融為一體。
易簡簡震驚在被打的錯愕中,就見男人手里扔出兩枚飛彈,月兌手後,喊了一個走字,飛車帶著他們離去,在爆炸聲後化為火海。
眼淚飛散,打在夜冥手背上。
「嗚哇哇——」易簡簡放聲大哭,一聲連著一聲,似是要連著心肝肺都要哭出來。
夜冥愣了愣,他就打了一下,有這麼難過?
「臭小子,你干什麼欺負她?女人是要人疼的!」夜媽的咆哮卡斷了易簡簡的哭聲。
高空之上還能吼出這個音量,夜冥沉默,眼尖的看到迎接他們而來的飛車。
「快點把我兒送上來,你還準備欺負她多久!」夜媽探了個腦袋沒好氣大罵。
「簡簡!」
易簡簡哆嗦著身子,慢動作抬頭,安安和烏薩麗的臉蛋貼在車窗上,陽光給她們鍍上一層光暈,迷幻奪目。
渾身的力氣卸完了,易簡簡頭一歪,挨著身後的厚實腰月復閉了眼。很好,她們都沒死……
手掌緊了緊,看著她安然的睡臉,褶皺眉頭。離調查只有一步距離,他放棄了,說不上是為了什麼,但他不後悔。
夜冥凝了怒氣,一言不發的看屋中杵了一片的手下。還好今天發生的事情後果不太嚴重,再稍稍偏離一公分,小丫頭就沒命了。承擔責任他沒那麼俗氣,但懲罰是必須有的。
「少爺!」凌老的聲音夾著幾分不滿,一個乳臭未干的臭丫頭,要搭上太谷的安危,他怎麼也無法順氣。
嘴角含笑,眼底含星,眼楮沒瞎的人都知道他在生氣。
劃開光腦,共享出他從易簡簡光腦上黑來的錄音,原本還覺得委屈的人噗通跪地,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他們日查夜查,都不知道卓昂家族有著這樣的買賣和手段。
太谷曾經激發異能的伙伴是怎麼消失的,這里有了答案。原本以為的背叛,是被謀抓,查了三年居然是這樣,他們愧疚得抬不起頭來。
「請主子懲罰!」
嘴里哼了一聲,藍瞳里迸射寒光,手又滑動幾下。這次分享的是一張張看不太清楚的黑色輪廓。東西很大,拍的好幾張都不完整。
「看不出來?」犀利如刀張口道︰「你們就這點本事,還敢申請減壓?」能掉出冰渣子的眼神,刺得眾人不敢喘氣,憋得滿臉漲紅發紫。
「查不出來,你們就不用來了。」夜冥放輕了語氣,殺傷力相反更勝一籌。
不用來的後果就是他們被放棄被驅逐,今後無論生死都與太谷無關,比最嚴苛的懲罰還要嚴重。
夜冥站起身,凌老朝他們揮揮手,趕上夜冥勸解︰「卓昂家族藏得深,這事急不來,他們——」
頓住的腳一百八十度扭轉,險些和老人撞上。「呵,凌老是想我跟不見了再去急?」
煞氣掃過,如台風過境,凌老的胡子抖了抖,後背汗涔涔。有一瞬被殺氣扼住咽喉,心中既高興又悲愁,悵然若失的望著夜冥踱步離去。
將軍的曾孫長大了!可惜——
「他們什麼時候能醒?」魅影看著房間里一左一右兩個病人,憂心忡忡。
夜冥略微贊賞的遞了他一眼,對他招手。
兩人來到沒有植物的花園里,在光禿突兀沒什麼藝術感的凳子上坐下。
「你叫什麼?」
魅影冷淡的凝視。
「原名,本家。」夜冥補充提問。
冰冷不見波動的眸子,定格在刀斧神功的臉上。
不想說?還是真的不知道?
夜冥高深莫測的揚眉。「算了。」謎底他會自己解答,他不知道正是他的不堅持,讓原本的真相繞了許多彎路。
魅影收在手指尖的小刀縮回衣袖,這世上他除了自己他誰都不信。沒有眷戀才能走得干淨,他放任血液凍結冰冷。「我們什麼時候能走?」
側頭,輕眯眼楮。「你們回不去。」看少年繃緊身體,又惡作劇的吐出兩個字。「暫時。」
「丫頭的異能——很獨特。」
魅影︰「……」
玩心跳很有意思?
「你不想知道她做了什麼?」不動聲色用余光打量,期待什麼時候能看到冰裂。
冷騷年默,這人確實很討厭。
「唔,今天的太陽很不錯。」伸伸懶腰活動筋骨,關于易簡簡的疑問自然要找當事人解惑,他不可能透漏丫頭的秘密,況且木系異能能飛出鐵鏟,不用植物自主攻擊,太超過他資料里的所有記載了,那個小丫頭不知道還藏了多少秘密。
雕塑在練歸息功,繼續無視到底。
夜冥發現自己的話其實挺多的,就比如面前的這個參照物。有些同情凌老了。
易簡簡在晚上醒來,厲水傷得比較重,睡了兩天才醒。
重病傷員在休息中思索未來的路要怎麼走,猛然想起有哪里不對勁,好像她快一周沒更新《信仰》了,發現這要命的疏忽,勒令厲水不許出聲,趕緊開始有聲寫作。
男主自陷入山賊窩後,必須完成寨主所提的三個條件,第一個是必須為匪三年報恩,第二個把寨子變成最富有的強盜窩,第三個對方賣了關子沒有提。前面一段時間已經寫到男主巧計盜奸商寶庫,路遇惡霸行凶。接著的部分全圍繞這兩個條件展開,兵荒馬亂中錯救了一位兵敗將軍,被將軍看中。這時候寨主提了第三個要求,迎娶他唯一的女兒。
易簡簡落在關鍵部位掐斷,露出狡黠俏皮的笑意,心情不錯的撥了撥評論板塊。放出來的評論突突冒出,如翻滾的泉水,堵都堵不住,刷屏速度根本來不及喊暫停。
「後面呢,後面呢?你怎麼不說了!」厲水痴痴的看著她,眼楮里是濃的化不開的求知欲。
易簡簡︰「……」
好像一不多收了一個粉絲。
「易簡簡你快說啊?」要憋死的跳下床,兩手抓著她的肩晃動。「他娶了那個脾氣超差的女人?」
同是傷患,為什麼差別這麼大。易簡簡無力幽怨的看著笑得白痴的某新粉絲,托他的福二度受傷。
「我沒用力……」對著眼神不太明亮的夜冥告饒。
「是我太脆皮了。」易簡簡咬牙哼笑。
「你想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