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孩子,自然為孩子準備,世芸讓簇水開了箱子拿一些緞子出來給孩子做小衣裳。林嫂子見了不由嘆道︰「到底你們是大戶人家,這些給孩子做到可惜了的。」她手里把著一塊塊剩下的料子滿是可惜的道,「不若都給了我,我回去也做兩雙鞋面子,到底也有了緞面鞋。」
「你若不嫌棄便拿去好了。」世芸帶著簇水橫雲兩個天天坐著小衣裳,孩子要到明年才出身,春秋衣裳做的多些。
林嫂子忙收了幾塊,又看著世芸繡的麒麟送子的小肚兜不由嘆道︰「你這活計做的可真鮮亮,我們滿縣成也找不出向女乃女乃這般手巧的。」她夸著又道,「這要費多少心思工夫,若是拿到外面買,至少是一吊錢。」
簇水見林嫂子開口閉口都是錢的,笑著指著林嫂子身邊的女兒道︰「您只是不會繡,你家喜姐兒腳上的鞋還不是您做的,那也花了不少=.==工夫呢。」
喜姐兒一听人說自己,臉騰得就紅了,縮著腳,低著頭。
簇水笑著道︰「喜姐兒害羞了,我不說了。」
林嫂子道︰「她若是做的不好,你就說便是。我就愛你們這般行事,看上去就知道是體面人。喜姐兒能跟著女乃女乃,兩位姑娘學一些,我就心滿意足了。「林嫂子見識到她們的行事後,每日都會帶著自家女兒喜姐兒過來,讓喜姐兒跟著她們學針線。那貴人的行事,她們就是學了也做不來,只讓女兒能學好針線。到時候身價也高些。
喜姐兒紅著臉低著頭繡自己的花兒,只想學做氣定神閑的樣子。怎奈定力不夠,听了母親的話仍不住紅了臉。
簇水笑嘻嘻地同林嫂子說著話。末了瞧了眼喜姐兒做的活計,不禁道︰「喜姐兒,你這怕是扎錯了吧。」
喜姐兒收回心思,瞧上一眼,果然錯了,這幾針都扎在先前已經扎好的花上,整個活計都毀了。喜姐兒急的忙找了剪子要將那幾針剪了,偏又不絞了先前已扎好的花上。喜姐兒更是急了,越忙越亂。
林嫂子見她手忙腳亂的忍不住給了兩下︰「你個敗家子。好好的花都能剪壞。我來。」
喜姐兒被母親一罵又一打,忍不住哭了起來。
林嫂子被喜姐兒哭的心里煩,又覺得女兒在世芸這待了十幾天了,也該有樣學樣了,卻還是這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她想著更覺得窩火,隨手又給了幾下。
簇水在邊上攔著林嫂子︰「嫂子,弄壞了再繡便是了。」
喜姐兒見有人替自己,忙閃到簇水的身後。偏這舉動有熱鬧了林嫂子。
橫雲瞧著十分不像話︰「嫂子,女乃女乃怕吵。」她道了杯水遞給世芸,為她掩了身後的靠枕,「女乃女乃還是歇歇吧。這些我跟簇水做就行了。」
簇水攔著喜姐兒道︰「我們哥兒可不經嚇。嫂子可得讓我們好交差。」
林嫂子怏怏地收了手,忙向世芸賠禮︰「女乃女乃,我糊涂了。這孩子跟著女乃女乃姑娘們也有一段日子。還是爛泥服不上牆,我心急。就給了她幾下子。」
世芸喝了口水,揉著生疼的太陽穴。她現在最怕旁人大聲,太陽穴咋得生疼︰「我瞧著到比以前好了許多。嫂子別心急。」
林嫂子應了兩聲,只想著回去在教訓那個死丫頭,又心疼那花樣子被喜姐兒毀了︰「真是可惜了著緞子,好好的,被她扎成這幾個洞,可怎麼好。」
世芸听了林嫂子的話有些想笑又笑不出來,林嫂子這麼著卻不是因為女兒爛泥服不上牆,而是可惜了這緞子。這緞子能值多少錢,女兒又值多少錢。
「不過是塊碎角料。日後喜姐兒給您老掙的可比這多。」
林嫂子歡喜地道︰「謝女乃女乃吉言。」瞧著簇水領了喜姐兒進來,忙按住她讓她與世芸磕頭。
橫雲瞧著時辰差不多了,拉著林嫂子去廚房︰「嫂子,您同我一起做飯吧,女乃女乃早上都沒吃什麼。」
林嫂子到底同意了,跟著橫雲一同出門,到是簇水一面打理著絲線一面小聲地對著打下手的喜姐兒道︰「你哭什麼,不過是打幾下能怎麼樣。哪個不是打出來的,你以為哭了那事就了了?」
喜姐兒低著頭卻不。
世芸攔著簇水︰「她小孩子,再說她也不想,你何必又來說她。」
簇水道︰「我只是瞧著她這憋屈的樣子不舒服。」
世芸笑著道︰「你以為都跟你一樣,不怕人的。」
簇水紅了臉,硬嘴道︰「不怕人總比叫人欺負的好。」
世芸拉過喜姐兒讓她幫著自己劈了絲線︰「你簇水是不大好听,但也是有理的,哪里能動不動就掉眼淚呢?」
喜姐兒紅著臉低著頭︰「娘在人前落我……」
世芸笑了︰「到是好的,只是不能哭。」
這才,橫雲領著人道︰「女乃女乃,高安回來了。」
高安兩口子跪在門口行禮︰「小的給女乃女乃見禮。」
世芸讓他們進來,又讓他們坐下︰「橫雲給你高大哥高嫂子倒茶。你們一路辛苦了。老爺太太姨女乃女乃可好?」
高安欠了身子接了橫雲遞來的茶,躬身對世芸回話道︰「老爺太太安好。姨女乃女乃大好,听了爺跟女乃女乃一切安好,歡喜的很,賞了小的二兩銀子。又讓小的帶了好東西給爺跟女乃女乃。大爺大女乃女乃也問爺跟女乃女乃好,也命小的帶了回禮,還說讓爺跟女乃女乃破費了。大爺另帶了信給爺。」
橫雲簇水高安家的已經拿了東西進來,一一打開讓世芸過目。李姨娘能帶的東西有限,卻是都用盡了心思,給章延做的衣裳鞋子,包了二十兩銀子,一包包標了簽兒的各色藥丸。再看章澤夫婦送來的東西,章澤夫婦最是實在,直接送了五十兩銀子過來。
「我娘家姨娘如何?」
高安忙道︰「姨娘也好。問女乃女乃好。姨女乃女乃也帶了東西過來。」
世芸一一的撿著。自家母親疼的就是自家的孩子,給自己的做的一身衣裳,也包了些藥丸,零零碎碎的銀子到不少。
「這……」
「姨女乃女乃說親家三爺如今在泰寧侯讀書甚好,現在只要二女乃女乃好了,就什麼都好了。」
「三弟如今讀書可好?五妹可好?胎做的可穩?」
「三爺讀書甚是有出息,小的在泰寧侯府拜見並未見到三爺,親家五姑女乃女乃……」高安說到世萱的時候停頓了一下。
世芸瞧著高安的臉色不好,直覺有些不好︰「五妹怎麼了?什麼不好麼?」
高安道︰「小的……也不是……」高安想著自己要怎麼說。
世芸只覺得事情定是不好,淡淡的道︰「五妹的胎沒坐穩?泰寧侯府出了什麼事鬧騰的?」
高安有些坐不住了,世芸一改往日的溫和到讓他覺得有些冷冷的,這次去泰寧侯府拜見他只覺得自家還算是有福氣的,吃穿沒有那些管事的享用,到是平安無事。
高安想了又想,這才開口道︰「小的沒見到泰寧侯。泰寧侯府的人把小的攔在了外頭,等了許久,泰寧侯跟前的南浦姑娘才出來,接了東西,讓我們帶話給女乃女乃。」
世芸點了點頭。
高安道︰「南浦姑娘說泰寧侯小月了,在養身子不便見人,讓我們在外頭磕頭便好了。又拿了東西讓我們帶給女乃女乃。」
「五妹怎麼會小月?」
高安道︰「南浦姑娘不肯多說,後來在親家太太那听下人嘀咕說泰寧侯要強不曉得保養身子。」…高安停頓了下再道,「小的離京之時,卻听說泰寧侯府處置了幾個下人。」
世萱的小月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是誰下手的?下人不感,只有上位之人,是泰寧侯世子?世芸想到鄭禛那時候對鄭祉的維護,是這個半大的孩子做下的?
世芸間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孩子……若是自己的孩子沒有了,她能不能承受這樣的打擊。她輕輕地撫擦著自己的肚子。
章延從前頭回來見到高安兩口子,听了他們的回話,高安又道︰「大爺帶了信給爺。」他從懷里模出了信,遞了,也就退下去了。
章延笑著模著世芸的肚子,這才開了信,他很快便看完,卻是深深地沉吟著,背著手在屋里走來走去。
世芸在邊上看著急,卻不好開口問,直到章延坐下這才道︰「大哥在信中說了什麼?可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
章延抿口道︰「咱們現在能拿出多少銀子來?」
世芸將現上有的銀子拿出來,又將高安帶來的這些銀子推了出去︰「也就這些。」
章延看著這些零零散散的銀子搖頭道︰「還差的遠。」
「你要做什麼?」
章延看著桌上的東西,這些錦緞到也值些錢,首飾也能換些錢,就是這些藥丸子也能換錢。
「咱們的東西能拿出多少來?那些個料子布匹,那些用不著的首飾擺設。」
世芸驚訝地望著激動地章延,他這是要做什麼?所有的東西都要拿出來,他這是要做什麼?到底是什麼事,要這樣傾家蕩產?(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