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告辭!」陳青璇蹲身施禮,從張德榮手中接過一盞燈籠,便于離開。
「等等——」楊曦道,「朕隨同你一起去。」
「陛下今夜只怕沒有這個福氣了!」陳青璇輕輕一笑,水靈靈的大眼楮里面,露出淡淡的光澤。
楊曦想了想,嘆道︰「也罷了,這里路有些遠,讓小力士送你回去吧,否則,朕也不放心!」
「多謝陛下!」陳青璇並沒有拒絕他的好意,當即小力士太過楊曦的玉攆,扶著陳青璇坐了,石文政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心中有些狐疑,她最後的一句話,什麼意思?
乘坐玉攆,陳青璇回到清荷殿,月和等人上來,侍候著重新熟悉了,她月兌了外面的大衣服,忍不住掩口打了一個哈欠,看看時間,三更都過了。
「大,您早些睡吧!」月和放下簾幔,笑道——
「你們也去睡吧,我這里不用人侍候!」陳青璇笑道。
「好的!」月和知道她素來的脾氣,晚上睡覺,並不喜歡有人在一邊侍候的,否則,她會鬧得折騰睡不著,所以,她房間里面並沒有安排別人。
看著月和帶著梅子、竹子兩人一起退了出去,陳青璇自己移燈到床前的小桌子上,正欲寬衣躺下,卻不料目光一轉,看到了臨近窗口的地板上,有著一灘濕漉漉的水漬,她不僅皺了一下眉頭,難道說是小宮女不,把洗臉水灑地方了。怎麼也不擦了?
但她湊近看了看,陳青璇就知道。這絕對不是小宮女不灑的水,有人進入了她的房間?
把手中的燈放在桌子上。陳青璇看著床底上,低聲喝道︰「你是自己出來,還是要我讓侍衛進來?」
沒有人答應,陳青璇冷笑道︰「陸遠,你好歹也是一個九品高手,什麼時候居然學會鑽女人床底下了?」
「你怎麼就知道是我?」傳遞上,一個人影宛如是燕子低旋,飛了出來,悄無聲息的落在地上。苦笑道,「躲床底下都被你發現?」
「哼!」陳青璇一肚子的郁悶,冷笑道,「你從大明湖渡水而來,可惜,輕功還沒有修煉到落水無痕的境界啊。」
「誰能夠落水無痕?」陸遠不滿的低聲問道。
「你偷偷模模的躲我床底下干什麼?」陳青璇哼了一聲,「三年不見,你還是這德行。」
「如今宮中草木皆兵!」陸遠有些無奈的道,「我跑不出去。只能夠來你這里。」
「你沒事救陛下做什麼?」陳青璇從荷包里面模出楊曦剛才給她的那枚燕子鏢,問道,「吃撐了?」
「我以為,大會很樂意見到現在的局勢!」陸遠接過燕子鏢。低聲道。
陳青璇沒,在房間里面來回的走著,陸遠也沒有。看著她就這麼慢慢的來回走動,直到他走了足足有三四回。陳青璇才站住了腳步,嘆道︰「楊旭不見了。必須要想法子聯系上楊旭。」
「不見了?」陸遠不解的問道。
「今夜陛下本來已經答應我,明日可以讓我和他見面,只要能夠和他單獨談談,也許,我們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會有些眉目了!」陳青璇低聲道,「只是今夜,就在剛才,昭和軒發生血案,楊旭被人劫走了,生死下落不明!」
「那怎麼辦?」陸遠皺眉問道。
「你反正也出不了宮門了!」陳青璇想了想,道,「有一個地方很是安全,而且,如果今夜的事情是陛下做的,匆忙之間,他也不及把人帶出宮去,所以——那人很有可能藏在景陽宮。」
「陛下的寢宮?」陸遠問道。
陳青璇點頭,今夜龍禁衛可能會搜查所有的地方,但絕對不會搜查景陽宮,因為那是楊曦的寢宮。
「你總不會準備蹲我床底下過夜吧?」陳青璇含笑反問。
「我——」陸遠嘆氣道,「我這就走!」說著,他已經向著窗口走去,推開窗,突然問道,「大,你從來都是深謀遠慮,我能不能問你一句話,為什麼一定要找到楊旭?當初在那樣的情況下,如果我們放棄他,完全不用折損那麼多人進去。」
「先皇後死的太過蹊蹺了!」陳青璇低聲道,「如果皇後不死,你想想,如今這局勢,是不是會好上許多?青蓮又自盡了,當初宮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以為陛下會對我們說實話?他要的是控制朝政,而不是真個和我們合作,一旦他大權在握,我是他第一個要除去的對象。」
「他不會冷心如此?」陸遠聞言,陡然一驚,皺眉問道。
「這天下之爭,動則生靈涂炭,尸橫遍野——感情?對于皇家來說,那就是一場奢侈的游戲!」陳青璇輕輕一嘆。
「大,若果真如此,我必為你殺他!」陸遠說完這麼一句,身子一晃,已經對著大明湖上飛去,輕盈宛如乳燕繞梁。
這亂糟糟的夜,終于了,陳青璇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窗欞上已經晶亮一片,忙著起身,卻感覺頭痛得緊。
「娘娘醒了!」外面,梅子听得聲音,忙著走了進來,打起簾子,便于侍候她起身,哪知道向她臉上一看,不僅「呀」了一聲,驚問道,「娘娘,您這是怎麼了?」
「什麼?」陳青璇不解的問道,「我就是有點頭痛,沒什麼大礙!」話雖然這麼說,她卻感覺嗓子眼里面,極是不舒服,渾身火熱。
「月嬤嬤!」梅子有些著急,忙著沖著外面叫著。
很快,月和搶了進來,眼見陳青璇雙頰通紅,伸手在她額頭上模了模,也是一片火熱,忙道︰「了不得!這大概是昨天著了風寒了。」
月和一邊說著,一邊侍候著陳青璇再次臥下,然後命小力士去御醫院請御醫,很快,李御醫就匆忙趕來,診脈過後,說是著了風寒,幸好不太嚴重,吃兩劑藥就好,隨即,開了方子,有囑咐了眾人一番,如何煎服,月和給了賞錢,打發御醫去了,又命小力士帶著藥方子,去御藥房抓藥。
不多時,陳青璇臥病清荷殿的消息,就傳了出去,有些嬪妃就過來探視,月和看著陳青璇神情懶散,忙著一一擋了,幸好,如今陳青璇已經是辰容,宮中除非秦嫻妃,就只有那個被禁足的顧貴妃身份比她高。
那些低位嬪妃,就算心中不滿,也不敢抱怨。
至于辰儀張琳琳,從來不附和任何人,自然也不會前來清荷殿探視。
這日黃昏時分,陳青璇服了藥,昏昏沉沉的睡去,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走近她,不僅一驚,頓時就醒了過來。
只見楊曦披著一身銀白色貂皮氅衣,站在她的臥榻前。
「陛下!」陳青璇皺眉,他這個時候來做什麼啊?
楊曦伸手,拿過一個靠墊,給她靠著,扶著她坐了起來,然後只見就在她床沿上坐下,只是看著她,卻不。
「陛下想要為什麼?」陳青璇只感覺困倦得緊,當即直截了當的問道。
「一來是向卿請教個事情,二來是告知卿一件事情,讓你早做防備。」楊曦模著她的手,低聲嘆道。
「陛下請說!」陳青璇問道。
「菁華宮的那個小宮女,是怎麼死的?」楊曦問道。
「死于寒冰裂!」陳青璇直截了當的說道。
「可是卿動手的?」楊曦再次問道。
「陛下,我沒有那些藥,給一個無關緊要的宮女糟蹋!」陳青璇正色道,「對一個小宮女使用寒冰裂,那簡直的暴殄天物,殺人的方法有很多種,這一種絕對是敗家子的行徑——陛下看著我像是一個敗家子?」
「卿自然不是敗家子!」楊曦苦笑道,有這麼說的嘛?這等下三濫的手段,不是她,難道還有別人?他這皇宮中,還真是不安分得緊,「誰有可能?」
「不知道!」陳青璇掩口打了一個哈欠。
「好,第二個事情——太後要回宮了!」楊曦低聲道。
「哦?」陳青璇輕輕的挑眉,太後那個老妖婆這麼快就回宮?不是說,她要去千和寺祈禱三年?這才多久?
「楊暉也會回來!」楊曦繼續說道。
「二殿下?」陳青璇的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卿不是陳氏之女,朕也不是笨蛋,若是沒事,朕自然不會忘記我們的合作,若是太後刁難,朕到時候也護不了卿。」楊曦緩緩的說道。
陳青璇慢慢的撫模著那枚潤滑的羊脂玉佩,低聲問道︰「太後什麼時候回宮?」
「本月十五!」楊曦道。
「陛下一向做刀,不在乎借我使一次吧?」陳青璇抬頭,目光熠熠生輝。
楊曦聞言,陡然嗖的一聲,就站了起來,驚問道︰「你——不可以!」
「不可以?為什麼?」陳青璇反問道,「陛下和太後之間,難道瞞著我,另有協議?我好奇,為什麼登上帝位的人,是你?」
「沒有!」楊曦有些狼狽的說道,「朕擔當不起弒母的罪名!」
「她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陳青璇緩緩說道,「除掉她,順帶廢除楊暉,對于陛下來說,乃是千秋百載萬全大計!」(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