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怎麼了?」張德榮的目光,不小心的看到楊曦月白色的**褲上面,有著一塊塊的血污,心中大驚,那個淑妃娘娘,到底做了什麼,難道她竟然敢大逆不道,把陛下打了一頓?平日里就算陛下讓著她,不尊這個君臣之禮,但好歹也別太過出格,在陛下的寢宮,把陛下打個動不得,也太過分了。
「沒事」楊曦閉上眼楮,苦澀的笑了笑。
說話的時候,他還無所謂,被她扎兩針就扎兩針吧,甚至,他私心里以為,陳青璇有著什麼特殊愛好,但最後她說的那句話,實在……實在才是傷了他的根本。
「閉上你的嘴巴」楊曦睜開眼楮,看了張德榮一眼。
「奴才明白,陛下放心」張德榮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心中明白這事情的嚴重性,陛下在寢宮被一個妃子刑責=.==,這要是傳出去,絕對會讓寅曦帝徹底的顏面掃地,那些言官什麼話說不出來?
說不準還會因此彈劾寅曦帝,老2可一直都眼巴巴的盯著帝位呢。
但是,就算張德榮在怎麼想要隱瞞,第二天,寅曦帝沒有早朝,還是引來了各方的猜測,只是大部分都是猜測那位清荷殿的淑妃娘娘美色禍國,陛下太過放縱,于是不能夠早朝了。
盡管張德榮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封閉消息,可無奈景陽宮輪值侍衛、力士、宮女……總難免有不干淨的,最後,寅曦帝「臥病」景陽宮的消息,還是傳了出去。
頓時,朝野嘩然,整個後宮更是私下里竊竊私議,就算眾人不明就里,但昨天,去景陽宮侍寢的乃是淑妃娘娘,而昨兒寅曦帝還是好好的。
楊曦雖然知道,心中著急,無奈那等針扎的傷勢,表面上看著沒什麼,實際深入肉內,一時半刻的,哪里就能夠好了,想要掙扎起身,卻是不能。
到了第二天,就開始發熱,張德榮實在擔心,就宣了相熟的御醫瞧瞧,雖然嚴令御醫不能外傳,但終究,外面還是有一些風言風語的,說是寅曦帝有失體統,縱容妃子等等言辭,一時間傳的四處都是。
楊曦亦有耳聞,心中明白,只怕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一氣之下,不但沒好,反而更加嚴重。
到了黃昏後,只感覺全身都酸痛難忍,且熱的難受。
張德榮實在無奈,外面的諸多言辭,根本不是他一個內務總管能夠控制的,而那個始作俑者,卻像是沒事人一樣,窩在清荷殿。
想了想,張德榮眼見楊曦服了藥後,昏昏沉沉的睡了,當即命小貴子好生侍候,自己卻直接往清荷殿而來。
清荷殿內,陳青璇穿著普通的銀白色長裙,靠在躺椅上納涼,旁邊,梅子小心的打著扇子。
「見過公公」梅子見著張德榮,抿嘴一笑,盈盈施禮。
而陳青璇也從躺椅上坐了起來,含笑問道︰「大總管這個時候,還老天拔地的跑什麼?」
「娘娘說笑了」張德榮陪著笑,嘆氣道,「奴才也想要歇息歇息,無奈今兒一天,實在多事。」
「哦……」陳青璇點點頭道,「陛體抱恙,公公自然要勞煩一點。」
「不是這個」張德榮搖頭道,「娘娘心中清楚,就別開奴才的玩笑了,求娘娘——還是想想法子吧」
「呵呵——」陳青璇輕笑出聲,想想法子?楊曦挨了數百針,沒有三五日的靜養,肯定動不了,只是給了他數百針已經算是她寬宏大量,否則——就當年的事情,真奪了他的江山社稷,血染山河,也不為過。
但是,他們更加需要江山穩固,一旦戰亂,就算很快平復,數年內也沒法子回復生機,蕭條之下,經濟物質都會倒退,這樣的情形,絕對是得不償失,也不是先皇後和她父親所希望看到的局面。
「娘娘——」張德榮躬身實力道,「如今不光宮中傳言,就連外面的大臣們,都有諸多對娘娘不滿的,對娘娘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人言可畏啊」
陳青璇又笑了一下子,這才說道︰「公公直接說來意吧」
「外人皆說,娘娘美色禍國,導致陛下****過度,于是病倒」張德榮湊近一步,看了看梅子,卻是沒有說話。
「你且下去吧」陳青璇從梅子手中接過翠羽扇子,揮揮手,讓梅子退了下去。
看著陳青璇身邊沒人,張德榮這才低聲說道︰「老奴知道,昨兒娘娘在景陽宮,和陛下清清白白,但娘娘的手段,實在……實在有些過激了,陛下就算有錯,娘娘也不能夠把他折騰的動不得啊?」
「你家陛下一個孔武有力的大男人,他不樂意配合,你以為我可以?」陳青璇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張德榮乃是楊曦的貼身內監,他身上的傷,那是絕對瞞不了他的,所以,她也不隱瞞什麼,不就是扎了他幾針嘛,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的?
「話是這麼說,娘娘願意打,陛下願意挨,這本來是你們關起門來的事情,若陛下不是陛下,只是普通人,誰也管不了這個,可陛下乃是一國君王。」張德榮搖頭道,「外面的大臣,雖然不了解內幕,但已經有諸多奏章彈劾娘娘的,如今都被陛下扣在太和殿。」
「說重點吧」陳青璇拿著翠羽扇子,輕輕地扇了兩下子,說道。
「娘娘去景陽宮看看陛下吧」張德榮皺眉道,那個王御醫,乃是當年張德榮一手提拔上來的,私下里對他說過,陛下這個病,傷不是重點,養個數日就好,但陛下內心焦慮,神情沮喪,明顯就是心病。
心病,需要心藥醫治——而這個心藥,張德榮自然明白,就是這位淑妃娘娘。
但是這位淑妃娘娘實在是太有個性了,竟然能夠把陛下毒打一頓不算,還氣得吐血?
「娘娘給陛下說兩句好話吧」張德榮哀求道,「從昨兒娘娘走後,陛下吐了好多血……奴才給娘娘跪下了」說著,他當真跪了下去。
「有這麼嚴重?」把楊曦氣暈,她的知道的,但吐血?還好多?听著可不妙得緊,不成不成,他可不能夠有事。
「玉攆就在外面,娘娘看看吧」張德榮見狀,知道有戲,忙著起身,親手要來扶她。
「嗯」陳青璇倒是很好說話,也不用換衣服什麼的,直接跟著張德榮,坐了玉攆,直奔景陽宮。
楊曦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會兒,似乎听得有人叫他,睜開眼楮看了看,已經到了掌燈的時候,景陽宮燈火通明,陳青璇一身銀白色的長裙,飄飄然的站在面前。
他還唯恐是做夢,忙著撐起身子,湊到她臉上去瞧。
「陛下做什麼?」陳青璇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笑道,「才一天不見,就不認識了?」
「呃……」楊曦已經徹底醒了,見她滿臉笑容,頓時心情大好,不僅低聲問道,「卿怎麼來了?」
「听的說,陛下病了,特意瞧瞧」陳青璇笑道。
「朕沒病,他們愛大驚小怪的」楊曦一邊說著,一邊便于招呼小力士倒茶,叫人,居然一個都沒有。
「我把人都打發出去了」陳青璇笑的一臉的陽光燦爛。
「卿要做什麼?」楊曦突然心中發毛,現在,景陽宮中有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當即一把抓過她白女敕縴細的手指,細細的看了看,沒有針,這才松了口氣,「朕可禁不起卿在整一次了,會痛死的」
「陛下放心,今兒我沒有帶針來,但如果陛下強烈要求,我就再取一次?」陳青璇樂呵呵的笑著。
「別——」楊曦連連搖頭,側轉身子,用手撐著道,「再來一次,真會痛死的。」
「事實上我只是來看看陛下而已」陳青璇笑道,「看看陛下有沒有變丑」
「呃……」楊曦感覺,他又要吐血了,早晚,他會被她氣死。
「都說女為悅己者容,那個,事實上反之亦然」陳青璇笑道,「所以,陛下還是快點好起來,我不喜歡看到你這個樣子……」
「是你折騰的好吧?」楊曦咬牙低聲叫道,好像在她眼中,他除了一張臉長得好看,就一無是處,他的大周國皇帝陛下,不是靠著臉蛋吃飯的。
「嘿……」陳青璇笑得像一只小狐狸,不理會楊曦,伸手捏著他的臉,還使勁的揉搓了兩下子,這才說道,「如果你變丑了……」
「卿就會棄我而去?」楊曦用力的抓過她的手,然後,毫無預兆的張口,重重的對著她的白女敕的手腕咬了下去。
「啊……」陳青璇吃痛,輕聲叫了出來。
「我不會變丑,你也不準離開,你是我的」楊曦松口,滿意的看著她白女敕的手腕上,多了一排整齊的牙印子,血痕嫣然。
「陛下是屬狗的」陳青璇忙不迭的抽回手來,看了看,還好,咬得不算深,只是破了一點表皮,過兩日就好了,也不會留下可怖的牙印。
「卿也咬過我朕的,朕要是屬狗,卿也一樣」楊曦心情大好,笑呵呵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