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十個金幣,送二樓套房和早餐服務,祝您使用愉快,尊敬的凱撒船長。」酒吧老板弗加笑吟吟地靠在吧台後面,沖凱撒所在的方向舉杯示意。
弗加的話仿佛點醒了在座所有楞成一坨的酒客們,人群中不知道是誰開頭爆出一聲口哨,七嘴八舌的調侃和內容下流的祝福聲響成一片。
「干得好!凱撒!」
「給這個小妖精一點顏色看看!」
「干哭她!干哭她!」
「向你的老二致敬!!黑色海狼!」
在酒客們興奮得嗷嗷叫的歡呼聲中,誰也沒有看見凱撒懷中的舞女用力翻了個白眼,「小妖精」將健壯的妖精手臂攔上了男人的頸脖,然而……哦,誰他媽在乎這個呢?總之起哄就好,歡呼聲更大了,簡直是要掀翻了巴巴特拉的屋頂。
「物美價廉。」男人慵懶地底笑一聲,在眾人的祝福(起哄)聲中,大搖大擺地抱著懷中「佳人」走上了通往二樓套房的樓梯。
沒人知道,當酒吧的喧鬧被隔音效果不錯的厚厚木地板隔絕在一樓狹窄的空間,我們尊敬的「海上紳士」凱撒船長終于恢復了他地痞流氓的本質——長腿一伸粗魯地踹開套房的門,當他一眼掃到擺在房間正中央巨大的床時,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第一時間將懷中的人以拋物線狀無情地扔上了床。
呯——
這是套房門被用力摔上的聲音。
嚓——
這是套房門被上鎖的聲音。
調整了下降落姿勢以免四腳朝天有辱斯文,麥加爾坐了起來,清了清嗓音正準備說些什麼,當他抬起頭時,意外他的大狗正瞪著琥珀色的狗眼盯著某處看,順著狗眼的目光看去,麥加爾頓了頓,然後面無表情地拉下因為降落姿勢而不小心掀起來的裙擺,擋住了他的四角花內褲。
「該夸獎你敬業嗎?還刮了腿毛。」
「討厭,人家听不懂你在說什麼啦。」
「還玩?」
「………………」
冷笑一聲,男人邁著沉穩的步子靠近床沿,柔軟的床墊陷下去一小塊,當麥加爾反應的時候,凱撒高大的身影已經將他整個人籠罩了起來。男人半跪在床邊,身體前傾——哦,強調一下,他們幾乎臉貼著臉,鼻尖就要踫到鼻尖,總而言之,超過了「男士之間應該保持的安全距離」。
麥加爾沖男人天真無邪地一笑順便撅了撅嘴,還沒等他踫到什麼不該踫的,下巴就在第一時間被一只大手用力捏住。
「敢把你那劣質的、鮮紅的、血盆大口一樣的唇印落在我身上的任何一個地方,」黑色海狼聲音低沉而沙啞,充滿了威脅,「相信我,你就死定了。」
被壓在床上,身體的倆側是男人健壯的手臂,麥加爾的雙腿岔開——介于他穿著裙子,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看的姿勢,然而他不得不保持這樣,因為凱撒的膝蓋正卡在他的雙腿中間,從容地放松四肢,麥加爾從下往上仰視男人——
對于平常人來說,低下頭的姿勢容易讓面部肌肉下垂,所以通常這是一個死亡角度——而很顯然,這對于我們偉大的凱撒船長來說是行不通的,他再一次用實力說明了,英俊,就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代名詞。
「如果你決定要把月兌衣舞男的工作進行下去,就為了一晚五十個金幣的廉價報酬,為什麼不到我的船上來?」注視中黑暗中依舊晶亮的那雙深色瞳眸,凱撒壓低了聲音,極具誘惑地緩緩道,「我可以每個月支付你三百個金幣。」
「我是不是該提供你,每個月有三十天。」麥加爾笑眯眯地伸出手捧住大狗的臉,捏了捏,「偶爾還會有令人驚喜的第三十一天。」
「別得寸進尺,變態漁夫,這是我給大副開的價位。」
「對于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職業,我實在很難動心。」
「少廢話,不然你今晚出現在這里是為了什麼?」凱撒湊近了些,現在,他和麥加爾又一次地近得可以呼吸到彼此周圍的空氣了,「我不相信你只是想勾引我上床。」
其實這也勉強可以算原因之一啦。麥加爾想了想,直白地說︰「萊克的賣身契約?」
「想都別想。」
拒絕得真是干脆,王八蛋。麥加爾不怒反笑︰「事實上——」
男發年輕人的手順著男人的臉一路下滑,劃過他曲線完美的下顎,劃過他性感因為發音而震動的喉結,最後停留在了他的胸前,在男人猝不及防之時,他一個用力——床板發出了一聲不堪承受的吱呀聲——
現在讓我們擦一擦鏡頭,然後就可以毫不費力地房中情況有變——
一片凌亂的床上,穿著蓬群的赤腳舞娘正撅著**,死死地壓在地中海最牛逼的船長身上,他的腿一邊蹭在身下人的大腿邊,另一只腳膝蓋不輕不重地頂在了男人下.身那個敏感又脆弱的重要部位。
「一命換一命,船長大人。」一只手抵在他的胸前,麥加爾抬起另一只手,輕佻地用指節勾了勾凱撒的下顎,「我救了你的狗命,現在用它來換萊克的自由,是不是公平的很?」
拍開對方不老實的手,凱撒危險地笑了。如果你常年在地中海一代行走,那至少應該知道「黑色海狼從來不會受到任何威脅」的小規矩——但是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他決定暫且原諒這個不知死活的變態漁夫。
「听起來是很公平,」凱撒懶洋洋地應了聲,「不過我記得,大概倆周前你自己跟我要求的是‘一把完美的匕首’,變態漁夫,我特地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從我的那些收藏品中為你挑選了你要的——‘鬼才工匠’甘德沃夫的絕世之作,瓖嵌了三顆藍寶石和十八顆一等品貓眼,上萬金幣的黑市價格。」
「………………」顯然沒想到對方會提起這個,麥加爾微微一愣,臉上的笑容稍稍收斂了一些。
「沒錯,我還記得。」這一次,換凱撒笑容燦爛,「怎麼樣,我是不是很有良心?」
「匕首可以不要。」麥加爾收起了玩笑的心情,他從男人身上移開沉下臉說,「放萊克自由,他不能再當海盜了。」
「為什麼?」凱撒順勢坐了起來——現在,倆人坐在床上,似乎終于有了一個談判時應該有的正常姿勢,「只是少了一邊手臂,我的船上有無數可以讓他替換的假肢——」
短暫的沉默。
「…………哎呀呀,」盤著腿,單手支撐著下顎,男人露出了一個可惡的笑容,「看來是有難以說出口的麻煩啊,嘖,父慈子孝啊,真是令人感動又羨慕。」
伸出手,學著剛才麥加爾的樣子勾了勾對方的下顎,稍稍用力強制讓對方抬起頭與自己對視,「我曾經承諾過給你更多,」凱撒唇角勾起雙眸中帶著溫和的笑,可惜笑意卻沒有到達那雙琥珀色瞳眸的眼底,「是你自己拒絕了我。」
「……」
「在我面前,從來沒有人能說後悔,這是我的規矩。」
「……」
「不要緊張,變態漁夫,我向來是個好說話的人。」
短暫的嗤笑,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黑暗的房間中響起,在樓下仿佛很遠的地方傳來的喧嘩聲中,顯得近在咫尺卻又異常飄渺——
「拿你自己來換吧。跟我上船,我放他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