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一條人魚哪怕不能不能寫,也已經成為了怒風號上重點保護對象,經過枝枝一番話,船長大人當下宣布散會退朝,指示了人馬不停蹄地滾去找船醫巴基爾,剩下的人立刻就被安排到怒風號大副的船上去進行給底艙換水的巨大工程。
某個癱瘓的海象員不甘示弱,拽著船長大人的褲腳要求必須參加,凱撒無奈,只好將人從髒兮兮的床單上抱起來——于是麥加爾成功獲得了整個地中海上最昂貴的座駕,此時此刻,他正抱著他的座駕的脖子,十分享受病嬌少年的待遇,仗著凱撒不可能撒手將他扔進海里,得寸進尺地說︰「你看枝枝的眼神真過分啊,那麼熱烈,你怎麼沒用過這種像是要吃人一樣的表情看過我呢——」
男人冷笑一聲以示回答。
「問你話呢!」沒有得到回答的海象員不滿意地伸爪子去抓男人的下巴。
凱撒不動聲色地走到三層甲板的蕩繩旁邊,在他們之前,其他官職人員已經陸陸續續地率先趕到了雷克的船只上,而船長大人不急不慢的姿態讓他落在了後面,單手抓住麥加爾,單手抓住蕩繩,男人抓了抓粗糙的麻繩,淡淡地反問︰「剛才在我的床上和女人擁抱得難舍難分的那個人是誰?」
居然反過來質問我?
麥加爾眯起雙眸,湊近了男人︰「我是吃醋,你也吃醋麼?」
「作為主人,我有權利要求掌握奴隸的一切外交情況。」
男人理所當然地回答,然後在麥加爾開口反駁之前,整個人抓緊了蕩繩,玩兒似的從怒風號三層甲板上一躍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然後咚地一聲,皮質馬靴重重落地,他問問地站在了大副專用船只的甲板上——
船長大人抱著一個男人從天而降的場景讓甲板上的水手們有些消化不利地面面相覷,然而誰也沒有那個敢去問船長大人什麼時候興趣愛好從女人變成了男人,他們沉默片刻後自覺地摩西分海,給船長大人留出了一條暢通無阻的通往底艙的道路。
凱撒就這麼打橫抱著海象員,面無表情地走下底艙,一路上,甲板在倆成年男人的重量下被壓得發出不堪負重的嘎吱嘎吱響,借著這個理由,凱撒眉眼不動,假裝沒听到黑發年輕人在他耳邊反復強調「你也是我的人」「你已經把自己輸給我了」「知道什麼叫願賭服輸嗎」等一系列的唧唧歪歪。
在下樓梯的時候,凱撒能感覺到麥加爾被海風吹得有些冰涼的臉頰貼在了他敞開衣襟里結實的胸膛上。
「別像個娘們似的。」船長大人有些無奈地說。
埋頭在他胸前的海象員面無表情地抬起臉,理直氣壯地說︰「我就吃口豆腐怎麼啦?」
此時此刻,所有的人都老老實實地等在底艙了,雷克和雷歐薩倆人已經率先爬上了底艙的水池邊緣。一下樓梯就能聞到撲鼻而來的魚腥臭味當到達了底艙時變得更加強烈,連有一些常年在海上行走的老海狼都受不了地干嘔了幾聲,底艙的光線很暗,男人皺皺眉,只好先將麥加爾放下來,然後從一個水手手中接過了燭台,他轉身,昏黃搖曳的燭火在海象員臉前一晃而過——
凱撒愣了愣,這才發現,先前一副看熱鬧性質很高的海象員此時卻沒有急著把目光投向水池里,而是直愣愣地盯著他看。
就好像後者的視線黏糊在了他的臉上似的。
「看什麼看。」
「看你好看唄。」
「再好看的東西也會看膩的。」
「那就在我看膩之前爭取多看一下。」
「……」
凱撒決定不跟這個神邏輯計較太多,否則他一整天的時間都能花在這上面。
他一手端著燭台,長腿一邁輕而易舉地跳上了高高的底艙水池,男人陰沉著臉往裝滿了藍色透明海水的水池中看了眼,不出意料的,就如同枝枝所說,水池面上飄滿了細細碎碎的鱗片,就是這些東西,這使得原本干淨的水面變得黏稠腥臭。
那條怒風號上最後的一條人魚終于不再躲在水底,她奄奄一息地漂浮在水面上,漂亮的小臉煞白煞白的,雙唇微微開啟微弱地呼吸著,唇瓣變成了櫻桃般病態的紅潤色澤——這確實是一條非常漂亮的人魚,和成年的人魚略顯得強壯的身體不同,相比起來,她的上肢與身體兩側間甚至還連有半透明皮質翼和飄須,她淡淡的金色的卷發散亂地漂浮在水面,白皙的皮膚和帶著稚氣的五官讓她看上去更接近人類少女的模樣。
麥加爾在雷克的幫助下也吭哧吭哧地趴在了水池邊,他嘖嘖倆聲,說出一句讓在場所有人都面露尷尬的話。
「——這孩子遇見我們真是到了八輩子血霉。」
眾海盜︰「…………」
他們縱橫沙場這麼多年,還真沒想過居然有一天會被一個文職指責聚眾欺負一個未成年小姑娘。
作為動搖軍心的懲罰,凱撒毫不猶豫地伸手在他**上狠狠地揍了倆巴掌——不是*的那種,那心狠手辣的手勁兒大的讓麥加爾覺得自己結束癱瘓的時間估計還得再比命中注定痊愈那天往後延遲個兩三天。
也就是這時候,在海象員嗷嗷喊疼的聲音里,夾雜了一絲水聲。
底艙里瞬間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就連麥加爾也停止了叫喚,趴回了水邊,他瞪大眼,目不轉楮地看著水池中的人魚——
就和他五歲那年第一次在動物園看到大熊貓似的那麼激動……這麼接近的距離讓他輕而易舉地觀察到漂浮在水面上的那條人魚居然動了動,她的雙唇蠕動著,似乎想說些什麼,然後她艱難地翻了個身,巨大的銀色尾巴輕輕地擺動著優雅地在水上劃出一道水痕。
她這一下動作又使得尾巴上的鱗片月兌落了不少,大片大片的鱗片掉落之後,尾巴上的是非常細膩的、像是幼蛇一樣的柔軟銀白色軟皮,那顏色在海水的襯托下就和她的眼楮一樣,水池中的水被煤油燈照耀著泛著黃色的光芒,一時間,水池中的生物居然整個兒籠罩上了一層說不出的病態美。
然而她接下來的動作才讓所有人大吃一驚,她緩緩地游到了水池邊,伸出碧藕一般白女敕的雙手捧住了凱撒的臉頰,上半身浮出水面,嬌小挺巧的胸部幾乎就要蹭到不動聲色的男人身上,在麥加爾忍無可忍的目光下,人魚閉上眼,討好地用粉女敕的臉頰蹭了蹭男人的頸脖。
眾海盜看得眼楮都要掉了下來。
麥加爾看得眼楮都要瞪了出來。
雷克︰「你看上去似乎想把這條人魚塞回海里淹死。」
麥加爾︰「沒錯,我就是這麼想的——這麼明顯?」
雷克︰「就差把細節寫臉上了。」
雷歐薩︰「她在干什麼!」
麥加爾︰「什麼‘她’!是‘它’!」
雷歐薩︰「…………有什麼區別?」
麥加爾冷笑︰「上帝說,種族不同亂搞是沒有好下場的。」
仿佛沒有听到周圍一圈吵死人的爭論,船長大人嗤笑一聲,他伸出寬大的手,捏住人魚小巧的下巴往上扳了扳,這個粗魯的動作似乎讓已經脆弱不堪的人魚姑娘有些吃力,然而她卻沒有反抗,還是順從地遵循了他的旨意,那雙充滿了令人產生憐憫之欲的銀色瞳眸,一瞬不瞬地對視上了船長的琥珀色雙眼。
船長端詳這張漂亮的小臉片刻,思考片刻後放開了她,淡淡地說︰「這只人魚不是要死了,它是要成年了,它在求偶。」
于是整個底艙炸開了鍋。
人魚似乎被吵鬧人驚擾到了,一甩尾巴不管不顧地重新游回了水帝。凱撒從水池邊退了下來,他接過水手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手上剛才因為觸模人魚而染上的粘稠液體,隨手將手帕扔開後,他留下了一部分人替這條未成年的人魚換水,然後帶領全部的官職階級回到甲板上開了一個臨時的會議——
當坐在會議室上位那張寬大的椅子上時,習慣性潔癖的船長大人還在嗅著鼻子聞他那滿手魚腥味的手。
當所有人員做好之後,他又說了句差點兒把所有人從椅子上面嚇得摔回地上的話。
「誰去?」船長大人面無表情地掃視過他的一群部下,聲音十分淡漠,「誰能說服我,能抵抗住人魚的誘惑不被淹死在海底,誰就能擁有這條人魚的初.夜權。」
雷克︰「……人家不是跟你求偶嗎?」。
凱撒︰「它跟我求偶我就要有所回應?什麼道理?」
麥加爾︰好評點贊!
雷克︰「太不人道了。」
「人道?」男人勾起唇角,那笑意不達眼底的笑容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打了個寒顫,只听見船長緩緩地說,「搞清楚,那不是人,只是一種海洋生物。」
會議室中陷入沉默。
「來吧,垃圾們。無論你下面夠不夠大,只要能證明你不會在交.配的過程中被咬死,能活到第二天交給我一條能的成年人魚,它就是你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人魚不是人人魚不是人人魚不是人……請跟我重復一百遍否則我覺得我要被扣上三觀不正的大帽子了啊啊啊啊啊啊!!!!!
船長是比較冷酷無情,恩,海盜麼,面對勾引毫不動搖什麼的。
枝枝可以不死的,我也就隨便說下而已,可死可不死,反正都一樣,丫戲份快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