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她稱呼我為「」只是因為位份所致,而且我的本身年齡也該是輩的,但是,可能是當久了司馬瀟瀟,習慣了她十六七歲的年齡,忽然听到這樣的稱呼,我仍然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
司馬輕唯卻以為我厭惡宋貴妃,摟緊我,利眸微眯︰「念在朕與皇後大婚不宜見紅,朕且饒你!眾人听旨,從今日起,非朕親許,各宮不得以任何理由去皇後宮中請安,晨昏定省一律免除。後宮一切事宜交由太後與四妃共同打理,貴妃禁足一月!」他的意思是,我可以完全不用與他的妃嬪們打照面?他是怕別人因為我的身份或者我懷有身孕的身子而以過激言行傷害于我吧?
見如此陣仗,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一口。宋貴妃更是美目懸淚,對上司馬輕唯不帶半分感情甚至是冷血的眸子,她嘴唇微顫,終于叩首領旨,黯然離去!其他人見她們的主心骨都已離開,也不敢惹怒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都含怨帶懼的迅速離去了。
我自始自終,沒有任何表示!我非無情,但不代表我是無原則的善良,她們與我有何關系呢?
妃嬪們剛離開,高敬安便從慈儀宮中出來,一見果然是我,他臉上閃過一絲憐色,然後恭聲道︰「皇上吉祥!」
他並沒有給我請安,我知道他是不想承認我最終還是由公主成為皇後的事實,但是又不能當著皇帝的面直呼我「九公主」,所以只能如此折中。這個善良忠誠的老奴,一直盡心侍奉著母親,從上次在報國寺的粗淺一面之中,也看得出他對我這個公主的疼愛。所以他才會如此不肯折節吧?
司馬輕唯何等聰明,自是明白高敬安的意思,但是高敬安與魏世忠皆是看著他長大的老太監,在與母後鬧僵之前,他對自己仍是極忠心的。外界雖言晉皇冷漠無情,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並非全然如此,只因高處不勝寒,身處高位之人必須冷漠。面對親近之人,他還是有著天生的良善之心。況且,今日他是帶瀟瀟來與母後賠罪的,是以,他盡管面色不豫,但也沒有發作,只道︰「母後可起了?」
高敬安面上一怔,道︰「早已起了,只等著皇上您來了。」言畢,率先進了門去。
我在一旁不語,只盼能快些見到母親,但內心又有著類似近鄉情怯的矛盾,見高敬安暗自遞給我一個眼色進了門。我一凜,隨司馬輕唯肅容進了慈儀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