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城門的時候,肚子里的寶寶仿佛感應到了什麼異常,突然狠狠地踢了我一腳,比往常的胎動都還要厲害。
「呃……」我抱住肚子,眉頭不經意地抽了抽,雖然不是很痛,只是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嚇到我了。
「怎麼了?馬車太顛簸了麼?」蘭逍遙細心如發,馬上就了我的異常,問話間,修長的手指已經搭上了我的脈搏。
看他緊張的樣子,我不禁出言寬慰︰「沒事啦,只是正常的胎動而已,不要神經兮兮的自己嚇自己。」
說也奇怪,肚子里的寶寶已經有五個多月了,照現代人的算法,十**周左右就應該有明顯而持續的胎動了,可是我的寶寶已經有二十多周,但是胎動的現象卻很不明顯,隔三岔五我才隱隱約約感覺得到一次,像今天這般大的動靜還屬首次。我沒有生子的經驗,前世借用司馬瀟瀟的身體懷的那次孕還不足三月便隨著我的離去而流了產,我根本就沒有完整地感受這個懷孕的過程,所以我現在也說不清這胎動到底是正常抑或不正常。
我撇過頭,看著一臉正色的蘭逍遙,暗暗思量︰不知道這古代的神醫,能不能神到這婦產科方面來?因為據我了解,古代除了穩婆這個職業直接與女子掛鉤,實在沒有個正式的婦科機構。古時候的啊,還真是很悲哀。難怪選都要選**大的,**大好生養這種說法古來有之,可見死在產房里的柔弱女子不知有多少!
替古代掬著同情淚的我壓根兒就忘了自己現在也是地地道道的古人一枚,更是懷著雙胞胎的典型柔弱女子,只懷一個的難產幾率就已經如此大了,何況兩個乎?
不過不久後的將來,事實證明了現代人比古人好上了一百倍的體質有多麼佔優勢,還好我沒有擔心自己會難產而死,否則還不自己嚇自己給嚇成難產了去!
「怎麼樣?檢查了老半天,不會有事兒吧?」嘴上雖說不擔心沒事兒沒事兒,可是見蘭逍遙遲遲沒把完脈,就是神仙也心慌了。
蘭逍遙把完脈,轉而握住我的手,遞給我一個放心的眼神︰「無礙,兩個小東西開始頻繁地踢動了,隨之而來可能會出現肌肉痙攣抽痛、心慌氣短、全身浮腫、發胖發熱這樣的現象,都屬正常現象,只是可憐娘子要受些苦了。」眼底是化不開的心疼。
這些我都是知道的,畢竟在現代我也看過不少書,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不是?所以我一點也不意外,不過蘭逍遙竟然這麼清楚,看來是下過一番功夫的,神醫也涉足了婦產科。我長吁了一口氣拍拍大肚子︰「只要寶寶沒事兒就好,吃這點苦算得了什麼?就怕你嫌棄人家變丑變胖了。」
蘭逍遙捏上我的鼻子,笑道︰「我還巴不得你變丑了變胖了,越丑越好,越胖越好,最好讓你的仰慕者們敬而遠之,」說著,蘭逍遙想起什麼似的恨恨地瞪一眼已經恢復平穩呼吸的司馬輕唯,笑嘻嘻地模上我的大肚子,威脅道,「寶寶啊,你們幫幫老爹,想法子讓你們娘親長胖一點,這樣你們的爹爹我才會愛你們哦!」
我干脆白眼一翻,直接無語了。
楚宮與晉宮最大的區別在于,晉宮的建築大氣恢弘,而楚宮更傾向于細節上的精雕細琢,一如中國南北方涇渭分明的建築風格。
我們在楚京城門與杜仙娘撞了個正著,進楚宮自然就成了極為容易之事,無人敢多言,我們依然住進了玉華宮。自從挑破彼此的偽裝後,杜仙娘也不再假惺惺地妹妹長妹妹短地喚我,我的心胸亦不寬廣,自是不可能拿熱臉去貼她的冷**,兩人相敬如冰,互不理睬。這樣也好,省得我還要費神去與她虛與委蛇,平白與自己置氣。好在杜仙娘不是那暗中陰人的女子,盡管對我不滿也是明著來,臉上寫得清清楚楚,否則我還不頭大了去。
一晃眼,我們送司馬輕唯回楚宮也已經有七八天了,蘭逍遙說司馬輕唯應該會在這兩日醒來。楚宮里珍貴藥材不勝枚舉,蘭逍遙的小小藥箱里也裝滿了他所謂的連宮里都沒有的靈丹妙藥,這幾日他都在拼命制解藥,用他的話說就是,要把治標的煉成治本的,一次性醫好司馬輕唯,盡快離開這是非地兒。
玉和君兒一直在我身邊,既是我的伙伴,更重要的是要保護我,保護我這個不會武功不會毒的大肚子不被那既會武功又會毒的有心人再次害了去。
但是,有些事情的發生,總會防不勝防。
這日一大早,蘭逍遙同往常一樣與我纏綿長吻一番才依依不舍去了偏殿繼續制藥的最後收尾工作,我心里有些悶頓,又不好打擾他,玉這兩日身子又不舒服,于是我便只尋了君兒一起去御花園散心解乏。
听說司馬輕唯將晉國的政事交給了從報國寺為死而復生的瀟瀟皇後祈福歸來的慧仁太後打理,自己則帶著得力大將到新的領土整頓,還未來得及擴充後宮,就只封了杜仙娘這一個妃子在身邊,平日里也讓她參與一些簡單的政事。所以,少了鶯鶯燕燕的楚宮御花園里很是冷清,除了偶有低頭匆匆而過的一些小宮女小太監,我們還沒見到任何旁的人。
「瀟瀟,這地方大雖大,美也美,可是怎麼沒有一絲人氣啊?」
走到一個偏僻的拐角處,君兒突然問我,看來君兒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呢。
正要回答,前方走兩個小宮女的話引起了我們的注意。因為我們所在的位置較為隱蔽不易被人,所以小宮女以為四下無人,說話就有些肆無忌憚起來。但听其中一人道︰「不知娘娘前些日子帶回來那幾人到底是何來頭,個個兒俊美無比,像是神仙一般。上次我不小心撞上那玉人兒一般的小,一時緊張竟不知如何稱呼,真真丟死人!」
這個羞紅了臉的小宮女口中的小定是君兒無疑了。我揶揄地看向君兒,見他恍悟尷尬的樣子不禁莞爾一笑。
另一小宮女立馬道︰「可不是,那小好俊呢!不過,我還是喜歡晉皇陛下這樣的威武男子,好有英雄氣概,只可惜生病躺在床上了。誒,不過說也奇了,今兒早上我去房中換香時竟听見陛下在申吟,好像很痛苦的樣子,我好怕,又不敢去叫那神醫看看,他好凶呢!」
兩個小宮女說著大膽的悄悄話漸漸遠去。我不知道這兩個小宮女雖不敢去請蘭逍遙,但是卻是去請了杜仙娘,如果我知道杜仙娘要,我是打死也不會做下面的事情的。
可是,哈,我沒听錯吧,這小宮女說……蘭逍遙好凶?天哪,說的是他麼?不過,倒是听蘭逍遙說過,如果司馬輕唯開始出現痛苦的申吟,那應該就是要醒了,得去通知他看看才行。
思及此,我轉身對君兒道︰「君兒,快去把你逍遙師兄叫,不,直接去司馬輕唯那里,我先瞧瞧。」
「是司馬輕唯快醒了麼?」君兒也不笨,一點即通。
「嗯,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