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莫一凡不知道自己此刻正身處哪里。
她的腦袋始終昏沉沉的無法思考,而身子則是燥熱無比,還有著一陣陣難以忽略的舒服感覺不斷地傳來,讓她情難自已地發出一聲又一聲連自己听到了也會覺得害矂的嬌吟聲。
……
極致的歡愛令人從頭到腳都泛起一陣陣的酥麻,他壓在她柔軟的身子上好一會,儲夠了體力後才緩緩地從她身上挪開。其實他很想一直都壓在她的身上,但無奈他太重了,壓太久她會受不了。
將虛弱無力的小女人摟過來趴在自己身上,唐曜無法容形自己此刻的滿足與激動,只覺得這個女人是多麼的神奇,擁抱她竟然有擁抱了全世界的感覺。
會夸張嗎?不,一點也不。他開始懷疑,自己已經不只是喜歡她而已,或許他已經愛上了她也說不定。但有沒有愛上一點也沒有關系,只要她一直在他的懷里就行了。
懷里的女人一直都沒有反應,他低下頭檢視了下,然後失笑出聲。
她已經睡著了,一場淋灕盡致的歡愛加上酒精,讓她睡得像只小藉。
他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吻,憐愛之情盡露無遺。能夠讓一個女人安然在自己懷里沉沉酣睡,這也是一個成就吧。
「好好睡,我的寶貝。」沙啞的嗓&附在她的耳邊,輕聲地呢喃。
天亮了,厚厚的窗簾擋住了陽光,所以就算已經是早上十點多了,房間里還是一片昏暗,叫不醒床上酣睡的女人,以及早已經睜開眼卻遲遲沒有起床的男人。
換作平時,就算是假日,唐曜也會準時早上七點起床,然後去跑步、洗澡、吃早餐,接下來就去進行自己一早計劃好的行程。但是今天他並沒有一如既往地早起,進行自己習慣的活動。原因無他,全是因為躺在他身旁的女人。
莫一凡睡得很沉,沉到就算他拿她的頭發去搔癢她的臉頰,她也只揮動了下小手,又接著繼續睡,絲毫沒被他打擾到。至于她睡得這麼沉的原因,唐曜沒來由地有點沾沾自喜。
他拿著她的一綹長發,一邊纏繞上手,一邊考慮著到底要不要把她叫醒。算算時間,她已經睡了十多個小時了,再睡下去她會連早餐也錯過。睡得太多,還有把早餐時間睡掉的這個習慣真的不太好,所以他打算幫她戒掉這個壞習慣。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想要她陪他。
雖然她的睡顏很可愛,但他還是伸手把她抱進懷里,用高挺的鼻尖蹭著她的頸邊,「起床啦,要起床啦,起床吃完早餐再回來睡好不好?」他用著哄孩子的語氣,哄著懷里嚶嚀著不想醒的小女人。
莫一凡睡得好好的,而且還作了夢,夢里她拿了新進室內設計師的獎項,有一大堆一大堆慕名而來的客戶,畫圖畫得她連睡著也笑醒過來。可是夢到一半,她卻感覺有人一直在吵她,不讓她繼續睡。
她還感覺很累,還很想睡覺,所以她堅決不肯起床,伸出雙手推著吵她的人,想把對方推得遠遠的。可是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自己的身體特別的酸,好像做了什麼劇烈運動似的。
越想越是覺得十分的不對勁,記億也開始倒帶,最後停留在自己喝了一杯天使之吻調酒上。那根本就不是正宗的天使之吻,而是烈酒混合鮮女乃油的飲料而已,虧她還以為沒什麼問題,一口喝盡,真的是信錯了可可跟小艾了。
她喝了酒後十之八九就醉了,之後的記憶都是零零碎碎的,她記得好像是唐曜送她回來的……但回誰的家?昨天浴室的擺設跟她家可是完全不一樣。
想到自己現在有可能在哪里,背脊上的寒毛就豎立了起來。然後,好像在幫她回復記忖似的,略帶沙啞的男性嗓子就在耳邊響起,「我知道你已經醒了,快點起來。」屁屁上還被人戲謔地拍了兩下。
很好,殘酷的現實已經明明白白地告訴她,她跟唐曜昨晚做了。被單下赤|luo|luo的身子,而且還不只是她一個人赤|luo|luo的就是鐵證,連半句反駁的話也說不了。
對莫一凡來講,唐曜是她喜歡的人,是她的男朋友,跟唐曜到這一步是遲早的事。但是她沒想到是在自己醉酒,完全半點記憶也沒有的情況下發生的。而且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醉酒後有沒有做出些奇奇怪怪的事。
總之現在的她就是覺得自己丟臉極了,沒臉去面對他了。
「一凡,害臊了?」
唐曜不是那種可以容忍女友明明醒了還裝睡的人,在察覺她的眼珠子在眼皮底下左右移動,異常活躍後,他叫她起床的方式就變得很直接,他直接地把蓋住兩人的被子翻開。
果然,莫一凡尖叫一聲,忙不迭地從床上彈起,抓起床單重新把自己包裹起來,然後一雙水眸凶狠狠地瞪住這個突然童心未泯,惡作劇起來的男人,「唐曜!你做什麼?」
「我只是想叫你起床吃早餐而已。」唐曜一臉無辜,高大的身軀不著片縷,卻一點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而且你都已經醒了,不是嗎?」
什麼綺麗的氣氛、害臊的感覺也因為他這個舉動以及表情統統消失殆盡,莫一凡從未想過唐曜會有這麼幼稚的一面。
唐曜無視她憤怒的小眼神,徑自上前將她抱進懷里,「別生氣了,我去叫早餐時你先去洗個澡。能自己站得穩嗎,嗯?」
該死的鼻音、該死的男色!莫一凡最討厭他明知道她無法抗拒他這一聲帶著寵溺的鼻音,卻還是用這一招來對付她。
「還是……你想我陪你一起洗,嗯?」他就是知道她怕受不了他這樣,所以他故意一再地用鼻音來挑逗她,誰讓她睡這麼久。
「你、你走開啦!」這個**,別以為她看不到他那雙泛著綠光的眼!推著他的臉,不讓他靠得這麼近,再怎麼站不穩,莫一凡決定死也要給他站得直直的,免得等一下真的連爬都爬不起來。
「真的不用我跟你一起去洗?我還可以幫你刷背。」剛剛被單翻起時,她那布滿點點紅痕的身子映入眼中,那白與紅的強烈對比極度挑戰男人的獸性。無可否認,再怎麼聰明能干、沉著銳智的男人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統統都不期然地狼化,「你不想跟我一起洗嗎,一凡?」
從暗暗的逗弄到這麼明目張膽的勾引,她只覺得太刺激了。這男人,怎麼在上了床以後比平時更要誘人。
「你不要太過分了……我那里還酸著。」也不知道兩人昨天晚上是做了多久,她腿間的肌肉酸得只要她一動就抽著抽著地疼。
「酸?」大掌反射性地模上她的大腿內側,試探性地一捏。她還來不及害矂,就被他捏得哀叫出來,倒在床上動彈不得。
「放松點,我給你揉揉,不然你這幾天都別想下床了。」心疼歸心疼,要按摩還是得按,即使她哀號連連,他還是狠下心腸按著她腰腿的肌肉。
莫一凡被按得雙目含淚,只覺得自己死去又活過來。這樣的酷刑也不知道維持了多久,等他住了手,她的腰腿沒那麼酸後,她幾乎又快要睡過去了。
唐曜無奈地搖了搖頭,再次把她叫醒,「真的很累?我現在去叫……午餐,你多少吃一點後再睡。」這麼折騰一番下來後都已經快中午了。
莫一凡看著他,心底莫名地涌起一股情緒,心比腦子更快地抱住他的頸項,「唐曜,我好喜歡你喔。」這絕對不是對他的討好,而是她由衷的、最真摯的話。
「嗯。」唐曜听著這聲甜進心頭的告白,能做的就只是牢牢地將她摟緊,「躺著,但不要睡著,我現在就去叫外送。」
「好,我等你回來。」她露出一抹笑,配上她雙頰的紅暈,看起來竟然有幾分嬌憨。
唐曜強逼自己放開她,下床離開房間,去找外送餐廳的電話,背背就趁著這個時候溜進了唐曜的房間。
昨天唐曜抱著莫一凡回來時,它也在旁邊看著兩人,然後唐曜就突然將它趕回自己的小窩里,還命令它不許到處亂跑,不然就不拿零嘴給它,忍了又忍、等了又等,終于等到了唐曜把門打開,所以它就一骨碌地溜了進來。
進到房間,它就看到了那個躺在床上,它最喜歡也最疼它的女人…乖巧地走過去,準備躍上床上跟美人共眠時,唐曜卻適時出現了,並且阻止了它的輕舉妄動。
「背背,不許上床。」唐曜剛找到了電話,卻沒有看見背背,便想到了它必定會進去他的房間找莫一凡,畢竟昨天晚上他已經獨自佔著一莫一凡一整晚了。匆匆地盡房間,果然便見到背背興高采烈地準備跳上床。
床上的女人現在除了一條被單外可是什麼都沒有穿,雖說背背只是一條狗,但是唐曜私心地還是不想莫一凡衣衫不整的模樣給背背看去,「背背,出去。」要玩也得等她換好衣服再玩。
「為什麼要背背出去?背背不用出去,過來陪姐姐玩。」莫一凡不知他的想法,平時她跟背背玩,唐曜也不曾阻止過,所以她更不知道唐曜讓背背出去的原因是什麼了。
背背左看看唐曜,右望望莫一凡,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听誰的。
「背背,快出去!」唐曜再開口。
這次背背很听話地走出去了,唐曜順手把門給關上,把背背哀怨的目光關在門外。
莫一凡不解地看著臉色不算好的男人,「為什麼把背背關在門外呢?它自己在外頭好像很可憐。」
唐曜看著這遲鈍的女人,忍不住一把將她抓過來,狠狠地吻住這個讓他又愛又恨,情緒起起伏伏的女人,決定絕對絕對不可以讓她知道,他唐曜居然跟一只狗爭寵,那是一個極大的笑話,足夠她笑上數十年的大笑話。
「一凡,進來我的辦公室。」沙啞的男聲輕輕的,還帶了點笑意地吩咐。
「很抱歉,我現在很忙,有什麼事可以在電話里說。」然而莫一凡卻很冷淡地反抗這個命令,死活都不肯進去他的辦公室。
「一凡,有新的案子指名要你來做的,記得嗎?是上次那位陳太太轉介的,說你的設計十分好,這次特意把你介紹給她的小叔子。」電話那一端的男人用非常認真的口吻說。
听到這里,莫一凡開始猶豫了。
有工作她當然很想快點進去把文件拿過來開始研究,可是她又怕唐曜會跟一次一樣,把她叫進辦公室以後卻不是跟她談案子,而是把她壓在辦公桌上恣意地吻了好久,還差點在辦公室里做起來之後,才抱著她跟她講解新案子的事。
想起當天她走出辦公室、其它同事對她投以各種戲謔的眼光,她就不禁心虛,以為他們都知道她跟唐曜的事了。
事到如今,莫一凡還以為兩人的關系還被保密得好好的,沒人發現,完全不知道當天唐曜主動送她回家這事已經讓眾人確認了他們的關系。唐曜對于她這個反應稱為鴕鳥癥候群,一等一的掩耳盜鈴。
考慮又考慮,最後莫一凡還是答應進去他的辦公室。不過趁著四下無人听到她講電話,她還多此一舉地警告他不許胡來。
待在辦公室里的唐曜勾唇一笑,充滿男性魅力的笑容里有著不可錯辨的滿足。什麼叫作胡來?她確定她對胡來定義是跟他一樣的?
顯然,當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