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茜茜哭著醒來,自己做了一場噩夢。
絕望的低頭一看。卻驚喜的,腳趾還在!迫不及待的動了動,一切完好。
那血淋淋的驚悚場面,好像只出自她的幻象。
姚茜茜謹慎得從床上拄起來,環顧了下四周。
她周圍布滿了各種儀器設備,但好像都停止了運作。雪白的牆面映著她眼都有點痛,身下一個沒有護欄的小單人床。一切都顯示,這里應該是個實驗室。
檢查了下自己的胳膊腿,什麼痕跡也沒有。
姚茜茜松了口氣,太好了,她還沒被當小白鼠。
她空膛披著一件白色長衣,里面還穿內褲,長衣隨她起身的動作,慢慢散開。
姚茜茜趕緊拽著兩邊,把扣子一一系好。
辰染!姚茜茜坐在床邊,呼喚道。
叫了幾聲,沒有回應。不由的擔心起來,畢竟辰染失去了一只手
這時候,響起推門聲,海德里希帶著白色手套的手,端著一個托盤走進來。托盤上面擺著一個巴掌大的白瓷碗,和一柄銀質勺子。碗里盛著點綴著綠葉的大米粥。
他的黑發一絲不苟的梳在後面,綁了起來。不同于上次的裝束,這次他穿了一身純白的軍裝制服,系著黑領帶,左胸掛著十字勛章,腰間別著一把佩刀。
佩刀隨著他走路的動作,輕輕作響。
他並沒有看姚茜茜,而是目不斜視的把托盤放到試驗台上。
看到海德里希的正裝裝束,姚茜茜猜測,他好像剛參加完某種儀式或會議。
海德里希摘下手套,整齊的放到托盤旁,撫了撫手套上的褶皺,這才轉過身,看向一直盯著他的姚茜茜。
和那雙赤紅的眼楮一對上,姚茜茜打了個激靈。
總覺得夢中的痛疼那麼真實,讓她分不清現實。她到底認不認識他?還是自己做得夢?
「海德里希?」姚茜茜不確定的望著他問道。
海德里希勾起嘴角,指了指白瓷碗,溫柔的問道,「餓不餓?」
赤紅的眼楮微彎,那樣子一下子擊打到姚茜茜的心田。
又是這種熟悉又親切的感覺
真的好奇怪
姚茜茜低下頭,看著完好的十個腳趾,發愣。
海德里希也隨著她的目光,看向她的腳趾。只見粉女敕的小珍珠們,活潑有力的蹦著。突然嘴角一挑,露出股狂熱意謂的笑容。
稍縱即逝,姚茜茜再看向海德里希,只見他端著小白碗,走到了她身前。
非常近的距離,她一抬頭,鼻子就能抵住他軍裝上的紐扣。
他蹲□,半跪在地上,面對她。平整的軍裝在他胯間皺起,他稍微用一只手轉了下佩劍,讓它懸在了大腿外面。
她的身子微微後撤,才不至于被他身上的徽章紐扣之類的東西劃破鼻子。
海德里希攪了攪手中的粥菜,先自己嘗了嘗,覺得溫度適中,才喂給了姚茜茜。
姚茜茜別扭的推拒,伸手想接過他的勺子,「謝謝你,我自己來就好」看著他拿著銀勺的修剪整齊的手指,總覺得被他穿上內褲的情景,並不是做夢。
海德里希巧妙的躲開,拿著勺子,很堅決的看著她。
姚茜茜皺眉,「這里是倫道夫要塞?你是海德里希?」
海德里希並沒有回答她,只是把勺子再次遞到了她的嘴邊。
她剛想繼續驗證什麼,肚子傳來長鳴聲,她臉紅的窘迫,對上海德里希滿帶笑意的眼神,動作迅速的咬住勺子把粥吃了進去。
海德里希耐心得等她嚼完,又喂上一口。
「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姚茜茜吞下食物,趕緊開口問道。她了,對他不能說廢話,否則他不搭理
「出去做什麼?」海德里希動作輕柔又強勢的把勺子塞進姚茜茜的嘴里。
「找辰染!」姚茜茜又快速嚼完,得空說道。
海德里希用鮮紅色的眸子瞥了她一眼,「不是說了,他已經死了。」
「才不會!辰染沒有死!」她就是知道,他沒死!姚茜茜緊緊的攥著拳,繃緊了身子看向海德里希。
嗷烏,趁著她說話,又被喂進了一口。
姚茜茜趕快吞下去,想接著說話,海德里希突然面目猙獰,手里的碗猛地摔了出去,陶瓷撞擊到地上,瞬間碎裂,里面的粥撒了一地。
姚茜茜嚇得說不出話來,呆呆的看著他。
剛才還好好的,對她笑,怎麼突然就變臉了
海德里希讓銀勺順著自己的指縫掉落,微垂著眼瞼,俯視著姚茜茜,「不要質疑我的話,否則,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麼。」
說著,他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一個深棕色的小藥瓶,在姚茜茜面前晃了晃,里面侵泡著的短短胖胖的腳趾也跟著移動了位置。
姚茜茜臉色一白,顫抖得看著海德里希。
原來那些並不是夢!
臥槽,辰染,她踫到變態啦!快來救她
等等,不對,她的腳趾
姚茜茜低頭看向微微勾起的腳趾,十個全在,他那個哪來的!
海德里希好笑的看著姚茜茜質疑的眼神,「截肢實驗,果然沒讓我失望。」
湊近姚茜茜,一只手撫上她的背,在她的耳畔極低極輕的說道,「你是不是想清醒的把那些實驗再重新來一遍?」
姚茜茜眼楮徒然睜大,瞳孔驟縮,意識模糊間那些疼痛,像帶著記憶般,讓她的四肢痙攣了一下。
「不會被病毒感染,不管受多重的傷,都會復原。」海德里希聲音像共振般顫動著姚茜茜的心髒,「即使是截斷肢體,也會重新長出來。」
「姚茜茜,你怎麼這麼好玩啊。」海德里希低啞得感嘆道,像一件得到玩具的男孩一樣滿足的眯起了眼。
姚茜茜驚恐的斜過眼珠,看著海德里希,只見他長發輕垂,蛇纏著劍的圖案的肩章側對著她的下巴,明明是純白色的制服,穿在他的身上,卻像來自地獄的天使,一點也不神聖,而是讓人心生恐懼。
辰染,快來救救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