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木霖提前一步握住他要拽自己胳膊的手,表情也變得陰沉起來。
「別跟我動你那點花花腸子,」他冷聲警告說,「不然我會擰掉你腦袋。」
徐風深知眼前這家伙的身手,趕忙松開了手,畏縮地把腦勺壓進軟枕。
他尷尬地笑笑,說︰「開玩笑而已……我就是想試試你靈敏度!」
季木霖壓低身子愈加湊近徐風,卻沒有絲毫曖昧的氣氛。
「想練手,就去道館練。」男人目光凌厲,「怕是這里還不夠施展拳腳的。」
「不想!不想……」徐風趕緊解釋,然後不安地咽了口唾沫。
季木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是威脅地問︰「還想要你的晚安吻麼?」
徐風咬著下唇,神情有些猶豫,但還是不怕死地說了句——「想……」
季木霖本透著些陰鷙的目光,瞬間就被打得灰飛煙滅,眼底只剩下了一抹無奈。他輕輕嘆氣,隨意地親了徐風的額頭一下便松開手站起了身,然後沉默地轉身離開。
「你記得換衣服!」徐風在後邊喊。
季木霖再次踩過地上的衣服,冷冷地說︰「用不著你操心。」
結果第二天被.操心的人安然無恙,操心的人卻感冒發燒。
早上6:45,徐風穿著羽絨服在廚房做早餐,為了防止空氣傳染,他果斷地戴上了口罩,結果原本就極度不通暢的鼻子,更加變得呼吸困難。
季木霖到廚房端牛女乃,看到他這副樣子,忍不住問︰「暖氣停了?」徐風大腦不能全力運轉,只是側頭看著他‘嗯?’了一下,濃重的鼻音和發紅的眼眶,瞬間就說明了他現在的身體狀況。
「感冒了還做飯?」
徐風瞪著眼楮看他,氣鼓鼓地說︰「不是戴口罩了嗎!」
「戴口罩就沒病菌了?」季木霖知道他誤會了,索性順著話說,「甭做了,我出去吃。」
話音剛落,徐風就把鏟子一扔,火都不關就離開了廚房,路過季木霖的時候還故意撞了他肩一下。這不是徐風第一次生病了,季木霖早就知道他生病時的德行,也沒和他置氣,關了火,把半成品盛出來裝好後才離開了廚房。
徐風盤腿坐在沙發上,臉上的表情被口罩遮去多半,但仍能看出幾分陰郁的神情。
「你記得吃藥。」季木霖邊穿外套邊說,「還不舒服就去醫院。」
徐風沒說話,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季木霖換完鞋說︰「我走了。」
徐風盯著某處直發愣,也不知道听沒听到,反正始終是沒有反應。接著沒過多會兒,大門一開一關,季木霖出門上班去了,今兒早的告別吻就算是沒了。徐風慢慢轉頭看向玄關,心里覺得十分難過,比平時任何時候都要來的難過。
于是打電話給秘書,讓她幫忙請三天假。
Lena一听他聲音就知道是生病了,好歹相處多年,也知道他這人生病時是什麼樣子,于是各種好言相哄,幾乎是順著毛捋了一遍才掛下了電話。但通話剛結束,游曉的電話就打進來了,徐風想起欠他一頓飯,就說以後再還。
「吃藥了嗎?」。游曉問。
「等會兒去找。」
「你一個人在家?」
徐風的聲音變得更不高興了︰「嗯……」
「我去找你。」
「干嘛?木霖不在家,你別。」
「他在不在跟我去不去有什麼關系?」
徐風懶得解釋,便說︰「老老實實上你的班,別給我找麻煩!」
「我給你找麻煩?」
「都說了我有家室,你趁我不在,往我家跑什麼跑?」
徐風說完了卻不覺得痛快,反而心里一陣陣地發堵。
「你覺得咱倆這是偷情?」
「偷什麼偷!誰跟你有情?」徐風覺得自己腦仁直疼,敷衍道,「我去躺會兒,你別,也不給你開門!等我回公司再請你吃飯。」然後沒給游曉任何余地,便掛了電話。
客廳再次變得安靜起來,說是去躺會兒,但他其實沒什麼心情躺下來安心睡覺。隨手打開電視,大清早的也沒什麼好看的節目,只能跟著整點新聞看,國家大事、蒜皮小事,什麼都有。再有一個禮拜就要過新年了,他看了看這間房子,確實在感覺不出什麼年味。
想著去年糟糕的回憶,徐風的心有點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