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木霖有一瞬間的慌神,腳下就失去了重心。
「你輸了。」
嚴瑞的嘴角上挑出一個勝利的弧度。
「他都不動了,你還不趕緊站起來!」
徐風一路小跑,拽著少年的衣領子就拎了起來。
嚴瑞掙了他的手,面色不悅地說︰「你這人真沒禮貌。」
「你坐在他家男人身上,他能跟你講禮貌嗎?」。鄭冬璟站在一旁似是隨意地說。
徐風很滿意‘他家男人’這四個字,忍不住就樂了。
倒是季木霖還板著臉,好像心里有火兒似的,冷冷地瞥了徐風一眼,便往休息台走去。
「你怎麼還生氣呢?」徐風狗腿地蹲在季木霖的腳邊仰著頭看他,「要不我再陪你練會兒?」
季木霖慢慢把氣兒喘勻,不屑地說︰「你躺地上的&}.{}時間比站起來的還長,我還不如去打木樁子。」
「那怎麼能一樣?打木樁子多疼!」
「倒也是,木樁子可沒你這身雞肉。」
徐風以為季木霖夸他,笑嘿嘿地就展示了一番自己的肱二頭肌。
「別秀了,」鄭冬璟一巴掌把他拍倒在地,「他說的是公雞的雞!」
「還是冬璟有腦子。」
徐風坐在地上看著二人一唱一和,不滿地撇了撇嘴。
休息區一桌三把椅子,鄭冬璟和嚴瑞一落座,徐風想再坐回椅子那就得去再搬了。可惜過年期間道館都放假也不對外開放,所有桌椅在年前的時候就收拾到倉庫了,他們坐的這套還是臨時湊的。
「要不你坐我腿上?」鄭冬璟沖著徐風拍了拍自己大腿,笑著樣子也不知道說真的假的。
「你當我傻呀?吃一塹還不知道長一智!」徐風索性就坐地上不動了。
鄭冬璟哈哈一笑,說︰「還真長點腦子了,這回沒跟你開玩笑,地上太涼,吧!」
「我可不想摔這瓷磚上!」徐風知道自己肯定會被摔,所以堅決不動。
他這師傅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不說,跟他這兒那還是出了名的‘賤’,喝口水都得謹慎著點兒,早些時候被按住水瓶不放,差點嗆死他的事都有過,簡直防不勝防!
「你看你這兒就三把椅子,」鄭冬璟依舊笑著看他,然後又拍了拍大腿,「小瑞禁不住你,木霖肯定不讓你坐,就我這這麼好心送你條大腿,可別不識好人心啊!」
徐風眯著眼看他,說︰「我寧可坐地上著涼拉肚子,也不上你當!」
「你偶爾也應該相信師傅一回的。」鄭冬璟語重心長地說。
「快別鬧了!我就是相信一頭豬,也不會相信你!」
「你要是這麼說,那為師的可就不高興了。」
徐風眼見鄭冬璟動了一下,趕緊就改坐著變蹲著。
「我可警告你!我現在不是你們道館的學徒了,身上要是有塊青紫什麼的,那我絕對讓律師給你打律師函!」他邊說還邊往季木霖身邊挪。
鄭冬璟只是換了下二郎腿的方向,笑道︰「這話說的,你看我那次打你留下瘀痕了?」
徐風一想還真是,這人簡直殺人不見血,虐人不留痕!
「你再嚇他,他就鑽桌子底下去了。」季木霖難得開了口,聲音倒有些冷。
「喲,阿霖都開始護著傻子了?」
「你才傻子!」徐風雖然叫著板,但卻還是給鄭冬璟投了一個‘我沒說錯吧’的表情。
鄭冬璟一看二人關系確實有進步,還真覺得新鮮。
「你要是想打他,就拉上場去打,省的他在這拽著我褲子不放。」
徐風︰「……」
「原來是怕誤傷啊!」鄭冬璟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走吧,傻子,你家男人都發話了,我也不好意思不練你一頓了!」
眼看季木霖不肯當靠山,徐風撒腿就跑,這要是在場外就開練,摔瓷磚上可是真疼。
「就你這腿腳還想逃?」
徐風再次被拖拽到軟墊上,一路小聲求饒︰「師傅我錯了!還有個小男孩在呢,您就別讓我丟人了!再說,您一黑帶摔我一綠帶,多沒勁不是?」
鄭冬璟是天生跆拳道的料子,個高腿長,拉了徐風一把,便用自己的身體擋了看台二人的視線。
「什麼?」徐風不解,只是看他沖著自己用口型說了句‘幫我個忙’。
「你這是又在家懶了不少時日吧,跑得都慢了。」鄭冬璟笑著就捏了捏徐風身上的肉,其實隔著厚實的衣服也感覺不出來,但是肩膀、腰側和大腿倒都讓他模了一遍,「阿霖沒說錯,還真是雞肉!」
徐風覺得又癢又怪,趕緊跳開了,眯著眼瞅了他幾秒便往休息台看去。
季木霖依舊是面無表情,甚至連動都沒動過。
倒是那個美少年有些坐立不安,再也沒了清冷淡定的模樣,見徐風看他才又故作鎮定。
「喔~」徐風露出一個‘我懂了’的表情,又回過頭看鄭冬璟,「那你下手可輕點,我怕疼!」
「那就說不好了,我還挺喜歡看你討饒的樣子的。」
徐風悄悄在心里罵他,但又覺得這話听起來有點曖昧,估計是說給美少年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