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國棟被踢得高興極了,扔了菜一把把周晚晚緊緊抱住,「我這輩子肯定就你這一個風流債,能還上我就燒高香了!」
周晚晚聞著沈國棟厚呢子大衣上清爽干淨的風雪味道,抬頭看看他挺直的鼻梁線條冷硬的臉龐,拍著他寬厚的肩膀嘆氣,「禍水呀!」
禍水同學樂不可支,甩了大衣手套快速地搓了幾下手,確認自己身上的涼氣散了,趕緊把早就跑了的周晚晚抓回來重新抱住,「我能當你這是夸我呢嗎?」。
周晚晚點頭,「拜你所賜,我今天理直氣壯地請假回家待了一。」
周晚晚開始給沈國棟講閆靜芬發瘋的事。
沈國棟還沒听周晚晚說完,眼楮就驟然一眯,「這個閆靜芬找死!」然後抬腕看表,眼里像暴風雪來臨前的天空,烏雲迅速聚集,「我去你們學校一下!」
+.++周晚晚抓住他不讓走,「晚飯不按點兒吃了嗎?我想吃上次做那個紅薯餅,再多放點糖。」
沈國棟笑著親了一下周晚晚的手,「說你就跟我的尿性你還不服氣,她欺負你還不許我幫你欺負回來了?」
周晚晚趴在沈國棟肩上嘟囔,「這事兒我肯定不管,你自己惹的事兒你自己處理去!我就是不想因為她影響我們的晚飯,她算哪顆蔥啊,還能讓咱們飯都不吃了?」
沈國棟急了,「她算那根兒蔥啊!我真沒搭理她!你怎麼就認定是我招惹她了呢?她要不是你老師,我肯定話都懶得跟她說!你都不知道。每次听她捏著嗓子叫我‘沈經理’,我就想一巴掌拍飛她!」
周晚晚沖沈國棟眨眼楮,「哦。這麼說怨我嘍?」
「不是不是!咱倆誰都不怨,怨她!你可不能把這事兒記我頭上。」
沈國棟用鼻子蹭周晚晚的頭發,小聲含含糊糊地嘟囔,「本來在你心里我的分兒就夠低的了,可不能再扣了。」
「什麼?」周晚晚沒听清他嘟囔什麼,「她扣不了我的分兒,就是期末考試語文不及格也不影響我去陵安上學。」
「行了!先做飯!我們家囡囡發話了。不能為了這顆爛蔥影響我們吃飯!我們再收拾她!」
沈國棟一把把周晚晚抱起來,「我們去做紅薯餅,你來放糖。想放多少放多少!」
周晚晚說不管閆靜芬的事就真的不管,沈國棟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第二天她就在家睡懶覺看書畫畫,這事兒不解決她是不打算去學校了。
沈國棟沒上班,去了一趟學校。本來說一會兒就回來。竟然待了兩個多小時才回來。
周晚晚一看沈國棟回來時臉上的笑,心里就一緊,這事兒好像比她相像得要大得多。沈國棟被惹毛了。
「囡囡,你相信沈哥哥嗎?我這輩子只會喜歡你一個人,誰都不會去招惹。」沈國棟先嚴肅地問周晚晚。
「我相信你肯定不會喜歡閆靜芬,」周晚晚沖沈國棟眨了眨眼楮,「她賴上你了?說你什麼?始亂終棄耍流氓?」
沈國棟把周晚晚緊緊地扣在懷里,執拗地要她回答自己的問題。「你相信嗎?」。
你相信嗎?我對你不只是男人對的喜歡,你就是我生命中叫做喜歡的那個組成部分。沒有你我就不會有這種感情,你一定要相信。
「我相信,沈哥哥。除非你親口對我說不喜歡我了,否則誰說什麼我都不會信的。」周晚晚鄭重地看著沈國棟,也被他的嚴肅感染。
「小傻瓜!你還是不懂,就是我真的對你這麼說了,那也肯定是騙你的。」沈國棟親親周晚晚的鼻尖,「不過這樣也可以了,反正我這輩子都不會這麼說的。」更不會放開你。
「喂!你今天很唆你知道嗎?」。周晚晚推推沈國棟,「閆靜芬到底怎麼你了?我怎麼覺得你有點心虛呢?」
「只要你相信我,我心虛什麼呀!」沈國棟挑起一邊嘴角笑,「她要折騰,老子就好好陪她玩玩兒!」
沈國棟不主動跟周晚晚說事情的進展,周晚晚也不問,反正期末考試還有一周多呢,沈國棟肯定能讓她安安心心地進考場,這點她對他非常有信心。
周晚晚不問,周晨可不能不管。他又不知道閆靜芬是因愛生妒,只當她是看妹妹不順眼,要不是沈國棟大包大攬地要求這事兒都交給他解決,他早就找去學校了。
「閆靜芬被停課了,學校調查清楚以後再決定怎麼處理她,她威脅我,讓我去跟學校交涉,把這件事的責任都讓囡囡承擔下來,如果她的工作受到影響,就說我對她耍流氓。」
其實閆靜芬的原話是如果她的工作保不住,她就豁出去了,到處宣揚她跟沈國棟談對象,沈國棟腳踏兩只船又找了周晚晚,周晚晚不要臉地插足別人的感情,到時候在綏林鬧完她還要鬧到陵安去。
「我工作要是沒了,這輩子也沒什麼指望了,豁出命去我也不能讓那個小賤-貨-有好下場!」
周晨想了想,「是你把她給鼓搗停課的吧?你拖了好幾天也沒個動靜,到底是在憋什麼壞呢?」
沈國棟笑而不語,閆靜芬說周晚晚的話,一個字讓她死一次他都不解恨,所以他不是憋著使壞,他是準備著讓閆靜芬生不如死呢。
又過了兩天,綏林高中中午放學時間,大門口人頭攢動,正是最熱鬧的時候,一個身材高大,穿著泛白的勞動布棉襖的小伙子提著一個旅行包堵住了閆靜芬。
「閆靜芬!你這個不要臉的臭-婊-子-!」小伙子一把抓住閆靜芬,狠狠地扇了她兩巴掌。
閆靜芬還都沒反應,一下就被這兩巴掌打蒙了。
她的耳朵嗡一聲長鳴,馬上就失去了听力,嘴里被濃重的血腥味充斥,咳嗦一聲,竟然隨著血沫吐出兩顆大牙。
小伙子緊緊地攥住閆靜芬的脖領子,兩根手指暗暗扣在她喉嚨上的某一個地方,讓她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人群迅速聚攏,這可是難得一遇的大熱鬧!看這個小伙子一臉憤恨的樣子,這倆人一定關系不簡單!
連準備拉架的兩個老師都只是遠遠地叫嚷著「有話好好說!不許打人!」,卻不肯真的拉小伙子。
這個小伙子看著二十多歲,長得高大挺拔,衣著干淨得體,頭發剪得很短,五官平常,膚色微黑,帶著一副黑框近視鏡,一看就是國家單位的正式職工,可不是什麼流氓惡棍。
再加上閆靜芬被扇了兩巴掌以後就一言不發,很顯然是心虛了呀!那這就是人家兩個年輕人的私事了,他們這些外人也不好插手不是!
「閆靜芬!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小伙子使勁搖晃著閆靜芬,滿臉憤怒。
「大學的時候你就說懷了我的孩子,讓我拿錢給你打胎!我給了你那麼多錢!畢業以後你又嫌我窮不肯嫁給我!我為了掙錢,申請去了十類地區工作,就為了多拿點補助攢夠了錢娶你!
我去了三年,你拿了我三年的工資,現在說跟我黃了就黃了?!你拿我當猴兒耍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又去打-胎-了!你說,這個野種是誰的!?你到底跟多少人不清不楚!?」
小伙子的話像一滴水掉進了油鍋,看熱鬧的人群嘩一下就炸開了。
幾個學校的老師滿臉鄙夷地看著一言不發的閆靜芬,真是看不出來,平時裝得要多清高有多清高,原來是個打了好幾次胎的破鞋!
學生們更是震驚無比,膽大的男生開始嗷嗷叫著起哄,臉皮薄的女生紅著臉不想看這個不要臉的,甚至幾個臉皮更薄的女生捂著臉趕緊跑了出去,這麼沒羞沒臊的事,听都怕髒了耳朵!
閆靜芬耳朵嗡嗡作響,根本不知道這個抓住她的人說了什麼。她使勁地撕扯著捏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鐵鉗子一樣的手,強烈的恐懼讓她渾身月兌力完全不知所措。
她有預感,這只手的主人隨時都能一把捏死她。這個人對她帶著強烈的恨意,是一種深刻到殺死她都不解恨的恨意。
「閆靜芬!算我瞎了眼,竟然掏心掏肺地對你這種!你騙了我那麼多回,我竟然還相信你能好好跟我過日子!我以後再也不會相信你的話了!這些年,我對你的心就當給狗吃了!」
小伙子搖晃著閆靜芬大吼了一通,掄起胳膊左右開弓,啪啪扇了她十多個耳光,扔下整張臉腫得扭曲變形眼楮都掙不開的閆靜芬,提起他的旅行包轉身就走。
沒有人去攔他,這麼可憐的人,大家都對他報以深深的同情。
這麼多年的感情和工資,都給了閆靜芬這個破鞋,扇她幾耳光真是便宜了她!
小伙子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街頭,看熱鬧的人群還是不肯散去,都圍著呆愣愣癱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閆靜芬指指點點。
不用任何證據,所有人都相信了小伙子的話,閆靜芬破鞋的名聲已經板上釘釘地坐實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