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跟他們一起訂婚吧!」周末,沈國棟開車送周晚晚回學校,路上興致勃勃地跟周晚晚提議。
「不行。」周晚晚想也沒想地拒絕。
周陽和石雲的感情跟她和沈國棟完全不一樣,她不能給大哥的婚姻帶來一絲的陰影和不詳。
「確實不行。」沈國棟笑嘻嘻地捏周晚晚的臉,「你怎麼才這麼一小點兒?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呀?真是急死我了。」
周晚晚拍掉他的手,「專心開車。」
沈國棟索性方向盤一偏,把車直接開上了路邊谷子地的地頭。
停好車,沈國棟一把把周晚晚抱到自己懷里,看著她眼神有些驚慌,長長的睫毛快速地煽動了幾下,最後乖乖地垂在臉上。明明是嚇了一跳,卻一點都不掙扎,那麼信任地任自己抱著,沈國棟的心一下就柔軟起來。
「<別怕,沈哥哥就抱抱你,從你上學我就沒抱過你了,看看你胖了沒有。」沈國棟輕輕地,無限珍惜地把周晚晚縴弱的身體摟在懷里,「個子長了一公分,怎麼就是不長肉呢。」
「沒瘦就是長肉了。」周晚晚小聲反駁。
沈國棟輕輕地笑了,鼻子里的熱氣噴在周晚晚的脖子上,讓她不自在地偏了偏頭。
「我們家囡囡上學以後表現得很好,沒瘦,還長個子了,是不是?」沈國棟跟周晚晚鼻尖對著鼻尖,眼里的溫柔讓周晚晚不敢直視。
「沈哥哥。你一個人在家也要給自己做飯吃,不許偷懶。」周晚晚慢慢地試探著把手放到沈國棟臉上。
沈國棟幾乎是屏息等待著周晚晚沁涼柔軟的小手落到自己臉上,那只白皙縴細的手在他眼里如一只容易受驚的蝴蝶。好像他呼吸重一點都能把她驚走。
這是他們在一起以後周晚晚第一次主動踫觸他。
當周晚晚的手輕輕落到沈國棟臉上,他幾乎有落淚的沖動。
「放暑假的時候我們回自己家吃幾頓飯好不好?」沈國棟已經無力控制自己沙啞的嗓音,「當年學做飯就是為了你學的,現在你不在,我做著也沒意思。」
周晚晚點頭,「那你得先好好練練,手藝可不能退步。」
沈國棟把周晚晚摟住。不知道為什麼,忽然眼楮熱熱的,好像他內心所有的柔軟和溫情都只會在這個小丫頭面前表露。所以經常是她一句話就讓他控制不住地情緒大起大落。
為了控制自己的鼻音,沈國棟故意在她柔順清香的頭發上輕嗅,「小卷毛兒,你的卷毛兒怎麼沒了?」
周晚晚推了他一下。「不許叫我小卷毛兒!」
跟前世一樣。她的小卷毛兒在十二歲以後就慢慢長開了,現在頭發只在發尾有一些小小的卷曲,不放下來幾乎看不見了。
「那叫小白兔?」沈國棟沖周晚晚眨了眨眼楮,她的臉一下就紅了。
「我們再不走你就得走夜路了。」周晚晚偏頭看窗外,太陽已經偏西,陽光不再像正午那麼炙熱,而是金燦燦一片照在臉上,把她雪白的臉也鍍上了一層金色。
沈國棟卻不依不饒。把周晚晚的臉輕輕地扳了,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臉。小聲跟他商量,「你親我一下,我們就馬上走。要不換我親你也行,不過你知道,我一親你就忍不住,到時候是什麼情況我們就誰都控制不了了。」
周晚晚咬著嘴唇看著沈國棟不說話,大眼楮霧蒙蒙濕漉漉,滿滿都是祈求和無措。
沈國棟用手擋住周晚晚的眼楮,無奈地笑,「小丫頭,別看了,再看咱倆真的走不了了。」
周晚晚被困在沈國棟的懷里,跑是肯定跑不了的,她急中生智,抱著沈國棟的脖子把臉藏在了他的頸窩,「你也不許看我。」
沈國棟抱著周晚晚失笑,呼吸開始不穩,「你這樣我們還是走不了啊。」
周晚晚狠狠咬了一下嘴唇,在沈國棟耳邊小聲問,「你說話算數?」
沈國棟的耳朵被周晚晚輕柔的呼吸拂過,火燒一樣紅了起來,心髒擂鼓一樣咚咚直跳,根本就沒反應她問的是什麼。
周晚晚又問了一遍,他才有點不敢相信地點頭。
周晚晚把手放到沈國棟的眼楮上,擋住他野獸一樣極具侵略性的目光,輕輕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沈國棟抱著周晚晚的手臂一緊,一下就把她拉進,讓她緊緊貼在了自己身上。
「說話算數!不許耍賴!」周晚晚急得想用腿去踢他。
「好了好了!小祖宗!我說話算數,你別亂動了!」沈國棟覺得他簡直比敵人嚴刑拷打下的革命英雄定力還強大,竟然讓這小丫頭在懷里這麼折騰還能忍住不動她。
周晚晚馬上不敢動了,忽然又劇烈掙扎起來,「放開我!我要自己坐!」
沈國棟的額頭上青筋直跳,「好好好!你自己坐,不要亂動了!」
吉普車又上路好半天,周晚晚還是看著窗外不肯搭理沈國棟。沈國棟咳嗽了幾聲,「囡囡,我這不是說話算數了嗎?」。
周晚晚還是不搭理他。
「有些事不是我自己能控制得了了的,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就懂了,這個真不怨我。」沈國棟有點底氣不足。這個確實不怨他,可是被周晚晚了還是他的不對。
沈國棟絞盡腦汁又是辯解又是認錯,周晚晚就是不搭理他。最後實在沒辦法,他只能耍無賴,「你再不理我我不走了。我們家囡囡不高興了,我沒心思開車了。」
周晚晚回過頭來瞪他,「你就這點兒本事?」
「本事無論大小,管用就行啊!你說我待會兒停下來再想干點兒別的,到時候你再後悔是不是就晚了?」
周晚晚笑了一下,沖沈國棟搖搖手指,「你忘了,你教過我的,什麼時候都得憑實力說話,耍嘴皮子根本沒用。」
「呦呵!你把實力拿出來讓我看看!」沈國棟看著周晚晚生機勃勃的樣子高興極了,故意逗她接著說話。
「停車!換我開!」周晚晚拍拍沈國棟的肩膀。
沈國棟看看基本沒什麼車經過的公路,听話地停車,讓周晚晚坐上駕駛座。
周晚晚調了一下座椅,試了試高度,沖沈國棟挑釁地笑了一下。
在沈國棟還沒來得及收回驚艷的表情時,周晚晚已經腳踩住離合,打火,掛當,松手剎,放離合一氣呵成,吉普車箭一樣吼叫著沖了出去。
沈國棟猝不及防被慣性一下拋到椅背上,看著目光專注一腳油門踩到底的周晚晚,簡直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你,你什麼時候學會開車的?還開得這麼猛?!」沈國棟又驚訝又驚艷,「前面轉彎兒!別給這麼大的油!注意!那是個大坑!」
當一聲,吉普車直接開進了大坑,沈國棟幾乎要被顛上了頂棚,再回過神,周晚晚穩穩地把著方向盤,先對他下命令,「閉嘴!好好坐著!」
直到周晚晚穩穩地把車停到學校圍牆外那片隱蔽的小樹林,沈國棟還是有點沒反應,「你怎麼這麼聰明!看看就能把車開得這麼好!」
周晚晚笑笑地看著他,「下回再想威脅人,先調查清楚了,別這麼丟人。」
沈國棟揉揉周晚晚的頭哈哈大笑,他太喜歡他們家小丫頭這幅生機勃勃又拽又壞的樣子了,「我錯了!我們家囡囡這麼厲害,哪是誰能威脅得了的!」
「行了,你吧!記住這次的教訓就行!」周晚晚神清氣爽地下車,對沈國棟擺擺手,「開車小心點。」
沈國棟下車,給她整理了一下書包帶子,看了看還是不放心,拿過她手里裝零食的小包,「我送你回宿舍。」
周晚晚也不跟他在這種小事上糾纏,他要送就讓他送,要不然說來說去更浪費時間。
快走到六舍門口,周晚晚正在跟沈國棟說周陽和石雲的事,「有消息了你一定馬上給我打電話。」
沈國棟望著站在六舍門口的人沒說話,目光一下變得陰沉。
周晚晚也順著他的目光望,看到了站在那顆高大合歡樹下的郭克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