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兆恆的孫子叫林子舒,今年九歲,一直由林兆恆帶在身邊親自教養,據說小小年紀已經顯現出在數字方面的驚人天賦,而且已經開始旁听兆恆集團的董事會。
雖然他是法律上兆恆集團的第二繼承人,但是業內人士都知道,林兆恆的兒子林家豪醉心科學,在英國有自己的生物實驗室,對管理家族生意沒有一點興趣,林子舒實際上是兆恆集團的下一任繼承人。
身份這樣重要的孩子,他的突然失蹤也讓人不免會有一些別的猜測。
「到了那邊你乖乖跟著小二,我讓蕭山陪著你們,發生任何事都要以自己的安全為重,找不到孩子天也塌不下來。」沈國棟握著周晚晚的手仔細叮嚀,就怕她為了他做出什麼沖動的事。
周晚晚知道,他這是想到了上次周晨失蹤,自己把空間暴露出來。林子舒再重要,在周晚晚心中也不及周晨的萬分之一,當然不會為了他去冒險。
「我知道,沈哥哥,你放心吧!」周晚晚很痛快地答應沈國棟。
到了中央大街借口,幾隊解放軍戰士嚴密地把守著街口,行人只許出不許進,出來的人都要進行嚴格的身份盤查和搜身。
等待盤查的幾大隊長龍擠擠挨挨地排在道路的一側,更多的解放軍戰士在隊伍中間巡邏維持秩序,防範有人趁亂鬧事。
不時有軍用卡車載著一車車的解放軍戰士過來,或停下來卸下一隊隊士兵加入維持治安的隊伍。或者直接進入里面,參加搜索。
車子到了街口,馬上有荷槍實彈的解放軍戰士過來盤查。看到小張叔叔的軍裝和證件,又仔細核對了周晚晚和沈國棟的身份才放行。
沈國棟剛要讓人在這等著周晨,周晨已經騎著自行車飛馳而來。
上車沒有一句多余的話,沈國棟抓緊時間跟他介紹情況,「林兆恆的孫子丟了,待會兒囡囡帶著小汪去找人,你跟在他們身邊。我會派人保護你們,千萬保護好自己。」
周晨和周晚晚對視一眼,點點頭沒有說話。
這種時候。大家都不明情況,還是等到了現場再說吧。
他們的車停在第一百貨的門口,里面早已經清場,空曠的大廳里孤零零地放著幾把椅子。除了林兆恆。和省委將副書記,大家都站著。
進門第一眼不是看到坐著的兩位,而是二十多歲的一個年輕女人瘋狂地在廝打一個皮膚粗黑四肢粗短的菲佣。菲佣看著已經有五六十歲了,頭發散亂,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得凌亂不堪,嘴里用英語尖聲說著什麼,也時不時地還手,可是一看就有所顧忌。還是完全處于下風。
廝打菲佣的女人說的倒是完全的中文,而且還帶了濃重的東北口音。「孩子呢!?你把我大佷子看哪去了!你這個死胖子!就知道嘰里咕嚕擠兌人!我大佷子要是找不回來,我就撕了你!」
她們應該是廝打了挺長時間,年輕女人的頭發也一片凌亂,臉上表情猙獰,氣喘吁吁,踢打一陣就停下來大口喘氣,然後又撲過去接著打。非常詭異的是,竟然沒人去攔著她。
林兆恆應該是六十多歲,看著卻只有五十歲左右,頭發烏黑,眼神銳利,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身後站著一個穿黑色西裝的高大男人,目光警醒地盯著在場的每一個人,應該是林兆恆的保鏢。
省外事辦的張主任正彎著腰跟林兆恆焦急地說著什麼。在林兆恆身側,站著明顯是他兒子兒媳的一家三口。
林兆恆的兒子林家豪四十歲左右,穿著高領毛衣和羊絨大衣,戴著金絲邊眼鏡,一派知識分子的儒雅斯文,此時正焦急地望著父親。
兒媳蘇悅燙著優雅的短發,也戴著眼楮,不時用手絹擦著眼淚,卻很隱忍地沒有哭出聲兒來。
他們身後一個棕色頭發的外國女人抱著一個中國小女孩兒,應該是林兆恆三歲的小孫女林子妤,此時已經睡著了。
看到沈國棟一行人進來,外事辦的主任馬上迎了過去,「沈主任!你看這可怎麼辦!這,誰能想到……」
沈國棟擺手打斷他,沖將副省長和其它陪同人員點了點頭,催張主任,「先介紹情況,孩子是在什麼地方發現不見了的?有多長時間了?都去哪里找過了?看孩子的人都盤查過了沒有?有沒有發現什麼不正常的情況?」
「去跟沈主任把情況再介紹一遍。」林兆恆揮手讓身邊的保鏢上前。
保鏢過來用最稍有些生硬的漢語很簡潔地介紹情況,「報告孩子失蹤是在一小時二十分鐘之前,那時候已經一個小時沒見到孩子了。應該是在看冰燈的時候走失的。跟著孩子的有林小姐,保姆翠西和一個保鏢,還有兩個你們這邊的人員,保鏢和孩子現在都沒找到。搜索情況就請你們的人介紹吧。」
張主任電話里已經說過,當時林兆恆正在省里負責接待的幾位領導的陪同下听民俗學家講元宵節典故,林家豪一家就慢慢跟他們拉開了距離,因為有小孩子,大家也沒注意,兩個孩子身邊都有專門的保姆和保鏢,這邊也派了專門人員跟著,都很放心。
林子舒身邊還有他的姑姑林瑪麗,而且一個晚上他們一行人都是遠離大部隊遠遠吊在後面的,直到孩子失蹤大家才知道當時的情況。
林子舒要去玩兒冰滑梯,玩兒了很多次了,保鏢把他送上去,保姆和林瑪麗在下面接著他,這邊的保全人員分也分兩撥跟著,本以為萬無一失的事卻出了意外。
林子舒的保鏢把跟著他們的兩個保全人員一個支去買糖葫蘆,一個去買花燈。當然是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分別支開的。
等他們回來,保姆和林瑪麗可能已經發現林子舒不見了,當然。他們說沒有,他們說林子舒和保鏢去蹬冰長城了。
這一去就是四十多分鐘,等保全人員發現人可能不見了的時候,又去冰長城上找了十多分鐘。
孩子就這樣丟了一個小時才發現。
張主任趕緊上前,「公安局和部隊的同志已經在看冰燈的解放公園和他們一路走過來的所有地方進行地毯式搜索了,省委趙書記,王省長。馬副省長,韓副省長對這件事都非常重視……」
「讓蕭山過來,再帶一隊戰士!」沈國棟沉聲打斷張主任滔滔不絕新聞通稿式的官話套話。「讓公安局刑警隊的劉曉光過來,林小姐和保姆去跟她說一下當時的情況。」
一直廝打保姆的林小姐,也就是林兆恆的佷女林瑪麗一听沈國棟的話,剛剛暴打了一頓保姆還在月兌力一樣拄著膝蓋喘粗氣。馬上就癱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啕大哭起來,「叔!這是咋回事啊!我辛辛苦苦看孩子,孩子丟了我恨不得拿命去換他!咋到頭來還要審問我呀?!
爺呀!您老人家睜開眼楮看看吧!您不在了,我沒法兒活了呀!我那時候咋沒跟您一起去了呀!」
在場的人除了後來的沈國棟幾個,其他人都沒有太多震驚,看來林瑪麗肯定不是第一次這樣撒潑了。
「行了!別哭了!」林兆恆皺眉喝了一聲,林瑪麗馬上不哭了,委委屈屈地自己站了起來。看大家都看她,抬手就給了菲佣翠西一個耳光。又開始新的一輪廝打。
很可能在孩子丟了以後,這樣的循環已經好幾次了。
沈國棟深吸一口氣,現在只能先找孩子,「林先生,我未婚妻的狗在找人方面非常在行,以前有過好幾次立大功的經驗,請您讓身邊的人把孩子以前用過的東西拿出來一件給它聞聞。」
然後又把周晚晚和周晨叫到林兆恆面前給他們做了簡單的介紹,這種時候誰都沒有心情客氣寒暄,周晚晚說話也不轉彎兒抹角,「林先生,多一個人去找就多一種可能,請讓我們盡一份力吧。你們走過來這一路人員很雜,今天又放了很多鞭炮和煙花,時間越長孩子的氣味兒散得越快,我們最好馬上開始。」
「那麼老些人都沒把孩子看住,你們就找個狗來忽悠我們?!」還沒等林兆恆表態,廝打保姆的林瑪麗背後長了眼楮一般,扔下保姆就沖周晚晚幾個人來了,「剛才不是也來了幾條狗,沖著我們一通聞!還把子舒的衣裳拿走一件,這麼長時間了不是還沒個信兒!」
林瑪麗很有對付保姆一般扇這邊政府官員幾個耳光的沖動,可是終究是有所顧忌,現在看到一個介紹時名字前面沒有任何官餃,看著又非常柔弱的周晚晚,終于有了發泄渠道。
「你算哪棵蔥!不看看這是啥地方,跑這添什麼亂!趕緊給我滾!耽誤了找我們家子舒你賠的起嗎?!」
「爸,大陸的訓犬技術還不成熟,他們專業的軍犬都沒什麼作用,沒經過專業訓練的狗……」林家豪推了推眼鏡,沒把後面的話說下去,很顯然是不信任周晚晚的,「就怕到時候再造成意外後果,咱們不能拿子舒的安危做實驗。」
「林先生,我只想盡一份力。」周晚晚緊緊按住沈國棟的手,阻止他說話,「我保證不給搜救工作造成任何阻礙,不破壞任何證據,一發現情況第一時間向搜救的軍警報告,不自己做任何決定。」
林兆恆深深看了一眼面前這個漂亮單薄的小姑娘,沖身後的保鏢招手,「去拿一件子舒的衣服來。」
「叔!大哥和大嫂都不同意,您可不能拿子舒的安全冒險!」林瑪麗幾乎是沖林兆恆聲嘶力竭地大吼了。
林兆恆沖保鏢又揮了揮手,保鏢抬腳往外走,林瑪麗看勸不住了,馬上先跑了出去,「我去!他們知道啥呀!子舒的衣服都在跟著咱們的車上呢,他知道上哪找去?!子舒的事兒哪樣兒不得我經手!?」
「爸,我也去吧。」一直哭著沒說話的蘇悅這才出聲。在林兆恆點頭後快步跟了過去。
林子舒的一件外套很快拿了過來。小汪聞了聞,周晚晚沖它做了幾個手勢,又用手里的試紙在外套上快速擦拭了一下。拿到空間做測試。
測試結果還沒出來,小汪卻直接向蘇悅撲了過去,悄無聲息卻異常凶猛。蘇悅嚇得啊一聲大叫,一下就被它撲到了地上。
林瑪麗也大叫一聲沖小汪撲了過去,「走開!這狗是瘋了吧?!不找子舒撲我大嫂干啥呀!?叔!我大哥說信不著這種野狗,您還不信!您看看!還沒出門就露餡兒了!」
林家豪和保鏢也都沖小汪撲了過去,周晚晚趕緊給它做了個手勢。小汪得到命令,才放開蘇悅,跑到周晚晚身邊蹲下。
周晨和沈國棟也不解。小汪怎麼會忽然去撲蘇悅?沈國棟再不解,也不會讓人這樣說小汪和周晚晚,「閉嘴!你在你們家什麼樣子我不管,到了這兒。就得入鄉隨俗!狗去撲她肯定是有原因的。搞清楚了再說!我未婚妻是來幫忙的,你要是再敢對她這麼沒禮貌,我肯定替她抽你!如果你能做得了林家的主,說不用幫忙,我們就全都走!你做得了這個主嗎?」。
林瑪麗做不了這個主,也不敢說不用幫忙,可又不甘心這麼沒面子,正想著怎麼搬回來。空間里的測試結果出來了。
「林先生,這件外套林子舒沒穿過吧?還是新的。上面只有這位太太和林小姐的味道,以這位太太的最多,所以我的狗才去找她。」
「你胡說什麼?!子舒的衣裳都是我經手的,我要害他咋地!?這時候拿他沒穿過的衣裳!」林瑪麗馬上就沖周晚晚來了。
「穿沒穿過一調查就知道,就怕你們不說實話,到時候耽誤了找孩子!」沈國棟把周晚晚和小汪擋在身後,非常後悔帶他們倆出來,那個林子舒死了就死了,丟了就丟了,讓他們家小丫頭受這種氣真是太不值了!
「爸,可能是我一著急拿錯了。」蘇悅馬上去看周晚晚手里的外套,然後非常抱歉地解釋,「這款外套子舒非常喜歡,我一版給他定制了三件,這次來就帶了兩件,這件確實沒穿過,是我的疏忽。」
然後趕緊跑出去又拿了一件回來。
這次小汪聞完,回頭看看周晚晚,詢問她有沒有準備好,它要去找人了。
沈國棟也看懂了小汪的動作,馬上吩咐等在一邊的蕭山,「你開車帶著一個排的戰士跟著,隨時跟我們聯系,一切以他們的安全為重。」這邊他是實在走不開,要不然肯定不會把周晚晚交給任何人。
作為沈國棟的第一秘書,蕭山當然知道周晚晚在沈國棟心里的重要性,鄭重點頭,帶著周晚晚和周晨跟著小汪出去了。
沈國棟還是不放心,又看了一眼小張叔叔,小張叔叔也帶著一隊戰士跟了過去。
小汪一路狂奔,直接沖離中央大街不遠的東江岸邊奔去。東江流經省城,在城里有一段很長的河提,是這個城市最著名的景點,元宵節的花燈有一部分就是沿著江岸擺過來的,林兆恆他們剛才也曾路過這里。
小汪跑過燈火輝煌的燈市,在人煙稀少的江邊又跑了一小段,終于停在江邊凍在冰里的一條小木船邊。
這條小木船是夏天用來打撈沿江垃圾的,隱藏在一大堆修剪下來的枯樹枝後面,用一張破舊的苫布蓋著,如果不是小汪,誰都不會注意這條小破船。
小汪停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卻不肯讓想過去探路的解放軍戰士靠近,甚至蕭山和小張叔叔過去都不行。周晨拍了拍它的頭,走過去掀起苫布,看到了靜靜躺在一片薄冰中的孩子。
那邊已經離路燈很遠,周晨一愣的神情周晚晚看清楚了,卻沒看清小船里的情況,她也走了過去。
周晚晚也愣了一下。小船的船艙里有一層薄冰,應該是夏天進去的雨水,暗淡的光線下,一個小男孩兒靜靜地躺在那里,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已經去世了。
周晨馬上過去模他的頸側,然後回頭看妹妹。「幾乎沒有心跳了。」
那就是還有救。周晚晚馬上走過去,幾滴靈液順著她的手指滴進小男孩兒的嘴里,然後她才仔細去看孩子的長相。高鼻深目,根本不是亞洲人的樣子。
周晨和周晚晚的心里同時一驚,他們是不是找錯人了?林兆恆是地地道道的本省人,娶的也是純亞裔,林家豪和蘇悅更是沒有一點外國血統,這個孩子怎麼會長成這個樣子。
周晨把孩子抱了起來,路燈的燈光照過來。讓兩人看清了他雪白的皮膚和金黃色的頭發。這是一個純粹歐洲血統的孩子。
兩人雖然有疑問,可是小汪循著氣味兒過來,那基本是不會錯的。而且無論對錯也得把這個孩子帶回去。周晨又仔細觀察了一下小船周圍,江面凍得結實,又有散亂的樹枝,這邊的環境很雜亂。倉促之中還找不出什麼線索。
當務之急是把孩子抱回去。周晨剛要抱他走,孩子忽然掙開了眼楮,一直在他面前關注著他身體情況的周晚晚馬上映入孩子的眼簾。
看他醒來,周晚晚馬上露出微笑,還沒想好怎麼跟他打招呼,孩子卻忽然也沖她笑了起來,那笑容特別燦爛,還帶著深深的向往和依戀。「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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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再耽擱。周晨趕緊抱著孩子回到岸上,上車回去。小張叔叔已經用他車上的對講機聯系醫院,孩子沒有送去中央大街,而是直接去人民醫院急診室。
林兆恆一行人也正在往人民醫院趕。
在車上,周晚晚握住孩子的手,給他做了一個全面的身體檢查。
檢查結果嚇得她一手冷汗。這個孩子吃了強效安定,劑量大到能讓他長睡不醒,即使被人及時發現,大劑量的藥物也會損害他的大腦,讓他今後成為一個痴傻病人,再無恢復的可能。
而且他的大腦在很小的時候就有過物理性損傷,應該是兩歲左右,負責記憶和語言的區域受到了部分損傷,在這次吃安定之前,他應該也是有一些缺陷的,可能一些短期或者長期記憶會缺失,語言功能會出現間歇性障礙。
而且這些損傷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明顯,而且以現在和未來幾十年的醫學水平,並不能幫助他恢復。
好在他運氣好,遇上了周晚晚,靈液對物理性損傷的治愈作用可以說是百分之百,只是他受傷太久,可能需要幾天的恢復時間。
而且強效安定的作用要解除,在他受到損傷的大腦中還需要一個階梯性的過程。他剛吃下靈液會清醒一瞬間,就證明靈液起作用了,可能隔一段時間他會再醒來幾次,時間間隔越來越長,幾天後才會痊愈。
周晚晚捏了捏這個孩子修長的手,在心里笑,剛才迷迷糊糊叫我一聲媽媽你可不虧,過幾天醒過來,就是一個健健康康的孩子了!
又仔細看了一遍這孩子的身體檢查結果,除了腦損傷和強效安定,這孩子最讓周晚晚吃驚的就是他的智商了,竟然達到了一百八十五,還是一個小天才呢!
很快到了人民醫院,早有醫生和護士等在門口,孩子馬上被推到急診室檢查身體。
以現在的醫學水平,一時是檢查不出什麼的。周晨帶著周晚晚坐在急診室外跟大家一起等結果,周晚晚沖周晨輕輕眨了眨眼楮,周晨放心的舒了一口氣。
林兆恆一行人很快過來,醫院的院長帶著各科專家從急診室里出來迎接他們,簡單介紹了一下孩子的情況,就要帶孩子去拍片,病床推出來,林家人齊齊圍了過去。
「子舒,能听到爺爺嗎?子舒?」林兆恆此刻早沒了平時的威嚴睿智,只是一個為孫子著急的普通爺爺。
周晨和周晚晚又對視一眼,這個在燈光下看起來更加沒有一點亞洲人特征的歐美漂亮小男孩兒還真的是林兆恆的孫子!
不知道是不是听見了爺爺的呼喚,林子舒又一次睜開了眼楮。
「子舒,你哪里不舒服?哪里?模給爺爺看看?」
「大佷子!你跑哪兒去了!可急死姑姑了!」
「子舒,誰把你領走的?你還記得嗎?能寫出來嗎?」。
「子舒!你這孩子以後可不能這麼不听話了!你這回闖了多大的禍知道嗎?!」
……
林子舒看了一圈圍著他的人,又抬起頭四處尋找,終于在人群的縫隙里找到他想找的人,一把打開擋著他視線的護士,沖周晚晚張開手臂,笑得像傳說中上帝身邊的金發小天使,「媽媽!」
全場皆驚,一時間整個急診室門口落針可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