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做了一個很久遠的夢,夢里有媽媽慈愛的笑容,還有家里那只懶懶的老是睡覺的狗,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們,他們卻如鏡花水月,一踫就消失了。整個世界變得蒼茫而荒涼,我孤寂的退回黑暗的角落,卷縮著,感受著心里的恐懼,無助。就在這時,前方一亮,哥溫暖的笑容開始在視線里若隱若現,如陽光般溫暖的笑容,讓我的心變得平靜。
我再一次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去踫觸。眼看著就只是離我手指一步的距離,但是任由我再怎麼努力向前,卻都踫觸不到,似乎他就只會存在離我手指一步的距離。我起身奔跑,追逐著,不願放棄那一絲溫暖。
忽然,哥的臉消失了,我茫然不知所措,慌亂的四處尋找,就在轉身的一瞬間,驀然看到了龍亦軒。
我的心頓時百味交雜,自己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悲哀。
他就那樣高貴而優雅的站著,一如往常。墨黑的眼楮是我看不盡的深邃,那絕美妖異的臉,即便是一輩子讓我痛著,我也舍不得忘記。他靜靜的看著我,眼楮里是冰,就像回到了我第一次見他,滿臉的不屑和厭惡,冷酷得徹底。
心碎了,不知身後已變成了萬丈懸崖。淚水涌出了眼眶,但我卻不知所謂的笑著,轉身,強迫自己不再留戀,朝懸崖邁去。
「南宮寞,南宮寞」身後傳來龍亦軒的輕喚,我木吶的停住腳步,卻不敢回頭。
「南宮寞。」感覺手臂被抓住。我已經笑不出來,淚水泛濫,我強忍著,盡量不哭出聲,但是我我做不到。我只能用力的掙月兌,逃離他,我不想讓龍亦軒看到我哭,讓他看到我的脆弱。但是不管我怎麼使勁,抓著我手臂的手卻沒有一點放松。我急了,邊哭邊鬧,手腳並用,用力的揮舞,掙月兌。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突然感覺身體一晃,猛然睜開眼楮,所有的一切都回歸到了平靜。
原來只是一場夢。
我大口的喘著粗氣,這才是真實的吧,傻傻的盯著眼前的龍亦軒。他的臉有些蒼白,隱約顯出一絲病態。心頭一擰,「箭傷沒事了吧?」聲音有點虛弱。
眼中光芒一閃,如流星劃過夜空,很快就消失。「恩。」好象是溫柔,嘴角微微掀起一個弧度。雖然他的氣色很不佳,但是這樣的他依舊風華絕代,長發散落,寬大的白色絲袍,述說著另一種意境的美。打住,心里不禁亮起紅燈,再多看一眼,又要深陷一步了。
我垂下眼簾,身體不自在的扭動了幾下,因為此時,我,自己竟躺在龍亦軒的懷中,而身上卻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裹胸,右手臂纏著紗布,**的皮膚上幾處傷痕還紅腫著,但是已經上過藥。他泰然的坐在床邊摟著我,而我怡然自得,手還很不安分的抓著他後背的衣裳。
「誰,誰幫我上的藥?」聲音小得象蚊子,「不會是,是,是你吧?」問得很是心虛。
「那你認為是誰?」聲音帶著挑釁,「我說過,不允許有第二個人看到你的身體。」完全不容讓人爭辯的語氣。
「但是我衣服」
「剛剛為什麼哭,做噩夢嗎?」。聲音淡雅又沙啞,不理會我抗議的表情,無視我繼續說話的意願。
不過經他這麼一問,我真感覺到眼角涼涼的。我習慣的抬起右手想拂去。頓時,臂膀一僵,痛得我嘶牙裂嘴。
龍亦軒輕輕攬過我的右手,好似一種心疼的命令,「傷還沒好,不要亂動。」我皮笑肉不笑,咧著嘴沖他點點頭。
如注的目光傾瀉在我臉上,沒有尷尬,沒有不自在,沒有情緒,只是很認真。也許這就是龍亦軒從小看人的模式,因為從他出生,他就是高高在上的王者。而我每次在他這樣的目光下,都只能繳械投降,像個懦弱的逃兵。
我默默的低下頭,「軍隊安全撤離了嗎?」。找到這個可以掩飾自己懦弱的話題,同時自己不安分的左手輕輕松開他後背的衣裳,不被察覺的繞回來。
「撤離了將近七萬,剩下的」
「你流血了?」我驚呼出聲,堵住了龍亦軒的話。左手指頭一片鮮紅,我圓睜著雙眼質問他。
龍亦軒頓了頓,好象話被打斷,一下反應不。然後簡單道了句︰「沒事,可能是傷口有點裂開。」
「好好的怎麼會裂開?」我頓時氣急敗壞,邊說邊直起身子趴在他肩膀上,查看他的背。白色的衣袍,巴掌大的一塊血跡生生刺眼,一看就知道是剛剛浸染上的。
我有些惱怒,「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既然傷沒好就在床上躺著,下床來干嗎?」。感覺自己幾乎是在咆哮,像一個凶狠的悍婦般,就開始用左手月兌龍亦軒的衣服。其實我只是想看他的傷口,可能是太著急,忘了說清楚,就自顧自的月兌。
龍亦軒一把拽住胸口的衣領,很迅速的阻止我,神色有些異樣,嘴里一直喊著「南宮寞,你干什麼?南宮寞」而我又太心切,想看他的傷口到底怎麼樣,什麼也不管,就使勁的扒他的衣服。龍亦軒就死死的拉住衣領不松,手足無措,不明所以得無奈的樣子。我想,龍亦軒可能從來不曾料到,自己也會有被強扒衣服的一天。
突然剛剛夢中的一個片斷在腦海里閃過。龍亦軒緊緊的抓著我的手臂,我使勁的掙扎,四肢都不消停。看來這不完全是夢,他確實在床邊抓著我,而傷口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被我折騰得裂開的。
我心一沉,嘴里苦苦的,一直都想保護他,結果害他受傷的是我,現在把他傷口弄裂的還是我。難道我就真的是成事不足,敗事綽綽有余?
心急又加上極苦的懊悔,情緒變得過度波動,龍亦軒又拽著衣服,導致我一直看不到傷口。我淚眼婆娑,一個激動,用盡所有力氣朝著龍亦軒大吼︰「讓我看——」聲音震耳。
眼楮璀璨,長長的睫毛輕振,含著一抹我依舊不太懂的情愫,但是我沒想到龍亦軒竟真的就松開了手。然此時,我又正好一個用力,‘嘩!’龍亦軒的外袍順勢而下,里衣的領口掛在右肩膀上,堅實的胸膛赫然如目。
我一愣,當場就傻了,夏天衣服穿本來得少,一沒注意,居然——粗暴了。看著龍亦軒墨黑的眸子開始泛出深意,我尷尬著急忙低下頭,這次丟臉丟大了,不知道他會把我想成什麼樣的人。
心里暗暗的嘆氣,卻忽然,此刻的情況更糗,更緊張,這一低頭就直接靠上了龍亦軒**強實的胸脯,凌亂的里衣半敞著,襯得那性感的弧線更是迷人。臉瞬間就紅到了耳根,感覺著鼻血就快噴出來了。
‘ !’而就在此時,突然門一下子被打開了,幾十個將軍沖了進來,滿臉焦急道︰「殿下出什麼事了?殿下」